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109)

作者:尔屿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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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还在怀疑阶段,因为是女主告诉他的(姑且算是,后面有提)

9月双更,零点和12点,二更合一的话就是零点更新。

第79章 干事业第七八天

霍澹认识赵婳快半年光景, 知她性子,她是绝不会像今夜穿得单薄且对他投怀送抱。

霍澹垂眸,一根一根掰开那紧紧环在他腰间的手。

他转身, 只见“赵婳”明眸善睐, 媚眼如丝,乌发披散在腰间,齐襦裙外套了件如蝉翼般轻薄的纱衣, 堪堪将雪脯遮住, 小巧精致的锁骨下一颗小黑痣在白皙细腻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从衣架上拿起件披风, 霍澹沉着脸, 兜头将披风扔在“赵婳”身上。

“衣裳穿好。”他漠然,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赵婳”裹了披风, 仍旧不死心,手伸出去欲去牵皇帝的手。

霍澹拂袖, 一怒之下钳住她手腕, “咚”的一声, 将人推得撞上屏风。

霍澹握住她手腕的手举得高高, 满脸怒气,音调高了几分,“你不是她, 你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将她藏了起来!朕的耐心有限!”

“赵婳”心底渐凉,她在亭子里将外面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 自然也知晓皇帝对那位的心思, 她本想借皇帝之手收拾秦介,但如今看来这法子是行不通了。

罢了, 识破了便识破,报仇之事不能再拖,她这身子还能勉强撑撑,但不知哪日就去了。

“赵婳”果断迎上他锐利的目光,不再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道:“陛下想知道?”

说实话,她也不知自己如何又回来了,她明就被秦介推下河,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已是濒死之人,许是心中有怨气,阎王爷不收她,便让她又回来了。

霍澹最厌被人威胁,捏住她手腕的手力道不由大了几分,将人钳制在那方寸之地,“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赵婳”提出要求,道:“陛下帮臣女个忙,事成之后,臣女便把人还给陛下。”

霍澹眼底藏不住的怒气,另一只手掐住她脖子,手臂青筋凸起,“朕生平最厌被人威胁。”

面对这份容颜,霍澹终究下不去手,言罢,他卸了力道,怒气冲冲拂袖而去。

殿门“轰”的一声被拉开,高全盛一直在殿外候着,隐隐约约听见里头的动静,如今瞧见皇帝满身怒气,登时便全明白了。

高全盛一路跟了上去,小心谨慎,道:“陛下,今日下午太后娘娘来过怡和殿一趟,说是听说赵姑娘身子抱恙,要见见赵姑娘,但是陛下有令,奴婢们不敢不从,便惹了太后不快。”

霍澹步子缓了几分,冷笑道:“太后何时变这般好心了。”

这宫里的消息传得可真快,他都已经下令不准任何人将此事泄露半句,可还是被许太后探听到了。

看来他身边仍旧还有许太后的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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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霍澹招来姜子真询问舞姬被害的案子是否有了进展。

他总感觉此事背后另有所图,绝非他们表面看得这般简单。

不像以往那般严肃,两人此时坐在榻上,没了君臣之间的拘束,倒像是两位关系甚好的朋友。

这桩案子把姜子真弄得焦头烂额,他担任大理寺少卿三栽有余,虽平素里不着调,但是经手的案子大大小小百来件,就没一件像这一样,让他半分头绪都没有,连个怀疑的人都没,谈何破案?

姜子真放下茶杯,跟霍澹大吐苦水,“陛下,臣怀疑臣从渝州回来,将脑子落在了渝州,这案子,头疼!”

“还有,这事在京城传开了,起先百姓还恐慌了一阵,后来凶手一直没抓到,城中也一直没有再发生命案,百姓们也就将这事渐渐淡忘了。京城风平浪静,臣瞧着不像是有人故意想让京城动乱的模样。”

霍澹低沉眉眼,指腹绕着杯壁转了一圈又一圈。

杯中茶水荡漾,茶香袅袅。

他思忖片刻,道:“查查舞姬被害前五日住在客栈的各来京人员。”

姜子真查过死者的身份,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听了霍澹这话他不禁疑惑,“那舞姬是京城人士,陛下的意思是有人不远万里来京城,就是杀一名舞姬?”

