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剧本已送达[快穿](48)
刘管家眼里泛开同情的色彩,才上高二的学生还没成年呢,她能知道什么?
豪门并不像她所想的那般简单,乔家这个新的生活圈,更不会她之前待的薛家一样。
处在豪门里的家庭里,掺杂了许多亲情除外的东西,其中利益居多。
他们有些人可以为了利益,去强迫儿女放弃自我选择伴侣的机会,与不爱之人相结合为家族带来利益。
而乔家接这位真小姐回来的原因,作为乔家的核心人员,刘管家也是知道一些内情。
想到此处,刘管家心里的同情更加泛滥。
唉!小孩子到底还是太单纯了,完全没有直面的接触过利益这种东西。
也自然就对未见面的亲生父母完全不设防,将他们当做亲人看待。
吃饭迟到,这种事情放在亲人之间,可不就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但对于猎物与捕猎者之间呢……
刘管家没再说什么,收了话音。
狐酒察觉到刘管家目光中的一抹同情,心里嗤笑。
他如果真是一个好人,就不会在薛酒被乔家非法囚禁的时候,默默不做声,甚至成为帮凶。
随后,她瞥见拉着行李箱的助理小哥,视线移向刘管家。
两人距离并不远,所以刘管家清楚的看到了狐酒眼中短暂的思索。
还没等他想明白狐酒在思索什么,就听见她略显迟疑的声音:“…小刘,把我的行李拿上。”
刘管家神情僵硬,脸上职业性的微笑都差点挂不住了。
所以,她刚才眼中闪过的思索,是忘记了自己的姓氏,想了半天才犹豫不确定的开口?!
还有什么小刘?!
他这个年纪虽然不算老,但至少比面前这个真小姐大了一轮还多。
心里那点子虚乌有的同情消失,转瞬化作愤怒,真是没教养,不懂礼数。
心里痛批了狐酒一顿,刘管家还是竭力维持那幅温和管家的模样。
“是,薛小姐。”
刘管家额头青筋直跳,依旧温和的声音却莫名让人觉得,里面多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憋屈感。
他转过身面色铁青,步子沉重地走向助理,伸手拉过那个米白小行李箱。
途中因用力过重,小提箱的一角撞击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狐酒侧过头,不满的眼神落在刘管家:“轻点。”
没有立刻得到回答,她微侧着脑袋,目光疑惑:“你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吗?还是说你不喜欢那个称呼,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让我这么称呼你。”
“不对吗?小刘?”
刘管家对上狐酒认真而疑惑的眼睛,握着拉杆的手紧了紧,想起之前见面时,他的确那么客套了一句。
刘管家只能憋屈的认下,言语真诚:“没有什么不满,薛小姐,你的记性真好。”
狐酒走在前面,听到刘管家似是夸赞又似嘲讽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回过头去,真诚的笑靥里透着一抹内敛的羞怯,毫不犹豫道:“谢谢夸奖,我的记性的确很好,尤其是记人记事。”
所以……
薛酒在这栋别墅里所受到了磋磨,她一丝一毫都不会忘记。
——
“薛小姐,请换拖鞋。”
早就等在门内的一个佣人,见到少女踏门而入。
手脚麻利地从侧边的鞋柜上,拿出一双新的浅粉拖鞋放在地上。
狐酒点头,手扶着鞋柜弯腰,另一只手把脚上的白色板鞋褪下。
随后穿着白色纯棉的短筒袜,踩进浅粉凉拖里。
狐酒穿好凉拖,刚站稳身形,面前就蒙上一片阴影。
美妇人穿着优雅,小跑着不由分说地扑过来,双臂搂上她的肩膀。
半强制性地把她拥进怀中,眼含泪光,哭着唤怀里人的名字:“小酒啊。”
“当年妈妈生产完无暇顾及其他,没有看好你,才让存了坏心思的歹人把你给换了,是妈妈的错。”
