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55)

作者:安凃 阅读记录

殷离过于专注,甚至没有察觉到萧沐的呼吸也急促了些,只是盯着那玉雕般的脖颈半晌,鬼使神差般伸出手指,在萧沐的喉结上勾勒描摹,指腹扫过尖尖的小山峰,很滑,带来的痒意如电流般蹿进心头,瞬间如野火燎原蔓延全身。

无孔不入的雪松气息逐渐将理智瓦解消融。殷离的舌尖扫过犬齿,眸色晦暗,嗓音被火燎得沙哑干涩:“萧沐……”

他的呼吸重得不像话,唇畔径直贴近了萧沐的咽喉,像是只要微一张口,就能触到那漂亮精巧的小山峰。

好想咬下去,好想吃掉这个人。

念头如野草般疯长,如困兽般咆哮,几乎就要压抑不住。

萧沐紧张得浑身僵硬,喉结传来痒意,像细细的小虫在爬,还有灼热滚烫的热气播散在皮肤上。

公主这是在干嘛?

这种触感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他想看,又下意识地不敢睁眼。

不知过了多久,那热意忽然间退开了,萧沐微微愣了一下,感应到公主撤开了距离,他心里顿时长长地松下口气。

大概是觉得无趣了吧?

总算是折腾够了。

殷离躺回一侧,身体蜷缩起来,深深地闭上眼,试图将四处乱窜的热流强压下去,却压得自己更是涨疼。

不行,不能冲动,会把这呆子吓跑的。

他如此想着,不断告诫自己,并在心里不断默念心诀,运转周天,缓缓将热气散溢出去。

又过了许久,脑子里的念头才终于被压下,殷离才觉得困意袭来,大脑昏昏沉沉就要睡去。

萧沐熬到天将微曦,好不容易查觉殷离的呼吸开始均匀绵长起来,才扭过头去,轻轻唤了一声:“公主?”

没有反应。

萧沐松了口气,不容易,终于睡着了。

于是他小心翼翼地从指尖掐出一点极细的灵流,不动声色地往殷离的伤处探去。

灵流轻而易举越过衣衫,越过固定带与夹板,探入殷离的伤处。

殷离此时大脑正浑浑噩噩处于半梦半醒之间,却被伤口处一股奇异的痒意唤醒了。

这痒意来得突然又汹涌,痒的他抓心挠肝,浑身难受。

片刻后,他倏然睁眼。怎么回事?

忍不了了,他快要被这痒意逼疯。

往常伤口愈合也会痒,只是从来没有这么明显过。

再疼他都能忍,唯独痒他忍不了。

殷离扭头去看萧沐,见对方仍睡着,便将手伸进被子里窸窸窣窣,摸到了小腿上的夹板带子轻轻一拉。

夹板被解开,殷离悄悄掀开被褥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取下后,便迫不及待伸手去挠。

痒意如潮水般褪去,殷离长长地松了口气,却见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拉住了他挠痒的手。

殷离浑身一滞,侧目看去,见萧沐已经坐起了身。

他愣了愣,看看萧沐,再低头看看自己,此时他正屈着膝,夹板与带子散落床榻,伤腿完全裸露出来。

殷离面色一僵,忙道:“你听我解释。”

萧沐本是想着自己果然没控制住灵流,还没查探清楚伤势就把公主吵醒,正有些愧疚,但好在公主自己把夹板卸下,他的目光就彻底被那伤口吸引了。

一个不规则圆形的撞击伤。

且已经结了痂,痂的周围泛红。

似乎跟剑上留下的那个印记形状很像。

殷离见萧沐盯着自己的伤看,连忙解释:“就是伤口太痒了我忍不住。”说着还试图再挠一下。

萧沐拉着殷离不让他乱动,“伤口痒了千万不能挠,容易反复。”他说时,起身走到百格柜前取出伤药折返,然后小心翼翼抬起殷离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挖出一点膏状的伤药涂抹在伤口上。

