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万里(158)

作者:尔屿 阅读记录

霍澹:“……”

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低他?

霍岚哭哭啼啼贴着赵婳,“阿婳嫂嫂,昭仁就知道,皇嫂的主意比皇兄多。”

瘦长的指节捏捏眉心,霍澹将人拉开,“再撒娇,这糖人就不给你了。”

霍岚嘟嘴,却在看到霍澹递过来的猴身糖人时面露喜色。

她眼眸亮了,“猴哥!空空大师兄!”

霍岚觉得单叫猴哥大师兄太俗了,阿婳讲的这话本中人人都这般称呼,于是她自己给起了个称呼——空空大师兄。

见她欢喜,又是往日那般吵闹的模样,霍澹不禁高兴,笑着问她:“现在可愿吃饭了?”

霍岚狠狠点头,“愿意!昭仁将这几餐没吃的,通通补回来!”

“饭菜都备着的,奴婢去厨房端来。”莲心忙不迭去后厨。

事情和平解决,殿下总算愿意吃饭了。

真好。

“阿婳何时也跟朕讲讲这空空大师兄的故事?”霍澹挑眉看赵婳,唇角勾起一抹笑,“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晚?”

“対対対,皇嫂你也给皇兄讲讲。”霍岚突发奇想,道:“皇兄皇嫂守着昭仁用膳,昭仁不好意思,皇嫂不如回凤栖宫给皇兄讲话本故事!”

赵婳:“……”

她没答应呢!

她讲故事不要紧,若是耽误了霍澹处理朝政,那她才是罪人。

两人就这样被“赶”出了霁华宫。

这厢,霍岚看着一桌子菜,都是她喜欢吃的,可刚夹了几口,忽地忧从中来。

她同姜子真表明心意,虽然姜子真那个笨蛋也属意她,但哪有姑娘像她这般不矜持的,况且她还是长公主。

日后姜子真肯定会揪着这件事不放,日日嘲弄她。

脸上火辣辣的,霍岚觉得丢脸死了,恨不得把这段记忆从姜子真脑中抹去。

霍岚端起桌上放凉的茶水,莲心忙道:“殿下,茶水是凉的。”

霍岚正是要凉水,便没理莲心的话,旋即一饮而尽。

从心尖漫出的凉意,惊得她一哆嗦,可脸上的红霞仍旧不减。

第106章 干事业第一百零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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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澹终究是没听到赵婳给他讲故事, 因为赵婳有些困了,便说要午眠。

霍澹怎会不知她这借口,想拆穿的, 但是赵婳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还同他说了句“午安”。

阿婳又主动亲他诶。

可能阿婳是真的乏了。

无奈之下,霍澹回了思政殿。

为了不让阿婳忧心,为了不让她再以身涉险, 霍澹装作一身轻松, 可他哪会不去想。

虽不知宁王和赫哲休屠的具体计划, 但他做些什么防患于未然得好。

赫哲昊刚从京城启程回西州, 但是赫哲休屠却还在京城。

倘若赫哲休屠要置赫哲昊于死地,在赫哲昊回程途中是最佳时机。一旦赫哲昊平安回到西州,他想要对赫哲昊下毒手便是难上加难, 再者,他知道赫哲昊此行贺寿的目的, 赫哲昊抵达西州, 便带了虞国与西州交好的消息回去, 此后赫哲休屠再想动手, 便没那么容易了。

霍澹无论如何想,也觉得赫哲休屠不该留在京城。

不管事情如何,霍澹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宁王要等一月后冬至祭天以后才就离开, 一个月的时间,能做太多事情,也能掀起一番巨浪。

霍澹写了一封密诏, 调镇守越州的胡奎秘密回京, 再让手下的人暗中盯着宁王。

安排好一切,天色渐暗, 初冬就是这般,明明刚过酉时,夜便来了。

霍澹回凤栖宫时赵婳已经醒来,正等着他回来用晚膳。

见她精气神十足,霍澹牵着她手往殿中去,拆穿道:“现在倒是不困了?”

