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穿进宫斗文(464)

作者:日羽 阅读记录

不过他此时的心思的确有些深沉,面上却不显,淡淡地问道:“你可知此地是何处?”

咸毓嘴里嚼着东西,咕咚咕咚摇摇头。

她不仅不知现在身处何处,她甚至连先前救他时都跑错城了呢。

不识路这个问题咸毓也认栽了,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因此从不会对自己迷路这事产生焦虑。

楚蔽心中略有诧异。但他也熟悉她的为人,知晓她并不会对他有假。

这便有意思了。

他忽地轻声说道:“方才我所说之言,你莫要在意。”

果然,咸毓的目光从包子中抬眸起来时有些茫然:“你说的哪一句?”

她单纯地问道。

楚蔽微微摇头。

他今晨与她说了不看好此地官府的话,可他实则知晓此地所辖为何处……因此,眼下便是收回了先前的那句话。

但显然,她也并未在意。甚至都未曾听进去。

咸毓并不在意他偶尔似是而非的话,却觉得自己一直同他沟通很顺畅。

吃饱喝足之后,她还充满阳光的安慰起了楚蔽:“等他们将我们带到那一处官府,若是有官老爷要提审我们,我们便将那地的事告诉告诉他们便是了。说不定,那位大人还能帮我们追回我们的马车呢。”

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楚蔽侧眸静静地看着她,而后也只问道:“到那时,你说还是我说?”

咸毓挺直腰板,勇敢地回道:“我来说。”

……

彼时的咸毓,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自己将面临多大的信息量冲击。

*

周而复始的日出日落在这一天悄然转瞬即逝。

日暮时分,这队人马借着昏黄的天色,默默进了一城中。

连马车内的咸毓都直觉他们到目的地了。

因为她没听见那些人再商量今天晚上吃什么,而是整队人马默不作声地以最快的速度,沿着城墙往一处急速一动。

虽然这马车宽敞,但咸毓坐了一日之后,人也不大自在了。

她半躺在马车内,散架的身子不听使唤的根本不想打起精神来。

于此同时她也自我安慰着,太阳都下山了,哪个官老爷还上班?肯定下班了。最快就等明早才会办案,那么他们两今夜还能再好好休息一晚。况且他们两只是可怜的受害人证人罢了,在招待上面至少不会受苦吧。

一旁的楚蔽轻轻拉开了一道窗帘缝隙。

咸毓也好奇外面的景致,便勉为其难地撑起胳膊来想要瞧看,却倒霉地撞见了外面队伍人警惕的目光,吓得她再次瘫倒在了马车内。

算了不看了,不管他们两人接下来会到哪里,反正他们身无分文、去留皆方便,而且只要她和楚蔽两个人在一起,有什么事到时候再一起想办法解决呗。

夕阳西下。

车驾来到了一处静默的私人院内。

随行的队伍人员纷纷下马。

他们抵达了密信中所写的地点,这便要与墙角边的人交差了。

马车外唯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没过一阵子,车头便有人催促车内的两人快下来。

咸毓和楚蔽一起下了马车,见来人一头汗水地瞧看两人了一眼。

她正觉得此情此景有些古怪之时,不远处却传来了一阵喧闹的声响。

一旁的楚蔽淡淡地望了一眼声响传来的方向。

这时来人擦着汗,垂头朝咸毓说道:“还请赶紧过去。”

咸毓一愣。

这是什么情况?

他们碰到了一个一心为民加班加点的好官吗?竟然现在就要见他们两人?

两人身着潦草的破旧衣裳,不仅没机会换洗,还得饿着肚子去见人。

咸毓难免在心中打鼓。

她当然是在吃饱喝足之后更有勇气。接下来若是面临被询问来历的棘手问题,她和楚蔽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撒谎。这并非简单之事。

暮色沉沉。

这庭院中的景致依旧绿意盎然。

虽不显华贵,但也算是精心打理过的样貌了。

所以咸毓哪怕没多少常识,也瞧着此处不像是衙门之地。

更像是私人的府院。

难道主理案件的地方官真当下班了还在自己住处加班吗?

