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25)

偏科也不丢人。

他正写着,陈小妹拿了根点燃的蜡烛和鸡蛋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兴奋道:“二哥,二哥,能看到小鸡崽了,你看?”

许怀谦放下笔接过她手里的蜡烛和鸡蛋照着看了一下,果然鸡蛋里已经冒出小鸡的雏形了,鸡蛋里面还有极小的小脚脚在动,看着就可可爱爱。

算了算日子,这批蛋也孵了有大半个月了,也快到小鸡啄壳的日子了。

他把鸡蛋交还给陈小妹:“不错,这段时间你照顾得很用心,它们快要出壳了,你记得要在火炕房里多加点水,不然湿度不够,蛋壳太硬,它们啄不出来。”

“嗯嗯。”陈小妹使劲点头,自从看到鸡蛋里有了小鸡的雏形后,许怀谦现在说什么,她都言听计从。

二哥太厉害!

会编草编,会砍价,会挣钱,会读书,会做饭,还会孵小鸡,一只手都数不过来的会了!

村里就没有比他二哥还要厉害的人了!

陈小妹已经由不想许怀谦做她二哥转变成许怀谦忠实的小迷妹了。

许家孵小鸡的炕房里,见天的就没停过火,早晚不论何时那烟囱里都有烟冒出来。

陈烈酒天天在外忙收账,人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家里没有砍柴的人,王婉婉还在村里收了好几次柴禾,按的是冬天的价,十文钱一车,找的是村里跟她玩得比较好的人家。

就连那以前跟他们家冷交过的陈朱氏也得了王婉婉的青睐,收了好几车她家的柴禾,隔天就见她去城里提了斤肉回来,可把村里人给羡慕死了。

“你们说,我们要是早把鸡蛋卖给他家,我们是不是也能吃上肉了?”

村里没什么创收,就算家里的鸡鸭鹅下了蛋,自家吃几个也攒不到去城里卖了,人家城里人买鸡蛋也不几个几个买,只有那生了孩子的人家实在买不到鸡蛋了,才会多少都要,这种都是要碰运气的。

而且进一次城路程又远,他们又不像陈烈酒那般,轻轻松松就能借来牛车,碰上不好的时节,提篮子、赶牛车进城还要交城门费,所以村里人还是喜欢攒一篮子鸡蛋才进城去卖了。

这在家足不出户就能把铜板赚了事,就这么被他们给推了出去,悔啊!

悔也没办法,人家不收了。

就连有那跟王婉婉玩得好的人提着鸡蛋去问,人家也摇手说不收。

不是王婉婉不想收,是许怀谦觉得不能收,村里人这样东家几个西家几个,一有母鸡下了种蛋,就拿来他们家问收不收,他们要是收了,放在炕上怎么孵?

光是记谁家那天拿来的鸡蛋就能把人头记懵,还不如等这批鸡蛋出了壳,再统一收。

但这事陈家人知道,外人不知道,他们以为许怀谦再也不收鸡蛋了。

一个个把陈贵家的恨死了:“都怪那陈贵家的嘴巴多,一天天净瞎胡说,还说陈烈酒把他家三柱给打得下不了床了,隔天我就看见柱子在村里和狗蛋玩,这要是被打狠了,还能出来玩啊。”

“可不是呢,她那天在村里哭得那么惨,我还跟着掉了两滴眼泪,人家小妹和许怀谦到我家来收鸡蛋我硬是没给,那天我家的鸡可是下了八个蛋呢!”

她唏嘘着,心有不甘道:“以后,再也不给这陈贵家的浇水了,我两田挨在一块,每次我当家的去地里浇水,总是记得帮她家还泼一桶,没想到她就是这么对大家伙,嘴里没有一句实话,这陈烈酒当恶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不去砍别人家,就砍她家呢?”

“是这个理,我听说,是他家三柱摔了小妹鸡蛋,她扇了小妹几巴掌,又把许怀谦给气吐血了,陈烈酒这才上门去理论的,人家就站在篱笆外,连院子都没进,怎么就把她和三柱给打了。”

“哦哟,这陈贵家的原来是这种人啊,还说人家小妹嫁不出去,我看他家三柱才不好找亲事呢……”

“还说许怀谦这鸡蛋孵不成,我看啊,这次肯定能成,不然人家那么多银子花出去,不心疼?”

