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10)

而且没有背景的话,行商貌似风险也很大。

许怀谦思绪杂乱地翻阅着藤箱里的书籍,突然一块巴掌大的冰凉物从他拿起的两本书的夹层掉落。

许怀谦捡起来一看。

是一面铜镜。

但下一刻,他看清铜镜里自己的模样,惊得眼睛一睁,忙捂着嘴,猛烈地咳嗽起来。

这镜子里的人是谁?

都说古代的铜镜照不清晰人,许怀谦实在想吐槽,这哪里照不清人了,明明就照得清清楚楚。

把他那张苍白瘦弱憔悴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完全显露了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许怀谦咳得眼泪都下来了,他以前不说帅得惊天动地,可好歹是蝉联过四年大学校草的人物。

想当年他拒绝了一众娱乐公司的邀约,选择下海考公,去为国家添砖加瓦时,多少人捶胸顿足,为他惋惜。

穿越到这具身体身上,他原本以为,名字都一样,相貌也应该差不多,从陈烈酒不惜利用钱庄的钱来砸他,也要把他砸回家当夫君这点来看,就算是生病瘦了点,也应该难看不到哪里去。

毕竟他一个病秧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带回家还要费银钱养着,这要长得还不好看,陈烈酒哪里看得上他。

哪里想到他不仅好身体没了,连他的好相貌也没了。

“怎么了?”许怀谦突然地急咳,吓到陈烈酒了,他蹲下身替他顺了顺背,急忙问道。

“……好丑。”许怀谦手里捏着那面镜子,咳得说话都困难。

陈烈酒只听他呢喃便知道他这是被自己的相貌刺激到了,忙把他脸抬起来:“谁说的!”

“你长得很好看啊,”陈烈酒认真端详起他的脸来,“睫毛很长,眼睛也很漂亮,五官也不丑,就是生病了有点憔悴,养养就好了。”

“真的吗?”咳出几缕血丝来的许怀谦听到陈烈酒这话心里舒服多了,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声。

“真的。”陈烈酒捏着他下巴的手替他抹去了唇上鲜红的血丝,心中那股颤栗才消去。

刚他看许怀谦那一脸病容,眼中含泪,唇带血丝的模样,竟然觉得他好美,他怕不是有病。

许怀谦见陈烈酒的语气不似作假,又把那面铜镜拿起来,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遍。

除了因为病生瘦得皮肤很憔悴外,好像确实没有没有他想的那么糟糕,眉眼轮廓之间还能隐约看到点他现代模样的影子。

没准就像陈烈酒说的那样,好好养养,能够养回来。

解决了容貌焦虑的问题,许怀谦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是放心了,可陈烈酒却没有,把他安置好后,快步出了门。

手里拿着一根竹竿,赶着一群鸡鸭鹅回来的陈小妹向他问道:“哥,你又去哪儿?”

“去请大夫!”

作者有话要说:

谦谦:差点丑到去世[捂脸]。

第7章 把酒话桑麻

虽然许怀谦吐的血不多,但陈烈酒还是请孙大夫过来给他把了把脉。

孙大夫还是那句老话,富贵养着,切莫再受刺激了,给许怀谦的药里添了一味药后就走了。

送走孙大夫,喂了鸡鸭鹅把它们都收进各自的圈里关好,陈小妹的一张脸都皱巴在一起了。

“你愁什么?”关了院门,陈烈酒看她一脸愁容地站在院中,不解地问。

“大哥,我们哪里有钱啊!”她刚知道,大哥还想供许怀谦读书,这吃药养病、读书写字哪样都是特别花钱的,要是他们家有钱,她肯定二话不说就拿了。

可问题是她们家没钱啊。

把她卖了也值不了多少钱。

“想办法挣呗,”陈烈酒捏了捏她的小啾啾,笑:“我曾经听读书人说过一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呢,把你的鸡鸭鹅喂好就行,大人的事小孩少操心。”