这凶手是多闲?

跑这么远就为了杀一名跟他无冤无仇的舞姬?

霍澹气定神闲,“猜的。”

他将茶盖盖在杯子上,道:“朕知此事查起来麻烦,大理寺人手不够尽管去找羽林军借调。太后寿宴快到了,排查下城中来人防患于未然。”

姜子真倒是爽快,“成,那臣就去找卫世子借人手了。”

正好他也想尽快查清此案,可别因为此案砸了他“断案小能手”的称号。

霍澹:“若是有从益州来的男子,速报给朕。”

霍澹昨夜想了一宿,忽地记起阿婳在望星阁晕倒前似乎跟一男子打过照面,他当时慌了神,一心想着快些回宫救人,竟忽略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阿婳是益州人,初来京城,自然是谁也不认识,她见了那男子有如此大的反应,那男子是否跟阿婳是旧识?他应知道些什么。

姜子真不解,但还是照做了,“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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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过后,天气骤然凉了几分。

这日,霍澹接到卫元祁递来的一封书信,当看到信封上“关月亲启”这四个大字时,霍澹激动不已。

他迅速将信拆开,一目十行。

张焱游归益州,益州刺史赵明哲转达了他请张焱老先生复仕的意愿,张焱老先生不计前嫌,答应出山助他。

卫元祁道:“陛下曾叮嘱过臣,若是清远侯府收到写给‘关月’的信务必将信送到您手中,臣回去便吩咐门童。当时臣正在当值,回去后才看到这封信,听门童说是一名衣着华丽的公子哥送来的。”

霍澹将信收好,道:“想必是赵刺史家的公子。”

信上提及,赵明哲怕张焱在路上出意外,差赵玉成护送入京,正巧太后寿宴快到了,他在巡检益州各郡县,抽不开身,便让儿子赵玉成将寿礼送到京城。

“赵公子送完信便乘马车离开了,不过他给门童留了个住址,在鸿胪客馆附近的凤和客栈。”卫元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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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和客栈。

“笃笃笃”

“许是来了。”

听见敲门声,正在与张焱谈话的赵玉成起身开门。

此时的霍澹脱下龙袍,一身便装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他岁数不过二十出头,眸底深邃冷冽,盖住了本该有的意气风发。

赵玉成惶恐,急忙行礼,“参见陛下,陛下快快请进。”

来京城前赵明霍澹这哲便同赵玉成道了实话,那日被赵婳在杏林所救的“关月”正是当今圣上。

回想起那段时间在益州,赵玉成幸是没有为难陛下。

“免礼平身。”霍澹扶住将要跪下的赵玉成。

转眸瞧见屋中桌边的张焱正欲行礼,霍澹赶忙道:“先生也是,不必多礼。”

张焱五十出头,着一身靛蓝色长袍,头发已然花白,长须垂至颈间,苍松挺立,高风亮节。

“那年赶先生离京,朕并非有意,实属无奈之举。”霍澹一直梗着这件事,不说清楚,心里不痛快。

“草民惶恐,陛下有难言之隐,草民明白。”张焱清楚霍澹当时的处境,霍澹罢黜他参知政事一职全是许太后和许湛逼得紧。

张焱惭愧道:“草民无能,愧对先帝嘱托,让陛下腹背受敌。不过臣听清远侯提及,陛下已经将宦官惩戒,此乃喜事一桩。”

霍澹道:“先生勿要这样说。”

张焱在朝中颇有威信,他曾经不得已罢黜张焱,伤了朝中一些文臣武将的心。

与张焱说了几句,霍澹想着张焱刚到京城舟车劳顿,便将复职的日子往后挪了两日。

临走前,霍澹单独找了赵玉成,“赵婳现在宫中,不过如今她情绪低落,恐是离家太久思念亲人,朕想让你进宫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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