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34)
但根据那越来越低的肩,就知道她失败了。
那双黑亮的凤眸直直地落在楼轻轻身上。
不知为何,楼轻轻从其中看出了一丝丝嘲讽,心中莫名生出的胆怯更加汹涌。
不同于楼轻轻的紧张和气弱,狐酒气定神闲地支着下巴,藏着探究的视线微不可查地打量着原书里的女主。
狐酒之前无聊去茶馆,观赏真人版电视剧的时候见过楼轻轻。
但高坐于二楼窗边,并没有近距离仔细瞧过她的长相。
现在一瞧倒是有几分姿色,圆溜溜的杏眼配上那对柳叶眉尽显天真懵懂。
与萧酒的明艳大气,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只是内里散发的卑怯气息,却实在配不上这幅秀丽温婉的模样,旁人可能看不出什么来。
但上帝视角的狐酒却知道这其中的原因,更知道这具身体里,装着的灵魂不是与它一体。
这样的楼轻轻,落在狐酒眼里便让她觉得相斥的很。
打量完,狐酒见楼轻轻还呆愣在原地,一点动作都没有只是站在那。
丝毫不客气地质问:“你是哪家的姑娘,见到本宫为何不行礼?”
楼轻轻最讨厌别人这幅姿态,高高在上,仿佛所有人都得对她俯首称臣。
还有她口中的本宫这两个字,像着了魔似的一直环绕在楼轻轻耳边。
这两个字刺激着楼轻轻的神经条,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面前华贵端庄的女子是周行的正妻。
而她连光明正大站在周行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楼轻轻咬了咬牙,本就不多的理智与聪明,被脑海里正妻两个字磨灭粉碎。
她想也不想,就冲着狐酒呛出声,扬声反驳:“为何要行礼?”
“太子殿下都不让我给他行礼,你不过是个太子妃嚣张什么?”
短短一句话,就供出来她身后的依仗是太子。
这句话落在围观人的耳朵里,很容易让人觉得楼轻轻如此做派,都是太子示意。
狐酒还没什么反应,双禧就怒目一瞪,重重放下手中的茶壶。
冲着楼轻轻扬声厉喝:“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
早在楼轻轻进到小花园里的时候,双禧就一眼认出了楼轻轻,那个被太子殿下带上马车的陌生女子。
果然,她想的没错。
如今,她们郡主才嫁过来东宫第二日,这个心思不正的家伙就凑上来添堵。
狐酒改手背为指背撑着下巴,长睫悠然地扇动,上下打量着出言不逊的楼轻轻。
掠过她倔强的眼睛时,狐酒心里不禁暗想。
这无脑甜宠文的女主是只负责闯祸惹事,以及拥有一颗单纯的圣母心,外加一个对她无底线宠爱的男主吗?
真的不需要脑子这个东西吗?
狐酒手腕微抬,拦住了要上前教训楼轻轻的双禧。
她嘴角牵起一抹兴味地轻笑,狐酒倒想瞧瞧她还有什么招,或者还具备哪些能力。
楼轻轻注意到狐酒拦下双禧的动作,以为她是怕了,心里得意,一肚子的酸气与嫉妒消了大半。
果然,搬出太子这尊佛就是好用,自己还真是抱了根粗大腿。
情绪暂且稳定,楼轻轻有时间想些别的了,她嚣张地冲狐酒扬了扬下巴。
脸上的神情变得高洁伟岸,楼轻轻挺直肩膀提起姿态。
说出原书里,那几句贯穿整本书的经典台词:“这世上的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都是娘生爹养的,谁不是爹娘的命根子?怎么到你这儿就要跪来跪去……”
狐酒听的心里一阵复杂,连下巴都不支了。
要不是还有外人在这儿,她都想用手掏掏耳朵,看看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看来这女主是真的不需要脑子,也对,她早该明白这个现实的,有脑子的人可不会用刻有自己名字的箭行凶。
狐酒觉得她不单不需要脑子,脑袋里面装的还都是无用的浆糊。
讲什么人人平等之前,还是先认清楚自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一个人从小养成的思想习惯没那么容易被改变,尤其,楼轻轻仅是动嘴说了几句话。
跟封建社会养尊处优的长郡主,讲世人平等,怕是嫌命长吧。
“双禧掌嘴。”
狐酒无趣地撩了撩眼皮,淡声吩咐。
干瞪着眼看的双禧早就忍不了了,扬声喊了两个小太监按住楼轻轻,就捞起袖口走上前。
楼轻轻眼睛里的得意不复存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惊恐,被小太监按住的她使劲扭着胳膊挣扎。
但这些必定都是徒劳,一个身体还没成年的小姑娘所具有的力气。
当然比不过整日干粗活的太监,几番挣扎无果。
楼轻轻咬着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搜刮着自己的筹码:“萧酒!你不能这样做!我是太子殿下带回来的人!”
