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每天都想离皇上远点(28)

作者:阿匪 阅读记录

我又问:“管公公是你找去救我的是吗?”

“是,我,我不方便露面,见你久不出来,便回宫来找管叔。”他推门进来了,把食盒放桌上,拿出几碟子饭菜来,语气罕见的柔和,“二宝,你好点儿吗?还疼不疼?”

“疼。”我穿鞋,鼻子一酸,揉揉眼睛,过去拿起碗筷先扒拉了两口饭,又夹了块红烧肉吃,“不过……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难受……可能挨打的次数多了,变……坚强了……”

冯玉照嗯了一声,在桌边椅子坐下,一手搁桌上,看着我吃饭。

我拎着一只荷叶蒸鸡腿吃:“饿死我了,这鸡腿好香啊……”

“站着吃饭不累?”他忽然问了一句。

我:“我屁股还疼,不坐。”

冯玉照点点头,两手搭在膝上,转开了视线。

吃饱了,我抹抹嘴巴,把碟子一个一个摆回食盒里。

“这酱牛肉不喜欢?”他看着那碟只吃了几块的酱牛肉问。

“我掉了一颗牙,被狱卒打掉的。”我解释道,“只用一边牙齿嚼东西,吃一会儿腮帮子就累了,牛肉太硬不想嚼,不过这牛肉是好吃的。”

冯玉照表情一怔,继而喉结动了动,道:“下次,下次给你送些软烂易嚼的饭食过来。”

我:“谢谢玉哥哥,站久了膝盖疼,我躺着和你说话成不?”

冯玉照点点头。

我脱鞋上床,仍旧之前那样侧躺着,朝着冯玉照。

耳房里却无人说话,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半晌,冯玉照开口道:“我该拦着你进去。”

我:“你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而且你之前提醒过我可能会有危险了,是我自己笨非要进去的。”

“我,我太笨了……”我鼻子发酸,本不想伤心的,但还是控制不住地酸了鼻子,想起在牢房的那一幕来,简直是噩梦,“你说的对,我就是蠢钝如猪,要不是管公公及时赶到,我可能就被他们那个了……”

冯玉照唰的一下站起身,走过来,躬身,手放在我肩上,犹如承诺般道:“以后不会了,这种事绝不会再发生了。”

我抓住他宽大柔软的衣袖捂在脸上擦眼泪,擦完了问他:“玉哥哥你说他们为什么会想要那个一个太监?我真想不通,世界上竟还会有人想和太监做那种事的么?这,这难道不很变态吗?”

冯玉照表情有那么一瞬呆滞,显然也觉得那两个狱卒的行为很难理解,道:“这世上就是……就是什么人都有吧,那两个狱卒,我派人把他们杀……”

我瞪大眼睛:“你把他们杀了?你杀人了?你,你……”

“不,还没有。”冯玉照立马改口,“我的意思是,问你的意思,他们欺负了你,要不要把他们杀了给你出气?”

我:“他们是想做坏事,可不是没做成吗?我不想杀他们,他们犯了错,但罪不至此。”

冯玉照叹气,在床边上坐下:“你心太软……”

我:“但是可以把他们阉了吗?”

冯玉照:“……”

我小声道:“虽然他们没做成坏事,但强|奸未遂在我的家乡也是犯了法的……”

冯玉照似有犹豫,最后还是道:“照你的意思。”

我怕他觉得我残忍,又道:“太监群体很可怜的,身体残疾,心理也自卑脆弱,他们竟然还想对太监下手,简直不是人,就该让他们也变成太监,也尝尝这种滋味。”

冯玉照收回手:“对,你,你说的对。”

一想到那两个家伙就要变成太监,我心里好受了许多,摇摇冯玉照袖子:“玉哥哥,我什么时候能再出宫去,你方便帮忙再送我出宫去吗?我想我妈妈。”

“嗯。”冯玉照摸摸我头,“我回头问问管叔,看他什么时候方便,送你出宫去。”

我点点头,心想这事求他,果然容易,他对我真好。

“这瓶药你擦屁股上,还有背上的鞭伤。”冯玉照从袖子里掏出个青釉瓷瓶放我枕头旁,“这个擦了,不留疤。”

我:“留疤也没事,哪个男人身上不留几个疤呢?”

