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软饭了(126)

作者:岛里天下 阅读记录

“你少胡诌!那馆室里的纸为何少了?!”

“我怎知。”

这头僵持不下,一声沉稳的呵斥声传来:“书院之地,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什么值得你们在此争论不休!”

围观的学生听见威呵,连忙都低下头:“夫子。”

跟着夫子前来的还有游豁,眼见是非之中竟然都是自己熟识的,他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了?”

孟怀善自觉救星来了,赶紧到游豁跟前,只巴不得戳破杜衡素日在师兄面前装的良善的面具:“杜衡把馆长今日放在馆室的纸私拿出来卖给院友,自谋钱财,被我当场抓住了!他此番还在狡辩不肯认下!”

游豁看了杜衡一眼:“可是说的午时我和他一道搬过去的纸?”

“正是!”

游豁道:“那纸少了是我上课前取了一叠出来拿给了向夫子,抄手走廊张表文章用的上,何来杜衡偷拿卖给旁人一说?现在那叠纸怕是都还在向夫子的桌上呢。”

孟怀善一听这话当时就懵了:“是,是馆长取了去......”

眼见事情大白,被众人看了一场热闹的书生忽而提起衣衫楷起眼睛来:“杜衡院友以同窗之谊愿以低价售卖纸张于我们这等家境寒微之人,自带了家中的纸相售,何等友善,不想要被孟院友用腌臜之词栽诬一场。”

“原是个误会也就罢了,可孟院友未免也太强词夺理了些,张口闭口责骂人寒微品性恶劣,瞧不起我们这等贫寒书生,实在是叫人在书院之中无地自容。幸而是有游师兄当面澄清,否则我们当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买纸的书生是今年才进来的学生,年纪本来就不大,这般哭啼没让人觉得失了男子气概,反倒是让人觉得实在是受了大委屈。

围观的书生见状,心中颇为过意不去,又见声泪俱下,连忙出言宽慰。

孟怀善一时间更是手足无措:“我绝非是瞧不起家境寒微书生的意思,只是,只是......实乃误会一场。”

杜衡默默道:“什么意思那么多双眼睛,那么多只耳朵都听得清楚明白。”

夫子见状斥责了一声胡闹:“孟怀善,你好歹也已经是个童生了,再过几个月的时间又要下场院试的人,怎的一点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

孟怀善肤色偏黑,此时被当众斥责脸也涨的发红,赶紧道:“是学生的错,学生武断误会了杜衡院友,实乃是对不住。”

“你以为只是误会了院友,今下还能告歉一场,求得他人原谅即可。可以小见大,既都是决意科考之人,那便是做着长远打算来时为官做宰。今时可以冲动冒失未查明事情真相原委便匆匆误会了院友,难保来时做了官不会冤了良民!朝廷难道容得下此番为官之人?!他时你是要同陛下告歉,还是同黎民百姓告歉?又是人人都能原谅你的过失?”

孟怀善被问的哑口无言,一双双眼睛看过来,又岂是无地自容那么简单,只觉得今日已经把在书院里苦心维持起来的面皮一夕之间全数都给丢了个干净,悔恨起方才招呼那么多人来看什么热闹。

他唯唯诺诺的想缩到地缝去,可哪里又有地缝容得下他钻。

“你到我室中去,今日便要好好教导你一番为人处世,这些时月的礼怕是全白教了。”

事情闹了一场,孟怀善被勒令在诸人面前同杜衡和买纸的书生郑重告歉了一番,这才被夫子领走再去教训,所有看热闹的人都被集中训斥了几句,方才散了去。

第71章

孟怀善受斥一事不出意外的在书院里很快传了开, 八卦这样的事情不一定是村野才热衷,读书人也一样爱说长短。

读书枯燥烦闷,茶楼曲馆中三五好友相聚,谁又能拒得了书院的一桩闲说呢。

一时间孟怀善不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左右是人缘再不如往昔, 旧时那些靠着拍马屁和自己狗皮膏药贴上去的好友都有意避着他。

