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纸片人怀了我的崽崽(44)

作者:顾恒之 阅读记录

“彦儿,你日后若是行走江湖,定要多个心眼,一定要记得,天底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爹,我才不想去江湖呢,我就要留在大雁关,像爹和娘一样,镇守边关,守护我大召百姓!”

往日爹爹的叮嘱似乎在耳边响起,陈彦眼眸一酸,垂着眼,又充满希冀地看着良姜。

若是旁的少年经此大难,只怕早就会抓住任何摆在眼前的机会。可陈彦并没有完全被仇恨冲昏头脑,哪怕他还在迷茫之中。

良姜轻扯嘴角,好难糊弄的小鬼。

一大清早就来拜访的人,正是昨日在花船见过的上官鼎,他一脸虚色,在门外站着。

看到柏安从后院出来,这才挥着扇子,挺了挺腰,走进药堂,寒暄道:“柏大夫,久闻大名,不如今日一见啊!”

柏安没心情和他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不知上官公子前来,所为何事?”

“是这样的,柏大夫,我……”一旁的小花瞪圆的眼睛,好奇地看着他们二人交谈。

上官鼎轻咳两声,压着声音问道:“柏大夫,这里可有暗室?”

柏安嘴角轻抽,把小花叫回来,“你去后面看看,他们有需要就叫我。”

“师父,我不用跟着一起学医术吗?”

“这个暂时不用。”

“哦。”小花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上官公子,请说吧。”

很明显,柏安不想挪位置。上官鼎起身,朝外面看了两圈,今日外面街上人也不多,他复又回来,“柏大夫,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这里无人,请说实话,我好对症下药。”柏安不耐烦地轻敲桌子,他向来对老人孩子的耐心才会多些,真正的病人自然也是。

可像上官鼎这样的人,显然不值得同情。

昨日他只是稍微翻了高山的记事本,瞄了一眼上官鼎那一页,就感觉自己要长针眼了。

“哦哦,柏大夫,其实我……”

柏安给他搭脉,“嘘。”

上官鼎坐好,见柏安一动不动,像是入定一般,又问道:“柏大夫,我还有得救吗?”

“有,”柏安点头,但不多,上官鼎破身很早,如今不过而立之年,身子骨已经被掏空了,照正常来说,早该不行了,要不怎么说练武之人身体强壮呢。

“我给你开些药,你先试着吃一段时间,明日来取药。”

“这样就行了?”

“不然呢?”

“咦,我听人说,柏大夫向来药到病除,一枚药丸定人生死……”上官鼎狐疑地看着柏安。

柏安皱眉,“上官公子,赖话说在前面。你若是再这样荒.淫无度,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你该不行还是不行。我的药,顶多救你一段时间,你若是想要子嗣,便正经和贵夫人商要,若是不想,请出门左转,恕不医治。”

上官鼎被拿捏住了,怂得像个小鸡仔一样,唉声叹气好一会儿,才灰溜溜地用扇子遮住脸离开。

他前脚刚走,高山后脚从门前柳树后面出来,看着远去的上官鼎,高山念念有词地在纸上写下:“骇人听闻!梅花山庄绝后了!”

柏安走过来,把他的本子抢走,高山“哎哎”地叫着,伸手去够,有点矮够不着。

“柏大夫,别抢我吃饭的家伙啊!”

“那些话,你跟上官鼎说的吧?”柏安瞥了他一眼,又翻到了良姜的人物志,在他后面一页。

这次没有标明男宠什么的,只一页小像,恰好是昨日良姜上楼时回眸一瞥,画技真不错。

“嘶啦。”

高山脸上的愁容像是凝固了,“柏大夫,你怎么总跟他过不去啊!”

“罢了罢了,不跟你一般计较,我再画便是。”高山嘟囔着,这回再抢本子,柏安没有让他够不着。

“你收了上官鼎多少银子?”柏安让他进药堂,给他看座,上茶。

高山品了口茶,吧唧着嘴,“柏大夫,你这茶水味道不错,以前没喝过,是什么?”

“松针罢了。别岔开话题,收了多少?”

