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279)

作者:日羽 阅读记录

为了防止牙婆继续低声哀嚎下去吵醒了其他人,所以两个人将她拖进了里间。

咸毓转身去取来烛台,端着跟进了里间。

等进去之后,咸毓才见到了床榻上的模样。

如今夏日天热,咸毓连凉被都不盖,但她现在却看到床榻上面拱出了一长条被子,看来是楚蔽方才起来时拿备用褥子故意弄的?

咸毓下意识地看向楚蔽。

他刚才说什么“守株待兔”的时候她其实没怎么听进去,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行得通。

但眼下看来,他的确在短时间内都做好了各种准备。

在他们下床的时候,他就顺手做了这幅假象。假如等牙婆几人到了里间之后,看到床榻上假的模样,可能还能骗上几个眼神,这样一来楚蔽仍旧是有充分的动手时间。

不过蓝景最为惊讶的是,这位义兄的身手看起来真不错,他这时忍不住好奇问楚蔽道:“阿兄,这些人都是你打趴下的?你的身手真了得。”

他此前是远远低估了义兄的本事。还记得当初刚被载进这里的第一日,大家在宽大的马车上时,他见义兄一脸淡然地说可以走,原来还真当有点儿成功的机会。

可他们那时却都当是他是随口说说。

男孩子之间的佩服还真有些简单。蓝景此时已经打心底佩服自己这位义兄了。

倒是楚蔽实则从始至终也未朝这小子打开心扉,他睨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先前看你不也颇为厉害的模样?”

他打一开始都是最为不服管教之人,这几日倒也多亏了他“刺头”的性子。

蓝景憨憨一笑,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回道:“我?我可没这本事,”他估摸着眼下房间地上的仆从人手,“我一人许是打不过这么多人。”

这一点在自己人面前没什么好掩饰的,他只在同牙婆对着来之时虚张声势过。

而其实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不然他也不会一直实则有些被动应对。

楚蔽对于他的诚实以告仍旧面色淡然,竟然还说了一句:“太没用的我们可不要。”

“啊?我还是能打几个的!”蓝景急着补充道,“例如……老妖婆这样的。”

咸毓走了过来,狐疑地看向楚蔽:“你吓唬他作甚?”

这蓝景显然是个很珍惜兄弟情义的小郎君,人家是真想结交他们两个义兄,楚蔽还故意同他谈起条件来了?这可不就是吓唬小弟弟嘛。

楚蔽闻言看着她问道:“你帮他作甚?”

咸毓一愣。

恍惚之间,她甚至觉得楚蔽的话里都带着一丝哀怨了?

——他静静地看过来,接着说道:“你有了这个阿弟之后,我便……”

“你说什么呢?”咸毓没想到他这么个淡定的人,此时却说出这类话来了。

她直觉不信邪。于是她仔细盯着楚蔽的眼神看了一会儿,也意识到他也不是较真,只是说起了这事罢了。

楚蔽的语调一向颇冷,如今哪怕是第一回 这般言语,外人也只会觉得他这是真在理论。

他继续说道:“昨日,你也纵容他随你一同前去,却未想个主意让我陪同。”

他这话听起来倒是有理有据的,连在一旁听着两人对话的蓝景也没觉得有问题。

咸毓摇头回道:“因为我觉得你更不可能答应他们去陪酒吧?”

就他那张冷脸,他该找找镜子的。虽然酷帅,但是绝对不适合这种陪笑的服务业吧?

楚蔽继而顺着说道:“你不喝便是了。”

这家侍君馆好大的脸。

咸毓没听懂他的意思:“是啊,我没喝。”

她昨晚没喝。

楚蔽没再说下去,却转而踹了地上的牙婆一脚。

牙婆捂着自己的断腿痛得死去活来,浑身直冒冷汗。

楚蔽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大热的天说出的话却像是数九隆冬似的冰封温度:“她若是喝醉了,你可担待得起?”

