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痴拿了冲喜剧本后(86)

作者:安凃 阅读记录

他脚步一晃,忽觉视线有些模糊,耳边也嗡嗡地产生耳鸣声,周遭的厮杀声都被掩盖了。

便在这一瞬间,一个黑衣人突破重围提刀杀来。

“萧沐!”

眼看刀锋就到眼前,而萧沐却矗立原地不动,殷离面色一沉,一剑斩了眼前黑衣人后提剑一掷。

便见那黑衣人被利刃贯穿胸腔,刀锋在距萧沐仅仅数寸时哐当落地。

萧沐狠狠甩了甩头,才看清眼前一幕,便见殷离出现在面前,紧张地拉过他的胳臂查看,“你有没有事?”

萧沐摇摇头,刚刚喘过一口气,却越过殷离的肩头,又见敌人杀来,他一把拽开殷离,横剑一挥,人影应声倒地。

二人没有多余的功夫对话,只是默契地背对着背,身手矫健而敏锐地斩杀敌人。

厮杀声不绝于耳。

直到萧沐耗尽体力,几乎就要支撑不住时,殷离单臂搂过他的腰护在身侧,另一只手一剑捅穿了最后一个黑衣人。

“你怎么样?”殷离见他面色苍白,担忧道。

萧沐捂嘴咳嗽了几声,但看见殷离一副忧心的模样,眉心都拧紧了,便将喉间的痒意强压下去,露出个略显无力的笑,“我没事了。”

殷离回头看一眼战场,确定敌人都死透了,才对属下道:“让茗瑞拿药来!”

茗瑞本是被吓得直打哆嗦,但听见世子爷需要药,便也顾不上害怕,连忙从一片狼籍的车厢内找了药跌跌撞撞地跑来。

殷离亲手给萧沐喂了药,又给他喂水抚背顺气,眼见萧沐的脸色好些了,才微微松了口气。

“别担心 ,我好多了。”萧沐安慰道。

殷离的眉心还是拧着的,但眼下不是优柔寡断的时候,萧沐这个样子断然没办法应付接下来的追杀,于是他思索片刻后,对茗瑞道:“你带着人回王府,记得一路上要哭丧着脸,路上有人问起,你就说世子与世子妃出事了你要回王府报信,听见没有?”

茗瑞听得云里雾里,看一眼萧沐,又看看殷离,“啊?”他忽然一抽噎,“殿下您可别吓我,您和世子爷不是好好的吗?”

萧沐立刻明白了殷离的意图,对茗瑞道:“这是做给别人看的,务必演得像一点。”

茗瑞挠挠脑袋,道:“那世子爷不回王府吗?”

萧沐摇头,“不能直接回。”

殷离颔首,“一击不成他们势必会再来一击,云氏手中握着禁军,我们杀不完的。这一回我们手中握着的证据太关键,云阳明一定不会放过我们。”

茗瑞一听就急了,声音都带着哭腔:“那怎么办啊?”

殷离看一眼萧沐,“明修栈道。”

萧沐心领神会,“暗度陈仓。”

茗瑞听得云里雾里,还没懂两人打的什么哑谜,便见殷离已经扭头对侍卫长吩咐起来:“入城前有道山崖,你率人兵分两路,一路掩护茗瑞,一路人驾马车走,你们要装成伤重的模样,遇到杀手后,佯装抵抗再弃车逃跑,一定要让杀手亲眼看见马车落下山崖。”

侍卫长一一记下,点头称是。

上回在客栈遇袭后,殷离便安排影卫乔装成商旅护送吴晋,他们人少马快,应该早已到了京城,所以吴晋那里暂时不需担心。

众人开始着手准备,殷离不太担心茗瑞与侍卫长他们,唯一值得担心的……

殷离目光游移了一下,轻轻牵过萧沐的手,道:“我自作主张安排了这么多,都没问过你的意见,你不生气?”

萧沐垂首看看自己被殷离握着的手,公主的体温比他高,掌心传来温热的触感,他一向不太喜欢与人过多的肢体接触,但不知是因为与公主接触多了还是别的原因,这回他却并不反感,甚至有些慰帖。

他挑了挑眉,“我为什么要生气?”