赵婳笑着回道:“臣妾歇息了一个时辰,满身疲惫都消了。”

霍澹才不相信,不过是借口罢了。

用过晚膳,霍澹在寝殿等赵婳沐浴出来,闲着无事便让内侍摆了棋盘,自己各执黑白两子对弈。

他有时下棋,下着下着,愁困已久的难题霍得就解开了。

鎏金烛台上烛火摇曳,殿中恍如白昼。

赵婳从净室出来,只见霍澹盘腿坐在木榻上,手中捻了枚棋子,对着一盘快要被棋子填满棋局愁眉不展,举棋不定。

“陛下又在想什么?”赵婳去了霍澹旁边,因刚沐浴完,脸上被水汽氤氲得似六七月的桃子,粉粉嫩嫩,纤长的睫毛湿漉漉的,眉眼含丝,别有一番韵味。

霍澹搁下白子,“等着无聊,随便下下。”

赵婳披散着头发,发梢被水打湿了,霍澹止了棋局,拉她到贵妃榻上坐下,“头发湿着睡觉对身子不好,擦干净。”

自从早前杨医女和罗太医给赵婳把脉后说了那句“脉象若有若无”的话后,霍澹就对赵婳的身子留心着,特意问了些女子不在意,但正因忽略了才让身子日渐亏空。其中一个便是湿着头发睡觉,湿气入体,时间一场,头晕的毛病随之而来。

取了张干净的锦帕来,霍澹立在榻边,指尖捋了一撮头发,一点一点极有耐心给赵婳擦头发。

起初,赵婳没什么感觉,后来霍澹那温热的指尖撩头发时,一次又一次蹭到她脖子,弄得她有几分心痒痒。

迎着烛光,赵婳稍稍一抬头就能看见他那凸起的喉结,还有干净清隽的下颌线。

她一直觉得霍澹的喉结很好看。

赵婳口干,抿抿唇瓣,鬼使神差间伸出手去,在霍澹毫无准备下摸上他喉结。

指腹摸到凸起的喉结。

坚硬。

霍澹身子一僵,手上的动作骤然停住。

脑中紧绷的一根弦,断了。

炙热的眼神凝在她面庞。

就在赵婳意识到她干了什么后猛地缩回手去,可晚了,下一刻手腕被他握住,动弹不得。

锦帕落在地上。

赵婳心虚不敢看他,扯了个蹩脚的理由,“陛下脖子上有脏东西。”

都是她的错,不该招惹他。

这样的气氛,面前的人生得俊俏,她有悸动很正常!

“阿婳。”霍澹握住她手,眼眸似火,沙哑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喊这她名字。

赵婳心头一颤,从他印着烛火的眸子中看见她小小的人。

霍澹往前一步,直到她踩在榻边规规矩矩并在一起的双腿抵着他膝盖才停住步子。

握住她手,指节从她指缝中滑进去,霍澹低哑着嗓音,似在隐忍,可眸底的一团火,却灼热不减。

“阿婳,今晚,可以吗?”

霍澹曾经答应过她,倘若她不愿意,他不会勉强。

但两人已经同床数日,霍澹每夜都被她那睡姿弄得心猿意马,若不是定力好,他真不是哪夜就与她欢好了。

今夜,她又如此撩拨。

“等……等一下。”

赵婳结结巴巴,回避着霍澹目光,要缩回去的手偏生被他死死扣住。

……

海棠色的小衣被扔在地上。

不消片刻,幽暗的罗帐中,一只纤纤玉手伸了出来,将掌中的玄色金线腰带扔在床榻边。

烛光摇曳,寝殿中四下寂寂,轻微的呼吸声从帐中飘来,俄顷又变得急促起来。

复而那急促的呼吸声,被女子略微颤抖的斥骂声代替。

“出去!骗子!出去!”

赵婳手抵在霍澹肩头,推搡着他。

“是朕不好,没事了,没事了。”

霍澹听她喊疼,心生愧疚,忙往后退了。

是他太着急。

谁知霍澹刚有动作,肩头便被她往里带了带。

赵婳:“等一下……”

好奇怪的感觉,她又不想让他出去。

一阵寒风起,轻纱缥缈。

霍澹额上蓄了层汗,吻去她薄汗的鼻尖,低首在她耳边轻声哄了几句,赵婳这才敛了不愿的声音。

“阿婳,阿婳。”

低低唤着她名字。

赵婳勾住他脖子,“陛下知道臣妾不是真正的她。”

她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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