这药效果极好,不一会儿,伤口间的清凉感袭来,伤口处因为挠痒而产生的灼热感悉数褪去。

殷离看见萧沐垂着眼,眼睫微微地抖动着,像蝶翼,又像羽毛,一下一下地在他的心尖上扫过。刚刚褪下去的那点痒又蔓延到了心上。

萧沐的手指在他的小腿上打圈,按摩药膏直至完全吸收,又拿过夹板道:“我给你固定。”

殷离本想借机跟萧沐坦白,说他的腿其实没怎么伤着骨头,试图把锅都甩给府医,说是大夫误诊,然后再堂而皇之地丢了夹板。

可看萧沐这样认真的表情,和轻手轻脚地给他包扎的动作,他便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再说不出口了。

其实只消萧沐用心按一按殷离的小腿骨,就会发现对方根本没有骨折,可是他现在思绪纷乱,根本没有留意到这一点。

公主是在马球场上受的伤,追光的磕碰伤也是昨日才出现的。

有这么巧的事吗?

连伤痕的形状都相似?

而且公主是与追光一同降世的,连气息都相同。

萧沐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老婆的剑灵有再生为人的可能性,毕竟他的剑灵灵体不完整,就算果真如他一般,灵体被雷劫送进了某具身体里转世成人,也只会成为一个神志不全的人,连话都不会说,绝不可能如公主这般聪慧健全。

可……万一呢?

这个可能性一出现在脑海里便再也挥之不去。

萧沐手上的动作小心又仔细,却是心不在焉,甚至有点心乱。

怎么办,万一剑灵真的变成了个人……

光是想一想,剑痴就开始郁闷了。

他瞥一眼殷离,良久,终于试探问道:“公主……儿时也常受伤吗?”

殷离心说这呆子是在关心他吗?

他眨了眨眼,用力点头,“经常。”毕竟跟着大师父学功夫,摔摔打打是常事。

他开始期待萧沐的下一句,听见他经常受伤,这呆子会说些什么呢?会不会说些关切的话……

“那……”萧沐停下手上动作,抬头看向殷离,认真道:“公主的追光也常磕碰吗?”

殷离一脸迷惑。

怎么绕了半天又绕回了剑,而且这到底跟剑有什么关系?

殷离几乎要翻出一个白眼,三句不离剑,果然不能期待这呆子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却见萧沐状似紧张地看着他,仿佛在认真又忐忑地等待一个答案。

殷离见状,很快就将心里这点醋意抛诸脑后,想了想,摇头道:“我鲜少使用追光,自然也不常磕碰。”毕竟这剑被称为邪祟,他虽不介意,可每当他拿起追光时,都免不了看见身旁人惊恐的表情,久而久之他也就将其束之高阁了。

萧沐又急急追问:“那为何我刚拿到追光时,剑身上有明显的修补痕迹?”

殷离诧异看着萧沐,虽然不是很明白这呆子为什么又跟剑杠上了,可看着对方有些急切的目光,他还是耐下性子解释:“追光从天而降,刚落下时,砸出一道陨坑,剑身被天火烧得通体赤红,损毁严重。”

殷离说时,眸色暗了暗,“儿时我母妃被皇后打压,紫宸殿几乎成了冷宫,兵仗局又嫌晦气,便没人愿意给这不祥之物修复,是我勉强找了些材料,自己修补的。”

萧沐恍然,难怪,当初他从公主手中抢回追光时,便见剑身上遍布修补的痕迹,且手法有些拙劣。

“那后来,追光就再没受损过吗?有没有可能,就算你不使用它,它自己也会出现一些伤痕?”萧沐问出这句话时,心头忐忑又紧张,万一公主说有,那他要怎么面对公主。

再把老婆拍回剑里?

殷离听见这句,眉头揪紧,这是什么恐怖故事,不使用它自己也会有伤痕?这呆子的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他轻嗤了一声,“你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

“子不语怪力乱神,哪有不使用剑,它自己就会磕碰受损的?”

萧沐闻言,目光里的紧张肉眼可见地开始消散。

直到他听见殷离十分肯定地道:“我修好剑之后,就再没磕坏过它,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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