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152)

作者: 阅读记录

狐酒接管王位的第三天,心里放下重石的王便承受不住重病的折磨,于深夜的睡梦中逝世。

那日的天气很好,明媚温暖的阳光笼罩着森严的王宫。

狐酒作为南桑君主,必定要出席他的葬礼,并且还需亲自送他最后一程。

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先王逝世,现任君主必须代表他的至亲,亲自将丝帕覆在先王面上,送他最后一行为他祈祷。

白苍苍的丝帕覆面象征着永久的沉睡,在南桑,这一送葬仪式非常重要,需得家中嫡系亲人来做。

而换成南桑的君主,就必须由现任君主去做。

狐酒表示入乡随俗,她很愿意亲自送先王最后一程。

王生前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对自己都不错。

白色的灵幡无声垂着,此时,狐酒立于棺椁边。

狐酒凝视着失去呼吸的先王,她长睫微垂,再抬起眼时里面就只剩平静。

她拎起那一方白色的丝帕,缓慢地、轻柔地覆在先王的面容之上。

他会在帝陵中永远沉睡。

——

两年后,北楚。

日光升起,阳光照射在冷白的雪花上,远远看去一片银光闪闪,分外夺目。

冬日里少见的晴天,万里无云。

没有云彩的遮挡,明媚的阳光照在人身上,给人一种从头到脚都是暖洋洋的错觉。

昨日的大雪一直飘到凌晨才停,黎明昏暗之时,各宫的粗使奴才和婢女就麻利地爬了起来,自觉的拿上扫帚等除雪工具开始清雪。

刚开始,手都被冻得麻木。

呼吸间都是白色的雾气,现在太阳出来温度有些许回温,他们的手脚才不那么僵硬笨拙。

小苓是众多扫雪的宫人之一,她只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鼻子浸在了满是冰碴的冰水里,一股劲钻进皮下的刺疼。

她埋头扫着地上的雪,手里的动作丝毫不敢停顿。冻得紫红的手指麻麻刺刺的泛着疼,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同时在咬她的肉。

小苓用余光觑了眼管事公公的方向,见他背对着身巡走没往这边看。

小苓迅速把手放到嘴前哈着热气,冷僵的手指微微缓过来。

她不敢多停,立刻又把手放回扫帚柄上,边扫着雪,边想着刚才热气哈到手指上的感觉,贪恋那一刻的温暖。

前方响起脚步声,听着声响应该跟着一大批随行。经验丰富的小苓不用抬头看就猜能到来人是谁。

他们眼下扫得这条道路是去往勤政殿的必经之路,那是皇上每日要去处理政事的地方。

且这后宫里的主子非常少,用不了一句话就能介绍完。

仅何妃娘娘和吴贵人两位宫妃,就是想凑一桌麻将都凑不齐。

从两位娘娘以姓氏为前缀,连封号都没有去看就知道并不得宠。

说起来,皇上也是个奇怪的人,身为男人竟然不近女色。

若不是这两位娘娘的母家在朝堂有一定的势力,后宫里怕是连被母家硬塞进宫的娘娘都没有,空空荡荡。

两位娘娘看得清局势,她们从不敢主动凑到皇上面前,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得皇上不顺眼就被打包退回去。

倘若入宫再被赶出宫,她们唯一的出路也只能去做姑子了。

废话,谁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娶皇上的女人,即便她们已经被皇上厌弃赶出宫来了。

