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130)

作者:安凃 阅读记录

他连命都能改,还有什么改变不了的?

萧沐“唔”了一声,他是修真者,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他当然知道不懈努力是可以改变命运的,但是代价呢?

他道胎不灭,自然什么后果都能承受,但殷离这个人格一旦出事恐怕就……

届时灵体回归本位,什么都没了。

如果是这样,倒不如放手让对方好好体验一世人生。

于是萧沐道:“可是我觉得若是代价太大的话,实在没有必要。”比如你的命。

违抗皇命的话,就算不死,下场也不会好吧?看看被圈禁起来的皇后就知道了,那么多年的发妻,说关就关了。

那位疯了的太子也没得到这皇帝半分关心。

无情最是帝王家,就算殷离是皇帝眼下最受宠的亲儿子,可一旦哪天怡妃恩宠不再,殷离还能有抗争的底气吗?

殷离听见这句,眸子噌地燃起了火,压抑着声音:“没有必要?”

他忽地提高了音量,怒火再也抑制不住了:“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怎样的代价,今日才能站在你面前?!”

这句萧沐就听不懂了,什么代价?

对方不是被迫嫁到他们王府的吗?

“你——”

殷离的话音戛然而止,萧沐等了一会没等来下文,只看见殷离面色极其难看地盯着他看,数息后,气冲冲与他擦肩而过,大步离开。

看见殷离远去的身影,萧沐虽然不解,但心头更多的却是憋闷。

他好像……又惹老婆生气了。

殷离回到席间,只说自己喝多了需要休息,便向皇帝告退,正要离开时,扭头看见跟回来的萧沐,他心头憋闷,忍着去看萧沐的冲动,又补了一句:“儿臣今日便搬回宫。”

隆景帝讶异地挑了一下眉,“方才不是还嫌麻烦不想搬吗?”

殷离语气生硬,“儿臣想通了,身为皇子。确实不应该住在王府里,惹人嫌恶。”最后四个字他说得重,几乎是咬牙切齿。

皇帝没听出这话外音,只满意地点点头。

“你想通了就好,去吧。”

殷离幽森看一眼萧沐,拂袖离去。

怡妃却看出了不对劲,离儿这气鼓鼓的模样,怕不是跟谁吵架了?

再看一眼萧沐,却见对方视线跟着殷离走,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直到殷离走出门外许久才收回视线,最终也只是撇了一下唇角,一言不发。

怡妃看萧沐委屈巴巴的样子,心头叹了口气,还真的又吵架了?

这俩孩子怎么老吵架?哎,离儿晚上怕是又要睡不着了。

*

殷离走到僻静处,面色忽地一变,冷静唤了声:“十四。”

影卫从黑暗中出现。

“把今日我与萧沐吵架的事,添油加醋地散布出去。”

十四目露疑惑,虽然不懂殷离又在打什么主意,但殿下的话向来不容置疑,他还是垂首应是。

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没忍住发问道:“殿下,皇后用百合花毒要挟您刺杀世子爷的事,不用告诉世子爷吗?”

殷离想也不想道:“先不说,我还没拿定主意。”

这种小事就不要拿去烦小呆子了。

待他查清楚云氏的目的,再应对不迟。

毕竟上一世,云氏到最后也没对萧沐直接动手,毕竟一个病秧子在他们眼里构不成威胁。

可这一世……殷离微微攥了一下拳。

虽然和上一世有所偏差,但他也定然能护萧沐周全。

他想了想,道:“去把那株百合收起来,好生保管,以后兴许留着有用。”

十四垂首应是。

殷离又思索了片刻,问道:“让你打探的消息如何了?”

十四颔首道:“殿下神机妙算,最近确有从北方来的客商在燕春楼落脚。”

殷离“嗯”了一声,摩挲了一下指尖,“是住天字四号房的三人吗?”