他必然会杀了他们。

牙婆眼下是真冤枉了,怎才挪了一个地,眼前这人作为三人中的年长之人,在这之前分明还一直情绪稳定得很,眼下为何突然吃起自己幼弟的醋了?

她倒了大霉,才撞上这种枪口。唉……此人不发作时瞧不出来,此刻怪起人来的盛怒还真当让她消受不起。

牙婆快速地瞥了一眼另两人,却发现另两个跟没事人似的?根本不畏惧自己长兄怒意的模样。看来他们可真当是好兄弟啊……

其实相较起来,牙婆混迹声色之地,自然比蓝景更加感知得到人与人之间的醋意,这也算是术业有专攻。

可蓝景却没有这个能力了。一来他年纪轻轻从未开窍过,再者眼下他颇为崇拜楚蔽,觉得楚蔽所说极是,一点儿都不会觉得义兄是在吃醋抱怨。

至于咸毓就更淡定了。她只觉得楚蔽是说说罢了,可能是因为昨天晚上迷路的他们回来得的确太晚了,而只剩他一个人等在院子里好久,换位思考一下他肯定也很担心他们,所以现在提了起来。

此时情况特殊,咸毓也没和楚蔽继续说下去,而是主动拉着他一同在床榻边沿坐了下来。

他们两人的亲昵行动十分自然,也不会瞧着古怪。

窗外没有多少夜风,蓝景索性过去关了不远处墙边的窗门,然后也拉着凳子坐到了一边。

轻重缓急在前,他们还是再想撬出牙婆的几句实话来看看的。

蓝景瞪着牙婆说道:“你不肯开口,我们也可以去问其他那些仆从!你以为你能一直隐瞒下去吗?”

如今他已经知道他们背后的意图了,再从而查探起来也是有了方向。他就不信接下来他里里外外打听不到一丝的风声。

可此时牙婆的面色的确是憔悴至极,至少从面上看,她灰败得像是要放弃不再挣扎了,因此她才不再作答。

若是如此,她当然可以置之不理,耍赖了之。

于是等了几息之后,楚蔽冷冷地警告道:“若是不想说,那留着舌头有何用?”

牙婆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不止。甚至都不敢再直视他的目光了。

可楚蔽说完却瞥向咸毓,观察她听见他的话之后的反应。

他其实语气已算是放缓了,但也不知她可会抵触?

接着,他见到咸毓闻言之后并没有生出任何的反应、而是安静地坐在他身旁陪着他们审问人。

楚蔽顿时心中安定了下来。

他或许不该暗藏如此忐忑之情。他们方才朝这些人下了狠手了,她见了也没有不适,看来她应当是不介意他这般心狠手辣的手段?

于是楚蔽终于定下心神,接着同蓝景一起审问牙婆。

其实背后的真相他们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眼下只不过是想问清楚今夜牙婆他们所作所为之后还会有何等具体的事宜。

比起楚蔽的阴沉,蓝景审问起牙婆来时就热烈多了,他没有担心过自己凶狠的模样可会遭到义兄的不适,因为他觉得他在行正义之事。

蓝景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怒目而视:“老妖婆!你若再不说,当心没了性命!”

被打断腿的牙婆此时已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她精疲力尽、身心憔悴,的确有些振作不起来了。

蓝景极为厌恶她的冥顽不灵,他狠狠地说道:“看来你是找死了?!你为了赚钱,残害良民,可曾料到如今的你——有钱赚没钱花?”

他这句话倒是戳到了牙婆的痛处。

她怎舍得自己千辛万苦赚来的钱财?那都是她耗费了无数的精力得来的!那都是她该得的!她绝不放手!

牙婆浑噩的老眼中闪出了几丝亮光,想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却没有做到。接着她使出最后的力气回嘴道:“你们休想出了这里!”

不管是她的妄想,还是警告。她都不想他们三人离开这里。

因为他们已经进来几日了、已经知晓了其间不多不少的事,所以无论他们是出去告密还是报官,都是对他们这家侍君馆极为不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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