村里的风向由说陈烈酒恶霸而转变成申讨陈贵家的。

许家人听了,心里可不舒服了,怎么这陈烈酒就跟那踩不死的蟑螂一样,总是能逆转局面。

上次别人要账也是,这次打了陈贵家的也是。

因此对帮着陈烈酒来对付他们自家人的许怀谦,更是讨厌极了。

许怀谦的大伯母,马翠芬出来泼了一盆水:“他要是能孵出来,我马翠芬的名字倒过来写!”

村里人都嘁了她一眼:“只要人家孵出来,你别去沾边就行。”

她当家的把许怀谦给卖了的事,村里人谁不知道啊,有这样一个大伯还真是可悲。

“不沾边就不沾边,这都快二十天了,还没有什么消息,能孵出来就有个鬼了!”

马翠芬才不信许二郎那个病秧子有这能耐,说得那叫一个信誓旦旦,结果隔天村里人就有人在传话:“孵出来了!孵出来!一屋子的鸡苗看着可喜人了!”

只是还没等村里人从这孵出小鸡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一个更大的消息把他们砸蒙了。

许怀谦上书院读书去了!

第18章 把酒话桑麻

事情是这样的。

许怀谦找陈烈酒说了科举要具结的事,他也不能只指望着章夫子,毕竟人家章夫子帮一次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所以他让陈烈酒到处打听打听,看看其他村有没有一起考秀才的童生。

他收账天天在乡下城里的跑,应该认识有不少人。

陈烈酒很开心许怀谦有事首先想到的人是他,打着包票说,一定给他办好。

看着他信誓旦旦地给自己打保证,许怀谦笑了笑:“你也不要有压力,能找到固然好,找不到也没有关系。”

陈烈酒却不以为然:“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怎么给你当夫郎。”

兴许是他生来就跟别的哥儿不一样,在外天南地北地闯过,见识和眼界都不是村里的哥儿能比的,所以不觉得这是一件特别困难的事。

要换作别人,早就急得焦头烂额。

因此当许怀谦提着节礼去会夫子的时候,陈烈酒也同样在找人帮他打听。

章既明、章夫子,今年六十有五了,可瞧着还是个挺精神的夫子。

他面色红润,头发乌黑,腰板挺得笔直,双目炯炯有神,说是有六十五,看着却像四五十岁的,看到许怀谦这个学生,很高兴地把他迎进了学堂厢房。

说是厢房,其实就是夫子平日里批注待客和居住的地方,相当于办公住宿一体。

不过,学堂里的那些学生可不敢随意进入这个地方,只有夫子的家人和宾客可以进来,像村里不太识字的乡绅、土豪都不会被邀请进来,所以这是一个挺雅致神秘的地方。

原主有没有来过这里,没什么记忆了。

但是,许怀谦被夫子领着踏进这里还觉得自己挺荣幸的。

毕竟,无事不登三宝殿,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提着礼物来拜访,肯定是有事相求,章夫子问都没问他有什么事,直接就把他领进了这里,证明还是挺看重他的。

进了厢房正厅,许怀谦把提来的几个礼盒放在侧坐的茶桌上,正想给夫子见礼,结果夫子不惧小节地坐上了上坐的交椅,摆了摆手,指着他的座位道:“不用见礼了,坐。”

好吧。

许怀谦被迫停止了要见礼的礼节,客随主便地让坐就坐了。

“遇到难事了?”

夫子没有小厮,伺候他的一直是他的发妻,师娘上来给他们斟了茶,许怀谦赶紧行了一礼,恭敬地叫了一声:“师娘。”

回过头来看向正倚在交椅,喝了一口茶向他问话的章夫子颔首:“学生来是想问问夫子,这科举的互结、具结、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上次是夫子帮学生操办的,这次要学生自己经办,有许多不懂的地方,怕没办好,误了科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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