游豁是给了他三分颜面, 没把他直接从农桑馆里踢出除名, 不过每回馆里有事召集成员,他也不好意思再去, 总是拿着头疼脑热的当借口不在露面。

在书院里也可谓是形单影只了, 再不好意思撞见杜衡。

原以为事情也就这么了了, 却是没想到经这么一闹,杜衡卖纸的事情也受书院之人通晓。

明面上没什么, 该如何还是如何, 只是每日午时课室无人或者是下学之际, 总有书生找到杜衡前来问价纸张。

此后隔三差五的杜衡就要给院友带上一沓纸,生意门路倒是打开了。

杜衡原本还想着如何把销路给打开,虽没人说过书院里头不能卖纸, 但依照向夫子的脾性肯定是不喜学生把心思落在读书以外的闲杂事上, 大肆张扬的宣传卖纸搞营生, 让他老人家晓得了无疑是自讨没趣儿。

到底还是来买纸的那书生有两把刷子, 那日伤怀的一通肺腑之言, 不但是引得院友心生同情,还一下就给他树起了个友善温和,帮扶院友的好形象来。

一时间不单是来买纸的人多了, 就连夫子都说他帮助有困难的院友是良善之举, 同院就该如此, 缔结情谊,往后方能走的长远。

对院友恶语相向和友善帮扶院友的两个教材就这么对比立上了。

杜衡觉得当真为因祸得福。

断断续续的卖着纸,手头上也有着还算客观的进账,年关这阵儿倒是过的顺畅。

秦小满见着家里的纸还挺好卖,整个冬腊月都领着大壮往山上跑,原本从未管的那么勤的私山给料理像良田一般精细,就指着明年多长些竹子出来好造纸。

年初,二月里,村里又一年的忙起翻地耕种的农桑之事,秦家便闲了,歇了农桑的活计,家里的牛还借给了雇农使。

李老五回村看望爹娘的时候,给杜衡和秦小满带回了铺面的消息。

永方街有个小铺面要打出来,或租或卖都成,价格也还中肯。李开是中间人,两头都认识,回村的时候顺道给牵个线。

杜衡和秦小满当即就去看了铺面儿,这街就和李家的茶铺一条街上,不过铺子比茶铺还要小些,一样单只是个铺子,后头不带小院儿。

弊端便是不能住人安歇,也没有余地做菜烧饭,旁的倒是没什么。

原本是做的杂货生意,而今改了营生,原本的铺面儿太小不够折腾就给往外打。

因着地方不大,很多做生意的也都不好周展,为此迟迟没有人接手。

杜衡跟秦小满看了铺子下来,除却小外在有些老旧外,没有别的毛病。

说起古旧的话,整个永方街的铺子都差不多,是昔年县城还未扩建之时的老街了。

他们家目前就只做纸生意,本来卖的东西就不多,小也无妨。

于是两方诚心谈了价格,一个季度五两银子,还算的上划算。

两口子觉得妥当就容易定下来,要紧家里也没有旁人管事,铺子看租的也就快。

于是乎杜衡跑了县府过手续,内里有熟人,他又是个童生,一应手续都好办,没有人卡着不办收外水。

杜衡跑手续的时候,秦小满自也没闲着,招呼了大壮把铺子收拾打扫了出来,家里剩下的三十几令纸一车给运进了铺子。

既是开个铺面儿,也不能单单就只卖那两张纸,年前杜衡便和秦小满商量好,又走了大的文行,在人家那儿定下了一些价格低廉的笔墨砚台等文房用具。

不是熟人又没人脉,拿货自然没能谈到很好的价格,总之卖支笔和一方墨也就提个三五文钱的,权当是东西齐备充铺面儿,不至于旁人来问买点东西,一张口什么都没有。

既是文房四宝都有了,杜衡便也能心安理得的挂上个招牌,落名:千里小文铺。

铺面儿小,东西卖的就取实惠二字,也就比县里的大书坊价格便宜个几文钱,但之前书院的学生和熟识的村野人户还是老价格,铺面上取的是个面子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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