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茜依来到厕所时，整个人脸都是白的。

视频是她拍的，付池让人喊她过来，肯定是知道了。

她没那么天真，以为付池喊她过来是对她有想法。不说拍到的视频，就是他平时懒怠搭理她的姿态，就让她明白，付池对她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甚至是有些厌烦的。

昨晚回到寝室，赵茜依想起忘记买东西了，赶紧出寝室去超市买了。她也没想到，回来会看到那一幕。

往论坛上发是下意识的举动，她忘了，不管付池跟白珊有没有关系，他既然不想让人知道，特意躲着人见了白珊，这么做，只会惹恼对方。

付池是会打人的，又狠又无所顾忌。

付池会打女生吗？没听说过，不代表不会。

他手里拿着根烟，单膝屈起松松靠在墙上，似乎是一个放松的姿势。可赵茜依能感觉到，付池落在她身上存在感强烈的视线。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总之不会多好，让人能浑身冒冷汗。

“你发的？”他面无表情，连语气都不带丝毫情绪。

即便如此，可她喜欢了他这么久，还是忍不住顶着头顶的冷气问道：“为什么白珊就可以？”

她那么喜欢他，白珊甚至不让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如果是她，肯定不会这样的。

“你跟她比？”付池语气不屑，只这么说了一句，却比任何话都让赵茜依难堪。

“还想继续读书吗？”付池轻扯嘴角，语气凉薄：“我能让你读不下去，知不知道？”

赵茜依被吓到了，心跳快得惊人，像是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这个年纪的女生不懂权势与背景，然而单是付池的一句话，就足够吓到她了。

至少，能说出这句话的人，起码有一定的底气，何况还有那些关于付池家世的传言在。

读书在学生眼里是天大的事，她如果被学校开除，赵茜依简直不敢想父母的反应。

付池继续用他冷得掉渣的声音道：“知道以后怎么做了吗？”

“对不起，我知道了，我可以帮你们解释的，能不能别开除我。”赵茜依忙不迭点头，腿都软了。

付池拿着烟的手一点，赵茜依赶紧跑了。

低头抽了大半根烟，付池不经意抬头，透过薄薄的烟雾看到来人，顿时整个人都傻了。

白珊什么时候来的？她听到了吗？听到了多少？

他赶忙直起身，背着手将烟按灭在了垃圾桶上。然而飘散的烟气，薄淡的烟雾，一眼就能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不过是欲盖弥彰。

“白珊……”付池嗓子都有些哑了。

白珊脸上的表情很淡，看了他一眼。

视线下移，地上也落了好几根的烟蒂。

她不喜欢烟味，眉头下意识地皱起，付池看见了，脱口问出道：“我以后不抽了。”

白珊：“……”

她转头进了洗手间。

她确实是来上厕所的，但……付池的状态不怎么好，她不太放心。尤其是看到赵茜依惊慌地跑进教室，趴在了桌面上的时候。

有人来喊赵茜依出去时白珊也看到了，是个女生，没有人感觉到异样。赵茜依跟别班的女生关系也很好，时不时有人来找她说话。

可她回来时的反应怎么看怎么不对，只是这会大家心里都是白珊跟付池的事，没有多察觉。

等从厕所出来，付池已经走了。

连地上的烟蒂都被清干净了。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白珊知道，付池也知道。付池就是想跟她说点什么，也不会选在这里。

付池没回教室。

白珊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不给其他人更多的谈资。

他依旧在避开她。

田夏侧过头来：“珊珊，你去找……那谁了吗？”

白珊点了下头。

“我怎么感觉……”你们的关系有点奇怪？

白珊知道田夏想问什么，但她没说，田夏也就没继续说下去，转而问起她今天上课讲的题目。

晚自修上课前，付池从外面回来了。

这会他身上已经闻不到明显的烟味了，但坐在他前排的祈晨还是依稀闻到了一点。

付池抽烟去了。

他只有在心情极差的情况下，才会抽烟。

是因为这件事被人知道了？池哥不想让人知道他跟班长在谈恋爱？

祈晨看了眼前排白珊的背影。

好像也说得通。

这也许是九班有史以来最安静的晚自修，赵茜依怎么想都不放心，写了个纸条让人传给白珊，给她道了歉，还问她能不能别开除她。

白珊：……

她提笔写：付池说要开除你？

赵茜依心情复杂，还是老实回道：也不是，就是说不让我继续读下去

这个好像更严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