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当，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沈林问他，亚当每日接收海量的信息，很多时候事情发生了才会回过头去串联捕获的情报，地下黑市屏蔽信号，电子产品也很少，能获取的数据都是支离破碎的，亚当搜索的很缓慢。

“还在找，地下黑市的虫反侦查能力都很强，那个人带着植物也在躲避其他虫的搜捕，我能获取的信息很少。”亚当毫不掩饰自己的无能为力，“根据现在掌握的情报，那个人很狡猾的，拿走仙人球的也是他，我也不知道他怎么落到了奴隶贩子的手上，可能还是体能上的差距。”

“嗯，还有吗。”沈林想多知道对方的资料，如果只是一般的亡命徒沈林用钞能力就能摆平，就怕是那株植物对他也有特殊意义。

“他在M1112上的黑市说自己叫辰，偷了植物之后和修一起上了偷渡星舰，星舰坠毁之后逃到了地下黑市，身手不错，你要看吗？”亚当掌握的他的资料不多。

“黑户吗。”沈林想着辰这个名字，有点熟悉。

“也不算吧。”亚当还在搜寻着资料，好像没心思和他多说。

“和我说说奴隶市场的事吧。”沈林开口问了明王，也打断了明王的喋喋不休。

明王对奴隶市场的管理有限，黑市的其他地方有明王的辖制还能维持表面的平和，奴隶市场的奴隶贩子们最多只是卖明王一个面子。

大奴隶贩子都拥有自己的雇佣军和武装星舰，实力堪比一支军团的小型部队。

他们流窜在各个星球，既通过暴力抓捕雌虫，也从雄虫手上购买雌奴，还接受高端客户的订货。

战局的动荡让他们更如鱼得水，用低廉的价格收购战区雄虫不要的雌奴再高价转卖，还有战场上掉队的军雌也是他们的目标，如果客户愿意且给出的价够吸引，他们连半虫和低等虫族都能送到你面前。

不知道是辰惹了他们还是他们盯上了辰，10天前一个大奴隶贩子在黑市里伏击了他，之后于2天前带着自己的部下和剩下的奴隶离开了黑市，亚当也没查到他的下落，只能试着去黑市里看看了。

明王的手下和奴隶市场的大奴隶主说，一位高端客户想过来逛一逛，没提沈林的名字，也没说他们的目的，明王在下车前反复交代了沈林，还为他准备了面具。

常常有猎奇的雄虫来这里选购雌虫，奴隶主们没有怀疑，还把自己最优质的货物摆了上来。

奴隶市场在黑市的偏远角落，沈林一进去就感到了强烈的不适。排泄物的刺鼻和酸涩的呕吐气味灼烧着他的肺，地上满是污水和垃圾，他做了很久心理建设才踩了下去。

他们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完全黑了，但是地下黑市依然亮如白昼，奴隶主为了让大客户能挑选到心仪的商品，不仅打开了全部的灯，还在门口放置了照明的火把，有几家大奴隶主还准备了射灯。

这是沈林第一次见到虫被当做商品一般售卖，看着和他自己类似的人形生物被铁链锁着4、5只背对着围成一个圈，身上套着枷锁。他们全部都低着头，鲜少有几只会抬起空洞的眼睛望一眼他们，但很快就会被旁边拿着鞭子的虫抽打，雄虫不喜欢雌虫注视他们。

几只婀娜的亚雌在每家店门口招揽生意，看到沈林一群虫过来都想围上来介绍，明王的虫把他们推开之后，亚雌还恶狠狠地拿手上的鞭子甩了他们一下。

明王的虫刚想反击，旁边的虫就过来制止他。

这里的奴隶主并不惧怕明王。

***

“亚当。”沈林喊了一声。

“沈林，不怕我在呢。”