两位娘娘一直小心的在后宫里老实待着,除了皇上从不踏足后宫,她们至今还是处子身外。

其他的各方面待遇都比她们在家时还要奢侈精贵,说到底也算不上憋屈和受委屈。

后宫的两位主子做事小心谨慎,从不主动凑到皇上经常出现的地方,所以,唯一这么大阵仗的人就只有皇上了。

小苓怯怯地抬了抬头,小心窥视前方,果真看到了许多宫人围着一架熟悉且华贵的轿辇走来。

恰巧轿辇路过时,一阵冷风袭来,金黄色的锦帘被吹起一角,而小苓所站之处,恰巧能看见里面的景象。

目睹锦帘被吹起又落下,小苓呼吸都有些滞涩了。

回过神,她立马低下头,快速扫着地上的积雪,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艳。

虽然皇上从这经过了很多次,但这是小苓第一次看清楚他的面貌。

早些时候小苓就听宫人们说,皇上样貌不凡,生得极为俊美。

今这一眼,小苓直觉传闻果真不虚,挺鼻薄唇,剑眉星眸,只应是那画上才有的人物。

只是……

小苓皱了皱眉,边机械地扫雪边脑子飞速运转。

她回想着刚才的那一幕,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生生的破坏了那样俊的样貌。

小苓还没想通,管事的公公就又遛到这边来了,她只好老实认真地继续扫雪。

——

此时远走的轿辇内,楚澜身着黑金锦袍,那张令人惊艳的俊脸上没什么情绪。

他右手屈起,臂弯撑在身侧的扶手上,散漫地歪在上面。

兄妹俩大多时候皆是这样漫不经心的状态,但楚澜跟狐酒所表现出的样子却不太一样。

狐酒就像只懒洋洋的大猫,放松肆意。

而楚澜却是肉眼可见的丧气,眼神里都透着种什么都不在乎的堕落。

似被抽走了灵魄的精致木偶,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再激起他的兴趣,如无人造访的潭水一般死寂。

楚澜此刻的模样与他没登上皇位时,见谁都是好脸色的笑面虎不同,更与那个拥着妹妹笑得如沐春风的少年不同。

三者找不到一点相像的影子,除了五官面容,根本看不出这会是一个人。

正如小苓方才感受到的,楚澜的面貌无疑是极好看的。

但他显然对这幅样貌不在意,眉眼间的戾气丝毫不加掩饰的释放出来,对这份让人惊艳的美感大打折扣。

漆黑的眼瞳让人看不真切,仿佛上面蒙着一层阴郁的薄雾,就像是他与这个世间隔着的屏障。

吹不散撤不去,细看过去,里面还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藏的很深,似是悔恨又似麻木,唯有角落里闪烁着一点光芒。

那微弱的光芒代表着什么并不难猜,无疑是他丢失至今还未找回的妹妹。

整整十五年里,无论楚澜如何寻找都没有关于她的任何音讯。

楚澜心中的那个想法再也无可控制的浮现在脑海中:妹妹也许早已遭遇不测。

每当这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时,楚澜都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万针刺入,并狠狠钉在了里面。

痛苦过后,楚澜又会想,她还没有回家,自己连她的尸骨都没有寻到。

没见到一个结果,他绝对不会放弃。

楚澜强迫自己从黑暗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转移注意力似的,想起了今天早朝时发生的事。

这些年里,北楚和南桑井水不犯河水,两地的距离相隔甚远。

而南桑却突然送来了一封拜帖,上面所表达的内容,是想要友好的与北楚交流民俗文化。

另外南桑的君主也会亲自来拜见。

交流民俗文化什么的当然是假的,狐酒不喜欢北楚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民俗文化。

若是可以,狐酒并不想再次踏进这个令人窒息的北楚,拜帖上的说辞不过是托辞客套而已。

而楚澜根本不知道他的妹妹有多嫌弃北楚,这个如今在他名下管理的国家。

楚澜想到那份探子呈上来的内容,里面讲述了有关南桑君主的个人信息。

南桑的君主名为楚酒,她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女子,今年刚满20岁。

南桑由女子继位的君主不少,楚澜这个北楚帝虽然当的不尽心,但该了解的还是有些了解。

比如,在南桑那个地方,他们女子的地位不比男子卑微,与北楚简直天差地别,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密报上所写的“楚酒”二字突兀的浮现在脑中,楚澜放在膝上的手指微动。

那位南桑的女帝名字年龄都和妹妹对得上,楚澜眼中的光亮一闪而过,又很快消失的连影子都找不着,仿佛从未出现过。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