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这乱世江山有何用(6)

作者:柒条鱼尾巴 阅读记录

唉,操蛋的世界!

一刻钟后,春喜站到她身后,面露思疑问道:“你怎么来这么偏的地方?深山里有狼你不怕吗?”

许问枫头也没回的反问:“你不也是吗?”

我不来你咋重生呢,郁闷。

冥冥之中有一种直觉,吴满贯的穿越,春喜的重生,大概也许跟自己脱不了干系,搞不好就是她家那个没啥卵用的金手指搞的鬼。

春喜顿了片刻,淡淡道:“我迷路了。”

许问枫顺着她话解释一句:“我挖草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这样啊,你忙,我先回村了。”转身之际,春喜轻飘飘瞥了许问枫一眼。

那一眼饱含沧桑世事,情绪繁杂深沉,根本不是小姑娘该有的情绪。

许问枫歪头,目送春喜离开的背影。

与吴满贯的落寞悲伤不同,春喜挺直的脊背仿佛燃烧着一簇复仇的火焰,斗志满满,走路生风。

春喜,赵家......许问枫皱脸,把关于赵家的记忆汇总到一起,梳理脉络。

整理下来发现,赵家是比许家更糟心百倍的人家。

黑心的奶,赌鬼小叔,爹赵有才是个老色胚,窝里横。

牛鬼蛇神齐聚一窝,赵家真是如龙潭虎穴一样的存在,能把人骨头嚼碎,吞的渣子不剩,春喜的下场估计不是悲惨能概括的。

春喜的亲娘沈青梅更是一言难尽,典型的苦情娘道女主角。

非常的具有自我牺牲,自我感动,自我奉献的精神,在这之外还特别在意自己的名声。

村里老早就有流言,赵有才与村尾的孙寡妇不清不楚,逃难期间,孙寡妇居然“无性繁殖”怀了身孕!

而她怀孕后,赵有才表现异常,对孙寡妇呵护备至。

不仅如此,还使唤妻女把孙寡妇当正房一般伺候,种种坐实他们之间的首尾。

那么艰苦的环境下竟有心思搞七搞八干那档子事儿,也是厉害,许问枫心生佩服。

有才,与他的名字相得益彰。

后来孙寡妇产下一子,分娩后血崩离世,沈青梅便把孙寡妇留下的幼子视为己出,视作命根子。

自个儿母爱泛滥也就算了,非得拉着春喜一起跳火坑,不断压榨亲生闺女,以彰显自我高洁大度的品质。

实质的慷他人之慨的伪圣母。

春喜摊上这么一个娘确实苦逼。

玉竹挖干净,许问枫兴致不高的回村,一路上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小心避着人走,生怕又触发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顺顺当当快到家,许问枫一口气没舒出胸口,就看见吴满贯在水井附近花式作死。

扭来扭去,啊,摔跤了。

脑袋嘭嘭嗑地,啊,眼冒金星。

掐脖子,啊,喘不上气儿了。

许问枫:“......”

他莫不是计划在穿越的地方自杀,妄想搞一张回程票?

稍作踌躇,许问枫紧贴路边的水沟走,没办法,回家的必经之路。

直到蹑手蹑脚擦身走过,吴满贯还在沉浸式的瞎折腾,许问枫实在看不下去了,指点迷津道:“那啥,要不你去前面那口井试试,挺深的。”

保管一次性到位,不比你在这里瞎蹦跶强?

一句话整的吴满贯情绪都不连贯了。

悲壮而孤注一掷的气氛一下子被破坏殆尽。

吴满贯泄气的坐在地上嘤嘤嘤。

自杀本就需要极大的勇气,需要一鼓作气向死的心,一旦泄气就再难鼓足勇气。

言罢,许问枫施施然告辞,留下一个深藏功与名的高远背影。这娃实际年龄应当不大,孩子心性。

吴满贯:“???”