十四瞪大了眼,震惊看向殷离,“殿下怎么知道……”

殷离不动声色,只道:“他们不会直接与云阳明见面,你派人盯住小公爷身边的亲随。”

小公爷是个纨绔,总爱往燕春楼那种地方跑,所以他进出那儿并不会惹人怀疑,他身边的亲随就更不起眼了。

而小公爷怕是自己也不知道他竟成了云阳明与辰国人通信的工具。

虽然不知道萧沐用了什么法子,但上辈子他追查到了这个亲随,逼供之下才得到了证明云氏通敌的铁证。

想到这里,殷离心尖刺痛了一下,顿了顿又道:“那扈从身上会带着一件羊皮封桶,信件都封在里头,你们想法子在他们通信后把里面的信件复制出来,切莫打草惊蛇。”

十四快要被殷离惊掉下巴,这细节就好像殿下亲眼见过似的。

见十四不答话,殷离蹙眉“嗯?”了一声,十四这才回神,点头应是后便消失了。

殷离独自一人矗立在漆黑的夜里,表情一点一点变得冰冷起来。

这一世,他占得先机,一定要不会再让同样的悲剧发生。

不仅如此,他还要云家血债血偿。

……

……

萧沐回府时,门口有仆役正一箱一箱地往外搬东西。

茗瑞扶了萧沐下马,又疑惑问仆役,“你们在搬什么?”

仆役道:“宫里来信,说让把殿下的东西都送回宫里去。”

萧沐听见这句,眉心一沉。

上回殷离被他气走,只骑了匹马,什么都没带,第二天人就跟着他回来了,可这回却连夜要把东西都搬走。

这是打定主意不回来了吗?

就那么生他的气吗?

他只不过是不想殷离犯险而已,错了吗?

毕竟两个人要在一起,任何时候都可以啊。

剑灵与他结契,只要他道胎不灭,剑灵也会生生世世与他捆绑在一起,何必要争这一时呢?

不过转念一想,殷离并不知晓这些,只以为他轻易就放弃了,会生气也正常吧?

见萧沐没个笑模样,茗瑞叹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道:“世子爷,您又跟殿下吵架啦?”

萧沐没答话,只觉冬夜里的寒风直往脖颈里钻,吹得他喉间又痒起来,他拉了一下大氅毛领,捂嘴咳嗽着走进府门。

茗瑞听见这咳嗽声连忙追上去给他拍背,“世子爷,咱们先回府喝药吧。”

“您别多想,不就是吵个架嘛,上回殿下回宫,您三两句就把人哄回来了,等您明日身子好些,咱们再进宫一趟哄哄殿下就是了。”

萧沐没有接话,沉默地回了房,茗瑞见他这幅模样,不由愁容满面,听着萧沐的咳嗽声都更忧虑了。

茗瑞忧心忡忡地把萧沐送回房里,喂了药,又安排了伺候的人,便脚不沾地禀报王妃了去。

侍从给萧沐净手净面,又给他泡脚,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侍从,忽然就想起昨日殷离给他按摩脚底,那副动作轻柔的模样,还扬起头来,冲他明媚地笑,眼尾那颗美人痣夺目无比。

他微叹口气,抬手挥退侍从,“我自己来吧。”

侍从应声离开。

萧沐张望室内,置物架上殷离的东西都清走了,衣架上也只剩下他的衣衫,垂眼一看,藏在床下的箱子也不见了。

他忽然觉得这个房间特别空旷。

只剩百格柜上,放置着一对金童玉女,是上回郑家堰的百姓给他们雕的。

他愣愣望着那雕工粗糙的雕塑,忽然嘴角一压,莫名就觉得有些委屈。

这一幕正好被赶来的王妃撞见。

王妃立在门外,萧沐的模样落在她的眼里,被夸张放大,原本只是有些沉闷的表情在她看来简直就跟要哭出来一样。

她不由一抽咽,掏出帕子擦拭眼角,“这到底是怎么了?殿下怎么突然就搬走了?”

萧沐望向王妃,一双漆黑的眸子显得有些空洞,王妃一看,更伤心了,生怕儿子又跟上回一样说些什么这辈子下辈子之类要死要活的话来,便连忙几步上前拍着萧沐的肩头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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