松针煮水能够促消化,这两天药堂喝的都是松针水。

“嘿嘿,”高山笑着,比了五个数。

柏安沉默不语,把他的手指掰下去一根,“我也要开,记他账上。”

高山:“?”这合理吗?

“送你几颗药,毒药防身,小还丹救命,换不换?”

柏安确实有急事需要听风阁帮忙,可他没钱。

“换!”高山满意地点头,“柏大夫,你要打听什么?”

“帮我打听一下,我师父在哪,如果能够找到他,告诉他我在这里等他,急需他帮忙。”

遇事不决就摇人。

柏安决定稳住良姜,找师父回来看看良姜得的是什么病。

他掏出两个药瓶,抠出来两颗摧心丹,一颗小还丹,交给高山。

“柏大夫,不给个瓷瓶?”

柏安抬眼看他,又耷拉着眼皮,“一个十两,两个算你便宜点,三十两。”

高山:“……”

送走高山,柏安又有了三十两进账,心情还算不错,今日街上人少,他向高山打听过了,昨夜铁十三无端遇刺身亡,一大早梅花山庄的人就围了清水镇,挨个排查这里的江湖人士,闹得人心惶惶。

就连县衙里的衙役也被拉着一起寻人,是以镇上的人怕惹上事端,纷纷闭门不出。

柏安对江湖之事一知半解,自然不知道梅花山庄有多大能量,当然也没心情去了解。

今日大概病人不会太多,柏安收心,去后面清洗药材,该上锅蒸的就上锅蒸,该开炉炼药的就扔进去,忙得脚不沾地。

良姜把躺椅搬到了屋檐下,懒散地躺在藤蔓阴影下,双手压在脑后。

小花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他身边,伸出小手给他揉着小腹,“漂亮哥哥,还疼么?”

“娘亲说了,揉一揉,吹一吹就不疼了,小花给漂亮哥哥揉一揉。”

良姜“嗯”了一声,睫毛像蝴蝶一样舒展,重新把栀子花簪在小花发髻上。

目光放在不远处的柏安身上,他体型修长,有些消瘦,忙的脚不沾地,好长一会儿连口水都没空喝。

唇干的起皮,有些刺人。

良姜躺在那里,晃悠着竹椅,嘎吱嘎吱好一会儿,起身。

“你去哪?”柏安抽空看他,“好些了吗?”

良姜一起来,小花便往陈彦屋里赶,“彦哥哥,我给漂亮哥哥揉得不疼了,给你也揉一揉。”

师徒俩都是爱关心人的性子。良姜不理柏安,去药堂拿来铜壶,给他倒了碗清黄的茶水,不容置喙,“喝。”

柏安笑着端了茶水,顺势摸了摸他要收回的手,很凉。

“给你和小花烤红苕吃,你好好躺着休息,我自己能来。”

良姜重新回到躺椅上躺好,眯着眼,晒着太阳,听着屋里小花和陈彦说话的声音,闻着院子里洋溢的药材气息,睡意上涌。

柏安从厨房篮子里挑了两个红苕,小花娘亲送来的,去年冬天在地窖里放了一个冬天,吃起来甜得像蜜一般。

炼制药丸的炉子没熄过火,柏安把草木灰扒到一边,在架着的炭火下面支了些空隙,把红苕丢进去掩埋。

还没晒好的药草照旧摆到药架上,阳光愈发刺眼,恍惚之间,柏安还以为自己仍旧在海岛上的小院里。

可下一瞬回头看去,房间里的小花正用荷包上的缨络逗弄陈彦,良姜半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小腹,时不时便会睁开眼,似乎是在观察四周的情况。

柏安轻笑出声,摇了摇头,虽然生活还是一样的生活,可好像多了些不一样的存在。

真好。

微风徐徐吹过,蝴蝶和蜻蜓不断在院内藤蔓、药草上停留,继而飞着远去。

闻到一丝甜蜜的红苕香气,柏安用烧火棍把红苕扒拉出来,忽地听到“叮”的一声。

药炉里的丹药炼好了。刚烧好的红苕还很烫,先放到一边晾会。柏安打开药炉,他用的是铁牛打造的药炉,一炉可以炼三颗药丸,可炉子里却出现了五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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