咸毓边走边和身边的楚蔽对视了一眼。

他们两人等会还得合作行事。他懂得多但不善言辞,她倒是能与人胡说八道但也要当心别太脱离实际了。

除此之外,咸毓便没有任何的担心之处了。

他们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家丁仆人,带路的人抹着满头的汗将两人带进一处花墙内后,咸毓回头一瞥,发现身后竟然没了那一队劲装的人影踪迹。

要是往常,咸毓肯定想趁机试图与带路的人唠嗑、问问他们是哪一处的衙门,好让自己心中有些底。但眼下她见带路的人满头大汗、热得不成样子似的时,她也不好意思问了。

这位瞧着像是汗腺失调了吧?她和楚蔽从深林中出来,穿的比他还厚些,也并未觉得现在很热呐?

但与此同时,由远及近的喧闹声也热闹地挤进了两人的耳中。

虽然是初次来到此处,但此时无需身旁中人提醒,咸毓也听见了喧闹声中一道熟悉的声音——

“……蓝景?!”她惊讶地看向楚蔽。

她并未听错,她听见了蓝景的动静声!

一旁带路的人只顾着低头擦汗,咸毓心中却焦急了起来。

这时,她又听见了蓝景嗷叫了一声。

咸毓立即拉起楚蔽的胳膊,轻声说道:“我们快去看看?”

两人沿着花墙快步寻声而去,有喧闹声作为引导,咸毓几乎是借着本能,转错了一处花丛之后,来到一道回廊,此时矮墙内的声响已经完全传到了她的耳中。

里面“声势之浩大”,惹得一旁带路的人狂抹汗——

矮墙上攀爬着不少的藤花,上面原本翩翩起舞的飞蝶,在里头一声恫吓之下,也惊得霎时各奔东西了。

“你这个逆子!还不认错?!”

——矮墙内,一位身形修长的中年男子手持皮鞭,说着便要扬鞭往地上跪着的小郎后背甩去。

但实则他另一只手却摁住了蓝景的肩,忍不住地轻拍这孩子的肩胛骨,快速轻声提醒道:“你倒是反抗呐!”

蓝景头一回见识这般虚假的路数,着实有些不适应,反倒是不如跪得自在些,除此此外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孩子怎如此实诚?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二郎,贵人睡了半日才刚醒来,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小声的提醒再次在蓝景头顶悄悄响起。

他说完小声的话之后,那鞭子便狠狠地抽在了蓝景背后的青石板地上。

蓝景都被他这鞭子抽懵了。

他古怪地抬头看向上方佯装一脸严厉的面孔。

对方正在挤眉弄眼的朝他使眼色。

“你还敢不认?!”说罢,又是一记空鞭扬起落下。

按在蓝景肩上的大手越发用力了。

他再次被头顶上方轻声提醒道:“你倒是吭声呀!”

“……”蓝景有些茫然地问道,“那我该认还是不认?”

“废话,当然是不认!”

蓝景:“……”

“快些嗷叫!”

蓝景:“……”

还嗷呐?

皮鞭抽在地上,声声作响,夹杂着严厉的批评和指责之声不绝于耳:“你这逆子竟然还不知错?!你说什么胡话!”

这下蓝景终于有话回了,他直白反驳道:“我并未说胡话,那时我说的是……”

“你竟还敢顶嘴?!”又是狠狠扬鞭落下,“你办事不利,还不知错?逆子!看我怎么管教你!”

蓝景:“……”

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演得格外卖力之人,小声请教道:“为何不与那贵人说清楚?”

当时他只不过是在说阿兄养的那只猫,突然冲进来了一个老内侍,莫名其妙地被他的话给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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