总感觉这个村姑不一般,说不上来的不一般。

黄昏,残阳如血。

赵家小宝睡醒吵闹,沈青梅在灶房打转忙碌,抽不开身,探头对外面的春喜说:“喜儿,你弟弟醒了,快去抱他下来哄一哄,他应当是饿了,你冲碗鸡蛋水给他垫垫。”

春喜坐在柴堆旁,吹着春天微寒的风发呆。

“喜儿,喜儿!”沈青梅迭声唤,一声高过一声。

可任她千呼万唤,春喜恍若未闻。

一会娘听见又该骂人了,沈青梅没法,擦擦手进屋去哄心肝肉。

闺女去一趟山里,回来就跟中邪魔怔了似的,院子不打扫,喊她烧火也不理人。

与往日那个勤快任劳任怨的春喜判若两人。

听见堂屋传出轻声细语哄小儿的声音和小孽种的咯咯笑声,春喜无声冷笑。

另一厢,许问枫回到家,特地站在门口顿了下步子,隔壁屋静悄悄的,也对,这会忙,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三瓣用。

如此倒是能清净一段时间。

第八章 进镇

许问枫跨入家门,院子已经被三妹打扫的清清爽爽。

半人高的杂草清除干净,视野开阔不少,亮堂舒服多了。

片刻,姐妹二人蹲在坎石下打理玉竹,晾在筛匾上铺开,许玉晴美滋滋算账:“晒干,估计能卖七钱银子。”

最近他们家好像在转运道诶,隔三差五就有进项。

许问枫不置可否,她就没打算卖,准备拿来自家炖汤泡茶喝:“如意呢?”

许玉晴:“下午在院子里闹了会,困觉去了。”

病体未痊愈,总归体虚,比较嗜睡。

“二丫,我们回去咯。”二毛从拐角转出来说道:“今儿补好了三面墙,就剩东面一堵,明儿上午能干完,下午就可以翻屋顶了,你早些去把筒瓦拉回来哈。”

“好,辛苦了,对了,拿点野菜回去吃。”许问枫拨了满满一篓子野菜给二毛。

出门挖野菜纯是为了装样子,许问枫对野菜不感冒,什么绿色无污染,什么原生态,草就是草,不及肉万分之一。

“那咋好意思。”二毛搓手。

许问枫笑眯眯道:“我们家人少,吃不完,拿着吧,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春季野菜一天一茬。”

送走李家兄弟,肚子咕咕叫,许问枫往灶房去:“玉晴,去舀两碗玉米面出来,剩下的肉干一起拿来。”

烙玉米饼,佐野菜肉汤。

许玉晴犹豫道:“肉干没剩多少了,要不省着点?”

“省着能干嘛?又下不出崽,有副好身体比什么都强。”啥都能省,唯独不能亏待自己的胃。

吃完明儿去镇上买点熟食回来。

无他,谨防隔壁闻到肉香闹幺蛾子,有那撕逼的时间不如多睡会,几年不曾睡过安稳觉,许问枫对困觉有执念,有什么家长里短的事,等眼前的杂务理顺再说。

二姐的话有几分道理,在外面居无定所漂泊两年多,全家身体都亏空的厉害,许玉晴痛快的去屋里舀粮。

等隔壁屋的人忙完地里的活儿收工回来,三姐妹已经吃饱饱,在土炕上摆一排,睡的贼香。

次日,许玉晴照旧留守在家,许问枫起个大早,步行到镇上,直奔粮油铺子,购买油盐调料,和一些急需用的生活品。

然后转战到市井,菜市凋敝没几个摆摊的,逛的人也不多,在熟食铺称了两根大蹄髈,一只烧鸡,许问枫看到街头有个大娘在卖鸡崽,顿步问道:“大娘,你家有下蛋母鸡不?”

养鸡仔的话,几个月才能吃上鸡蛋哦,许问枫等不及。

大娘愣了下:“有,姑娘想买母鸡?”

许问枫实诚道:“嗯,抱回家立马下蛋那种。”

大娘好笑,这姑娘是有多馋鸡蛋:“母鸡价钱有些贵,一只500文,你要觉得合适,我带你去家逮。”

“能便宜点不?”正常市价,一只母鸡大概值150文。

大娘瞟一眼许问枫背上沉甸甸的背篓:“现在物价是啥样,姑娘定是知晓的,大娘可没诓你。”

物价就这样,新朝廷百废待兴,各部各辖的官吏不定怎么焦头烂额呢,物价下调估计有的等。

管他通不通货膨胀的,许问枫觉得吧,既然手头不缺银子,就没必要在吃食上抠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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