陈小妹都想给他翻白眼了。

还车到山前必有路,她站在家里,那银子就会长脚自动往家里跑吗?就会瞎给人承诺。

陈烈酒没有安慰到陈小妹,反而让陈小妹彻夜难眠。

她好吃,又爱吃肉又爱吃甜,五岁的时候,大哥就给她买了许多鸡鸭鹅让她养着玩,养到现在她还有四只鸭、五只鹅、六只鸡,靠着这些鸡鸭鹅下的蛋,她一个月也能挣几个铜板,换点麦芽糖吃。

过年过节还能让家里打个牙祭。

可现在多了一个要治病、要读书的二哥……

陈小妹一想到许怀谦那瘦得随时要去世的模样,磨了磨牙,坐起来算她要是不吃肉不吃糖,都换成钱,能不能给她哥减轻一点负担。

答案当然是不能。

她养的鸡鸭鹅太少了,就算都卖了也只能换几百个铜板,这点钱都不够给许怀谦买两副药的呢。

要是她养着很多很多的鸡鸭鹅就好了,这样就能换很多很多的钱了。

可是最便宜的鸡苗也好贵,三文钱一只,她要是想养很多很多的鸡的话,就要买很多很多的鸡苗,这算下来,也是很大很大一笔钱了。

而且养这么多鸡还得买很多粮食,养还不一定都养活……

她倒是知道鸡是可以自己孵小鸡的,但是得到季节才行,可是到了季节也不一定所有的鸡蛋都能孵出小鸡来,有时候鸡还会把鸡蛋啄破。

怎么想都觉得挣钱好难啊!

陈小妹愁得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抱着许怀谦给她编的蜻蜓蝴蝶出门了。

等到陈烈酒起来的时候,看到她身前围了一圈小孩,她正一脸忍痛割爱地把许怀谦给她编的那些蜻蜓蝴蝶,一个一个地分发给她面前的小孩。

“不喜欢了?”陈烈酒走过去问道。

他可是知道他这个妹妹有多宝贝她这几个草编,拿到手就没放下来过,吃饭都带在身上的。

“没有,”陈小妹面无表情地把最后一个草编送人,“我让狗蛋、二丫他们帮我捉菜虫子,一个草编捉十天。”

她有五六个,能捉两个月了。

陈烈酒不解:“捉菜虫子做什么?”

“喂鸡。”

她可是听人说过,鸡多吃虫子才能多下蛋,虽然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但总要试一试的。

陈烈酒看着她认真的小表情和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举动,就知道她还在为钱发愁呢。

捏了捏她的小啾啾:“大哥不是说了大哥有办法吗?”

陈小妹一脸不相信。

他能有什么办法,收账一年才挣三四两,加上一些杂七杂八零散的活儿,家里一年也不过才挣五六两,想挣出许怀谦的药钱都困难,更别说是读书钱了!

陈烈酒见说不通她,也不强求,总归是她的鸡鸭鹅,她想怎么折腾都行。

结果等他转身进了厨房,王婉婉也拿了个钱袋给他:“大哥,这是我跟金虎哥这些年攒的钱,你先拿去顶顶。”

陈烈酒一阵无语:“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觉得家里很缺钱?”

王婉婉歪着脑袋看他。

不缺吗?

读书、养病都是花钱的大头。家里具体有多少钱她不太清楚,但她了解陈烈酒,花钱大手大脚。逢年过节都要给家里买布匹做新衣裳,他们家的人就没穿过什么打补丁的衣裳。陈烈酒一年就挣那么多,肯定没存下多少钱。

“大哥不要你的钱,”陈烈酒自己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喝,没接她的钱,“你要是有空的话,给你二哥做几身衣裳,用我柜子里的布料就行。”

他昨天翻了一下,许怀谦的衣服都是洗得发白了又发白的,还有好些都是打了补丁的。

想想也是,许家就一普普通通的农户,一年的收益都靠地里的收成,要养许怀谦这个病秧子,又要供许怀谦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哪有那么多闲钱来置办衣物。

不怪他们为了挣那两个柴钱,进山打柴被狼咬死。

糜山县之所以被称为糜山县,就是因为他们这里的山又烂又多,还不是那种石头多的大山,而是野草丛生的山林,外围的山林都是有人家的,不能随意打柴,要打柴只能去深山里,找无主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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