“贱民!竟敢直呼郡主名讳!”
双禧凝眉一瞪,步子加快些许,走到她的面前。
掐着楼轻轻的脸调整了一下角度,手掌高高抬起,毫不犹豫狠狠地扇下去。
作为长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双禧在必要时刻,一定是不好惹的。
“啊啊啊——”
“阿行、不会放、放过你的!”
没经历过什么事的楼轻轻,才挨了双禧一巴掌眼泪就撑不住了,扑簌簌地顺着脸往下掉。
她因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而声音哽咽,还不忘冲着狐酒放狠话威胁。
双禧眉头拧得更紧,手下的力气一下比一下重。
狐酒瞧楼轻轻糊着一脸的鼻涕眼泪,嫌弃地皱了皱眉,启声叫停:“双禧停下,把手仔细洗了去。”
闻言,双禧看了眼手上沾着的液体,湿漉漉的,分不清是鼻涕还是泪液。
她自己也觉得不干净,长呼一口气:“婢子这就去。”
“先别急着回来,我要吃小厨房做的椰蓉酥,你去吩咐一声。”
刚走没几步的双禧听此,回身看了狐酒一眼,行礼毕恭毕敬地应是。
狐酒起身,抬手轻掸了掸裙摆。
莲步轻移,她走进哭得抽抽噎噎的楼轻轻。
轻启朱唇,道出摆在明面上的事实:“本宫提醒你一下,就是你口中的太子殿下也得捧着本宫。”
如今各位皇子渐渐成长起来,而皇上越发年长,正是夺嫡的关键时候。
周行无比需要萧知玉的站队与助力,就算他心中如何的不情愿,也得面上欢喜讨好的捧着萧酒。
“还有,你方才说本宫这个太子妃不算什么?那你这个没名没分被周行藏在身边的,又和青楼的女人有什么不一样。”
“哦,也有不一样。”
狐酒扫了她一眼,拉长地尾音意味深长:“青楼的女子卖艺卖身讨活路钱,而你倒贴周行,还分文不收。”
楼轻轻牙齿咬着唇,苍白的小脸上印着通红的巴掌印,嘴硬地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我是太子喜欢的人,是他最喜欢的人。”
如果说旁人是无理辩三分,那同样无理还亏心嘴笨的楼轻轻,就为自己连一分都辩不上。
但楼轻轻此时此景的样子,配着那张秀丽可爱的样貌很是惹人怜惜。
可这里是青鸾殿,是狐酒的地盘。
周围也只有心肠冷硬的狐酒,以及没根的小太监。
而最吃楼轻轻这一套的周行,这会儿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为狐酒将来的大业忙得脚不停转。
倒是可惜了楼轻轻做出的可怜模样没人看。
狐酒双臂背在身后,倨傲散漫地微微弯下腰。
眼里笑盈盈地和她对视,但言语却字字句句戳在楼轻轻心上:
“你不过是一介庶人,凭你辱骂本宫挑衅皇室威严这个罪名,本宫即便当场了结你,你所仰仗的太子殿下也不敢多放一个屁。”
话罢,狐酒摸向腰间从萧知玉那得的弯刀,五指收紧,按在柄把上抽出那漂亮似弯月的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