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夫妻在逃荒+番外(238)

作者:三十六楼看风景 阅读记录

路过学院这条街的百姓们,都能闻到学院里头,飘出来的肉香。

“以我纵横酒楼三十年的经验,这会儿应该是在做扒鸡,不知用的是什么药材,怎能如此香呢?”这是闻着肉香走不动道的,吃不到还不兴闻个饱吗?

“不是饭点啊,这学院里头可连续三天做大肉了。”

“问我啊,我知道!嘿嘿,人家学堂里面在考试。啧啧,书院的秀才考文章, 这厨子自然要考手艺了!还别说,光闻味道就知道人家学的不差!”

“岂止是不差,比好多酒楼的味道都要香”

一群没事干的,蹲在学院外头的墙角根儿扯闲话,闻着香气说得口水直流。

最受罪的是,住在学院左右两边的街坊,家中小点的娃娃经常被馋哭。

等到大年三十夜,学院里头的夫子们,齐齐下场。

毫不夸张的说,大夏朝各地的名菜,师生都能在大年三十这日吃到。

九成以上的夫子,都是从外地来京城的,她们已经连续两年在京城过年了。

今年毕业了二十位学生,她们全都回到了原来的主家。

最差的都能升到二等丫鬟,大多都调去专门给女主子或者小姐们做小灶了。

从善堂选来的学生,大多是三年制,她们还有一年才能毕业。

到时候就能去皇后娘娘开的火锅店,或者酒楼当厨娘了。

还有山长也说了,成绩优秀的,她会帮忙推荐就业。

全大夏的酒楼那么多,她们根本不愁没活儿干。

善堂里年岁大些的男孩子,有十几个从妹妹们这学了一些做小吃食的手艺。

有几个还在忠勤镇的路边,摆起了面摊,一个小摊一个月赚个二三两银钱,完全没问题。

年三十,小子们早早收摊,他们要回善堂和弟弟妹妹们一起过年。

能用自己赚来的银钱,给弟弟妹妹们买来新布,一人做上一身新衣裳。

浑身都是劲儿,大年初一他们都乐意继续摆摊。

离书院不远的一处院子里,姚大受姚举人,带着三个儿子正在贴对联。

“爹,咱们大门口的对联又被人揭了去!”七岁的小儿子嘟着嘴,很不高兴。京城人咋这么没素质哩?他家大门口的对联都被揭了五回了。

“哈哈哈,街坊邻居这是看得上你爹的字啊,不妨事,不妨事,爹接着写!”写几回对联有什么可为难的?他乐意得很。

姚大受在姚夫子来京的那年,参加了人生中的第七次乡试。

终于中举,当年就来举家搬至京城。

可惜,会试还差了几分火候,只得继续苦读,等待下一科。

大半年没见到自家夫人,姚大受和三个儿子差点,没认出姚夫子来。

做了夫子还是主任的姚氏,年轻了何止十岁?

合体的制服,换发的容颜,再不是当初那个,一脸苦相的包子铺老板娘了。

一家人欢欢喜喜在京城,安居了下来。

三个儿子也被山长,推荐到了如今京城最难进的东城书院读书。

姚大受也随着儿子们去了东城书院,不过,他是应聘成为了东城书院的夫子。

边教书边继续科举,两口子赚到的月钱,足以一家五口在京城生活。

哪怕姚氏今晚没在家,为爷几个准备年夜饭,父子四人也浑不在意。

写对联、贴窗户、安排灶上婆子做大菜,等着姚氏晚上回来热热闹闹过大年。

忠勤伯府,从早晨起来就没安静过。

晌午饭后,老袁头照例带着府上的儿孙们,去了大梨村的祠堂。

在给祖宗们磕头的时候,尤其虔诚,他心里默念着:

袁家的祖宗们呀,你们可要保佑我家大儿呀。

你们这个小辈子,现在出息了,都能代表咱们大夏出海啦。

都说大海无情,你们可得多帮忙看顾看顾呀,和天上的神仙们都说说,保佑我儿早日回来

小五和小六磕头磕得很认真,他们还帮爹和两个哥哥的那份也磕了。

他们爷说,祖宗们知道儿孙们都孝顺的话,就很会高兴,也能保佑爹和哥哥们平安归来。

马上要满七岁的四个孙子,终于有了大名(他们依的是老家的习俗,六岁多的孩子,能站住了才给取正式的名字)。

名字是牟先生帮忙起的,牟先生起了十来个寓意美好的名字,让老袁头从中筛选。

“昀”字的寓意是,正直公平、阳光积极、前程远大;

“栩”有生机勃勃、气质淡雅、稳重柔和的美好寓意;

“远”字代表的是,深谋远虑、远见卓识、学识渊博;

“滔”字蕴含了,能说会道、积极活泼、才华横溢。

他给三头选的是:袁文昀,四头为:袁文栩,小五大名是:袁文远,小六的大名:袁文滔。

袁大堂伯下午请了赵秀才,为几个娃在族谱上写下了大名,并告知了祖先们。

七头眼巴巴的看着老袁头:“爷爷,我还没有大名!”

三岁多四岁的娃儿,感受到了来自哥哥们的嘲笑,他才不想成为唯一一个没有大名的娃呢。

“爹,干脆给小七也选一个大名呗,一事不烦二主,牟先生可是取了十个字的。”袁老三为自家小儿子争取,一把年纪还对着老袁头撒娇。

老袁头没眼看他,随手一指:“那就这名儿吧。”

“勐”字,代表了勇猛、健壮、有胆识之意。

“儿子,快谢谢爷爷,你比哥哥们有大名都早呢,爷爷希望你以后长成一个威武的男子汉!”

“谢谢爷爷,小七也有大名啦!”

有了大名的几兄弟,嘻嘻哈哈,称呼彼此的名字都很新鲜。

过上一会,猛然被别人叫到大名,都还反应不过来。

袁文滔笑闹之余还问老袁头:“爷爷,为啥子我爹和二叔三叔他们,都没有大名哩?”

老袁头很不好意思:“你爹他们生下来那会,咱们村儿没一个识字的呀。就这么瞎叫的,不信你们问你们堂爷爷,村里有几个大人有大名儿的?”

“我爹和二叔三叔好惨哟,我爹要是当爷爷了,还叫黑娃哩,哇哈哈哈.”

“哈哈哈,我爹七十岁还叫袁老二,嘿嘿嘿”

袁老二.袁老三:我们现在还能取大名吗?不能被兔崽子们取笑一辈子啊?等大哥回来是该商量商量了,他们倒没啥,可大哥好歹是一伯爷啊,怎能没有大名呢?!

五个家伙,没心没肺的,差点把祠堂当成闹市了。

笑闹声,让老袁头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翠花没那么多愁绪啊,和她男人日日通信。

偶尔还能约着在空间呆个蹲茅房的时间,知道他们已经接近家门了,只有欢喜没有忧愁。

大年三十,对这个朝代的人,无疑是家族最重要的聚会。

翠花年年都很认真对待,今年的年夜饭也不例外。

“爷爷,我和弟弟带爹爹敬爷爷一杯,祝爷爷:洪福齐天、幸福无边!”

袁文远和袁文滔今年坐到了主桌,给老袁头敬酒,小嘴叭叭不停。

他们娘说了,爷爷更想他们爹,他们今晚要把爷爷哄高兴了,娘亲重重有赏。

“爷爷,再祝您:心里高兴比蜜甜,福寿康宁人人羡!”

“哈哈哈,好,爷爷干了,你们喝甜水!我孙子这小嘴可真甜,比你们爹和叔叔们强!”

“爷爷,这就是我爹说的,一代要比一代强!”

第二百二十七章 天顺八年

天顺八年初一,大晴天,兆头甚好!

可就这么吉利的日子,承恩国公府的老夫人没了。

她坚持到了去年年底,给徐茂冬娶了媳妇儿,还没抱上小号,就坚持不住了。

吃二十岁饭的承恩国公爷徐茂冬,正式掌权,成为了徐府的当家人。

夏洪棣看着桌上的一道秘折,转动手上的扳指:“嗯,是个聪明人,就这样吧。”

成总管敛眉垂眸,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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