见萧沐满脸纯良地反问,殷离轻笑了一下,心道算了,这小呆子一向简单得要命,又怎么会有这些多余的心思?

他看一眼萧沐明显瘦弱了一圈的身子,转而面露忧虑:“有条山路能回城,但道路崎岖,恐怕要走上一整日,你能行吗?”

萧沐点点头,“当然。”他说时,就着相握的姿势,拉了拉殷离,“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

殷离不放心,又让茗瑞拿了斗篷给萧沐披上,把人裹了个严实,随后吩咐属下们一些注意事项。

侍卫长提出要护送他们,被殷离拒绝了,人越少才越安全。

萧沐接过属下牵来的马,刚刚翻身而上,却见殷离也坐了上来,他愣了一下,看一眼一旁空着的马匹,又扭头看向身后人,“公主?”

殷离不满,“你叫我什么?”

萧沐疑惑眨眨眼,想了想后试探性改口:“老婆?”

殷离这才满意点点头,双手从他腰际伸过来,接了马缰后牵马转向,“路窄,两匹马走不开。”

萧沐恍然点点头,“原来如此。”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两匹马并排走不开,可以一前一后走啊。

没等他发出疑问,殷离已经牵马往往林间小道的方向去了,身后传来茗瑞哽咽的声音:“世子爷!殿下!我等你们回来!”

“路上小心!”

萧沐回头冲茗瑞摆手:“好生安抚母亲,别叫她担心!”

话落,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林间。

*

小路崎岖,二人走得慢,萧沐的腰被殷离一只手扶着,蹭得他有点痒,他下意识动了一下,道:“公主……”

“嗯?”回应他的声音有些暗哑,还带着点不满。

一向神经大条的萧沐竟然听出了这一丝不满,立即改口:“不是……老婆。”

“要不还是让我牵马吧?”

身后人又凑近了些,萧沐能感觉到殷离的呼吸都喷撒在他耳际,不由有点发痒,酥麻绵密的触电感直窜上来。

“这路你不熟。”殷离说时,在萧沐脖颈间深吸了口气,手中握着那副柔韧的窄腰,指尖下意识地摩挲几下。

“哦。”这倒是事实,萧沐不认识路,所以无法反驳。

然后他就沉默了。

殷离等了好一会没等来萧沐的问题,只得主动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会熟知这条路?”

这里明明已经是城郊外了,而且从他们一路走来连个樵夫都没看见的情形来看,这条路鲜有人知。

萧沐其实并不想问,因为路不好走,马背上有些颠簸,他这副虚弱的身子骨时不时就歪来倒去,又被殷离牢牢地扶稳在怀里,对方双臂环着他的腰,二人身躯一前一后地紧贴着,令他莫名有些心不在焉。

他双手握紧了马鞍,把腰一挺,又坐直了,“那是为何?”

殷离见刚刚还落进怀里的人又撤远了些,不由露出点失望,继续道:“儿时随父皇出宫到附近报国寺上香,我迷路了,一个哥哥救了我,带我走的这条小路回寺。”

这回他不等萧沐问了,而是自顾自道:“那时候年纪小,也没问过人家的名字。”

“哦。”萧沐没再搭腔。

他实在是对别人的既往故事没有兴趣。

二人走得很慢,萧沐挺直的后背时不时落下来一点,蹭着殷离的胸前,蹭得他心尖痒痒的,恨不得将人搂得更紧,直接按进怀里,好好地把人……

但他怕吓到小呆子,便将这些冲动生生按下,以他那岌岌可危的意志为枷锁,将心头的野兽关押在牢笼里。

走了约莫小半日,天色已经暗下了,殷离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一间废弃的城隍庙。

他翻身下马后,伸手去牵萧沐,却见对方根本没注意到他,径直落马。

伸出去的手落了空,殷离拧了一下眉,目光中的不虞一闪而过。

二人在庙内生了火。

萧沐找出两个蒲团,抖落上面的落灰时,不由呛咳了几声。

他扭头去看,见殷离正在火堆旁扫出一片干净空地,并不知从哪找到许多稻草铺开,将斗篷铺在稻草堆上,形成一张临时的简易床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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