冯玉照却有点儿坚持地劝道:“还是不留疤的好,这药还有止痛的作用,擦了能好受些。”

“止痛?那我擦,我屁股好痛。”

冯玉照温声道:“伤势如何?我替你瞧瞧,替你上药?”

我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看着他,疑惑地问:“奇怪,玉哥哥,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像变了个人似的,你平时不是这样说话的。”

冯玉照咳一声,表情严肃,语气恢复了平时的两分:“你受了惊吓,我自然要对你温柔些,免得让你再难过不是?”

“可是你温柔过头了,像是换了个人,”我仔细回想他方才的表现,“也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

冯玉照骤然无话,脸色冷了下来。

我心里忐忑起来,似乎他的情绪又不稳定了。

果然,他冷冰冰道:“胡说什么?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有什么亏心不亏心?别蹬鼻子上脸。”

我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为什么又突然这样了,明明刚才就很温柔的,顿时心里像被人拧了一把似的难受,喘了两口气,不知道说什么,便翻了个身,朝着墙,低声道:“我,我下次不这样说话了,我现在困了,睡觉了。”

坐在床边的人没有回应,过了那么一会儿,他起身走了,出去的时候将门重重一甩:“狗奴才!”

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巨大,我吓得肩膀一抖。

第40章 皇上脾气差还是你脾气差?

第二天冯玉照又提着个食盒来了,拉着脸进门的,不说话,只有手里提着的食盒飘出浓郁香气,仿佛有形,勾着我的鼻子。

我也不说话,放下手里折腾得掉了尾巴的草兔子,走到桌边,屁股仍旧不敢坐,像截桩子似的站着。

冯玉照把食盒放在桌上,扫我一眼,撩着衣裳下摆在桌边椅子上坐下,不看我了,瞎打量着这陈设简单一眼能看尽的耳房。

脑海中天人交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打开食盒,把饭菜端出来吃。

今天是粥、鱼汤、两样翠绿小菜、一只肥嫩的荷叶鸡腿、一碟子煎肉。

正吃得美,他突然羊癫疯发作了似的,猛地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两步走至床边,手里抓着一个东西回来了。

“怎么回事?这是我亲手做的,你,你……”冯玉照把那只毛躁的草兔子拿给我看,脸上怒容隐现,“尾巴呢?你给揪了?”

我咽下嘴里一口菜,又啃了两大口鸡腿,确认吃饱了,才擦擦嘴上的油,小声道:“自己掉的,这兔子质量太差了,可不怪我。”

冯玉照顿时眼睛一瞪,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

“我说,你手艺不好,我玩了两下,它尾巴就掉了。”

我发现食盒底层还有一碟剥好了壳的糖炒板栗,往嘴里塞了两颗,又把剩下的全用块帕子包起来揣在怀里。

冯玉照:“这又是做什么?”

我:“冷宫没人来送饭了,我存点粮。”

如果冯玉照有胡子,想必这会儿已经气得飞起来了:“我短你吃的了?!”

我:“吃饱了,发饭困,我睡觉了,你自便。”

说了这几句话感觉肚子里消化了一些,我又填了一块鸡腿肉,往床上一倒,背对着冯玉照闭眼睡觉。

冯玉照在屋里来回踱步,带起一阵旋风,来回踱了两圈后,在床边停下:“你吃了我的喝了我的,就这样对我?良心呢?”

是啊,我吃他的喝他的,还得指望他出宫,怎么能这种态度对他?

我嘴唇动了动,试图说点儿好听话,软话,喉咙里却像有东西堵住了似的,吐不出话来。

“谢二宝!”冯玉照对我的沉默忍无可忍,在我背上推了一下。

“啊——!”他手正好推在我背后鞭伤上,我猝不及防地吃痛喊出声。

同类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