“都是妈妈的错,以后,你好好待在妈妈身边,妈妈不会再把你弄丢了,也绝不会再让别有用心之人伤害你。”
美妇人婉声低泣,稍稍发尖的哭诉满是自愧之情。
耳边充斥着尖锐的话音,当事人狐酒不适地皱了皱眉头。
前世,薛酒局促不安地走进乔家大门。
刚一进来,就被面前的乔夫人来过这么一出,台词表情甚至声音的起伏高度都没一点变化的地方。
当时薛酒初到陌生环境,被乔夫人这么“慈爱”的一拥。
除了身体还有些懵懵的拘谨外,她心里很快就放下了心里来时的防备。
薛酒毕竟只是个未成年的高中生。
她从没想过亲生母亲对自己女儿所表现出的慈爱,是因为想要达到某一点目的而演出来的。
这虚假的片面慈爱,薛酒单纯的认为那是真的,直到她被囚禁在屋子前还存着相信。
而狐酒并不是高中生薛酒,她活了三百年,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
思到前世,薛酒被囚禁时乔夫人来看她时,那幅慈爱为难但虚假到让人作呕的神情,狐酒就觉得膈应。
狐酒手臂微微发力,挣开乔夫人半强制性的拥抱,并后退两步拉开与乔夫人之间的距离。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
眼前的少女皱着眉,一双清洌洌的眸子认真的注视着自己。
里面除认真外还藏着无所适从的别扭,以及被陌生人拥抱的不舒服。
可自己不是陌生人啊,自己是她的妈妈,即使这十六年年间从未见过面,这点也无从改变。
乔夫人伤忧的神色一怔,但仅仅一瞬,她又恢复了那幅为女儿伤忧的慈母模样。
“没事,是妈妈考虑不周。”
乔夫人微微侧过头去,抬起手食指迅速挂过眼尾,似是在拭泪。
见状,狐酒朝前迈了一步,但也仅仅朝前迈了一步,眼含些许愧疚的看着乔夫人。
其余并没有过多的举动,更不用说帮乔夫人擦泪,上演一出母女情深戏码什么的了。
不远处的客厅沙发上,看模样十六七岁的男生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里。
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左脚还在一搭没一搭地抖着。
游戏结束,他从手机里抬起头朝门口看去,当少女的面容映入眼帘时。
男生当即浑身一僵,连悠闲自得晃着的脚都停住了。
艹!这也太tm像了!
冷不丁一看,乔乐阳都以为他爷活过来,返老还童还去变了个性。
学渣乔乐阳这一瞬的脑电波,诡异的和刘管家初见到狐酒时重合了,这基因也太强大了。
但当看到少女眼中纯净的懵懂时,乔乐阳脑子里,把两张相似度达九分的面容分开来。
一张眉宇间存着不可磨灭的威严与冷峻,而另一张则是独属于少年人不知世事的懵懂。
乔乐阳曾被乔爷爷支配的恐惧褪下,他懒散的关上手机屏幕揣进兜里,恢复了先前那一派吊儿郎当的模样。
乔乐阳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牙,侧脸看向一旁。
穿着柔软粉色居家裙的乔乐宁,自狐酒进门来就不复以往的鲜活愉悦。
她披散在肩后柔顺的黑发,因为主人微微低垂的脑袋而下滑几缕至胸前。
微微打卷的发尾都好似受主人影响,透着低沉郁郁的气息。
乔乐阳的目光在她捏着衣角发白的指尖停顿片刻,他回过头去,明目张胆地上下打量的着狐酒。
那双与乔夫人相像的眼睛,瞬间盛满了轻蔑的戏谑。
语气蕴含着恶劣的讽刺:“呦,咱们的大小姐终于姗姗来迟了,让爸妈等了快一个小时,你怎么不明天再来?”
闻言,少女怔愣一瞬。
循着声源,看到沙发上坐没坐姿的男生时,眸子里原本对乔夫人些许的愧疚霎时消失。
呈现的是被冤枉的羞愤,以及无故被人言语攻击的恼怒。
她抬了抬眼睫,毫无不客气地反驳:“迟到和我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能控制的了那堵车,我说不让它堵它就不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