“嗯，好。”沈林深呼吸为自己壮壮胆子，但是很快被刺鼻的气味呛的咳嗽起来。

“明王，好久不见，什么名气大的虫需要您亲自陪同。”刚才与他们有摩擦的亚雌身旁的老板站了起来。

明王也和他打招呼，“农布，好久不见。”农布算是这群奴隶主里好说话的，他喜欢交朋友，很少会和旁的虫发生争执。

“不请贵客进来看看吗，新来了一批货，肯定有满意的。”农布做出来邀请的姿势。

“别怕，这只虫认识修，有危险的时候报修的名字应该比明王管用。”亚当开口提议。

“啥，修还认识这种虫？”沈林有点惊讶。

明王问沈林，“去看吗，殿下。”他希望沈林去随意转一圈走个过场，有看上的奴隶就买下来，如果没有农布也不会说什么。

“好。”沈林猜到了明王的意思。

第153章

亚当在给他讲修打黑拳的事情，还说这只虫一直想招募修，也是他在修认识沈林之前为恩提供蔬菜水果，看样子不会对他们有威胁。

沈林进去看了一圈，农布对这些虫的待遇相比于其他奴隶主舒适了很多，遇上抬头偷瞄的雌虫，旁的虫只是拿鞭子碰了碰，虫子们的体格也比之前看到的健壮了些，身上也没有伤口。

“殿下，请允许我向您介绍这只雌虫，他的骨翼是世间少见的。”农布把他们引导了一间屋子里，正中间的位置一只雌虫跪在地上，舒展着骨翼。

骨翼舒展开之后的面积比别的虫都宽了很多，那是一扇纯白没有任何杂色的骨翼，支撑的骨头和薄膜都是白色的，薄膜近乎于白色和透明之间，像一件艺术品。

为了配合白色的骨翼，雌虫的头发被染成了白色，身上也被涂上了白色的油彩。

“殿下，如此美轮美奂的骨翼是不是很适合您宅院的宴会厅呢，我并不建议您摘除这件艺术品，这只雌虫可以保持这个姿势24小时以上，您可以把他一起悬挂或摆放。您想看一下悬挂之后的效果吗？”

倒是只有良心的虫，沈林默想，不过他并不想要。

“殿下，这件艺术品的价格很实在的，我是诚信的商虫，这点明王可以为我保证。对了，可能您并不希望听到，但是我无法欺骗您，这是一只军雌，B级精神力的军雌。他的上一任雄主用他换了台最新的机甲，那真是台超棒的玩意，所以一只可以和机甲相媲美的雌虫我只收您2000万星币，你不考虑一下吗？”农布还想让雌虫站起来，多角度展示一下。

“沈林，买他！”一直沉默的亚当在脑力里吼了一句，“长话短说，第三十一军团护送的机甲丢了，可能和这只虫原来的雄主有关系，估计他知道些什么。”

“我要了。”沈林和农布说，“你付钱。”同时在脑海里对亚当说。

“殿下真是只良善的虫，我还是很不推荐您摘除他的骨翼，他的上一位雄主都没这么做，骨翼和他的身体非常搭配您看不是吗？”

“不摘，我没摘过雌虫的骨翼。”沈林不想他再继续这个话题。

“啊，您真是为伟大的雄虫，我这边再送您两只新到的亚雌，相信我他们伺候虫很厉害的。”农布已经拿到了转账，笑着想继续推销些虫。

“不用了，就他了。”沈林示意明王带上这只虫。

“好的，马上。镣铐我这边帮您准备好，还有他原先的光脑，您可随意处置他了。”农布店里的虫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你为什么会允许，会允许奴隶的存在。”沈林之前问过亚当，亚当没有正面回答。

奴隶和奴隶主是自然衍变出来的，有雌奴就会有奴隶。亚当当时这么回答他的。

“我最开始只是不想让雄虫离婚，但是慢慢就变了。很多雄虫对雌虫的态度很差，年老时雌虫带着一身伤病无法自理，当时的我很天真。”亚当没有再说下去。

“我试着安排军部围剿过这些奴隶主，但是效果不好。”亚当没说效果不好指的是围剿还是少了奴隶主的虫族。

“所以你纵容了他们。”

人工智能没有感情，只做最理性的选择。

“嗯，是的。你们人类也有过奴隶社会、奴隶贸易，开办工厂的商虫可以来这里购买奴隶而不去剥削其他雌虫，需要药物实验也可以来这里，根据我的数据推算规范的奴隶贩卖缓解了人口拐卖这些犯罪行为。”亚当振振有词，“几百亿的虫口，总要有虫做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