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39)

他倒是想跑,但他全身上下都叫许怀谦用麻绳给绑在凳子上了,想跑都没得跑。

阴还是许怀谦阴,表面笑嘻嘻,背地里反手拿绳子绑了他,还不给他饭吃!

裴望舒这辈子就没有这么惨过,他掉着眼泪,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上了他们的贼船了呢!

许怀谦见他有分神的迹象,夹菜的速度快了点:“你要是再不快点,连汤都没得喝了。”

裴望舒见状,加快了写文章的速度,因为他知道许怀谦说不给他留就是不会给他留,当初说的那些全都是骗他的!

见他乖乖写文章了,许怀谦勾了勾唇,什么叫上船容易下船难?这就叫!

以为他的饭就这么好吃?

忙忙碌碌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了。

一晃眼就到了八月,科考在即,夫子也不把他们拘在书院里了:“回去吧歇上两天,要科考的学子就各自去府城院试吧。”

“提前预祝每位科考的学子都能榜上有名,归来已是功名身。”

在书院苦学了两个月,许怀谦也感触良多,自己的文章有几分把握了,心里为没有刚来书院时的那么慌乱了,这会儿归心似箭。

也不知道这两个月陈烈酒都在忙些什么,除了那日来给他送了钱,之后都是陈五来给他送的饭,这两个月他都没有看到他身影,可把他给想死了。

他连行李都懒得收拾了,拿了几本书,就径直出了书院。

昨儿让陈五给带了话,说他今日归家,也不知道陈烈酒会不会来接他。

他正想着,眼前就出现了一个火红的身影,可不就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吗?

两个月没有见到人,这会儿再见到人,感触完全不一样,他看见他那张明媚张扬正冲着他笑的脸,眼前一亮,恨不得直接把人给抱住转一个圈,问问他这两个月过得好不好。

可他硬生生压住了自己的情绪,抿了抿唇:“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接我了。”

“怎么会呢?”陈烈酒没等到他开心的表情,听他这么一说,知道这是他两个月没来看他,闹小脾气了,上前抓住他的手晃了晃,“我这不就来了。”

许怀谦还是有点不开心:“两个月呢!”有什么大事两个月不来看他?

要不是他还相信他,他都以为他重新招了个赘婿入门,把他这个旧爱完全抛之脑后了。

“这段时间是很忙,”陈烈酒给他解释,“以后就不会了。”

许怀谦眼睛一亮:“忙完了?”

“忙完了!”陈烈酒将自己提着的小包袱递给他,豪爽道,“这些都是我这两个月给你挣的,以后你就不用为药钱发愁了。”

许怀谦接过这个超重的包裹打开,见里面全是银锞子,眼睛都瞪大了:“这么多?!”

陈烈酒带着他往山下走,见他惊讶的表情翘了翘唇:“当初说好了,要把你欠你的小荷包补上,现在——”

他说着扬起唇角:“不负使命!”

当初他欠自己的可是一个小荷包,现在他居然还了自己一包袱——

许怀谦抱着这个超重的包裹被他拖着走整个人都是懵的,在想做什么能两个月攒出这么多钱?

确定没抢劫?

看自己的小相公一脸狐疑的模样,陈烈酒把他按在牛车上,卖了个关子:“到家你就知道了。”

许怀谦坐在牛车上,膝盖弯曲在牛车前沿,衣摆随风飘摇,浅蓝色的衣服把他那张苍白而精致昳丽的脸衬得很好看。

两个月过去,他的小相公好像长开了,变得如琉璃般易碎而美好,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陈烈酒压抑着心间的悸动,甩着牛鞭往家赶,晚风吹拂,吹起林间最后在狂欢的点点萤火虫,将这夜晚的道路映得明亮而美好。

“咳咳咳——”

许怀谦不是故意煞风景,实在是这两个月太累了,咳血的次数太多了,现在已经形成了习惯性,他想压都压不住。

陈烈酒侧过头,见许怀谦又咳出血,他没拿帕子,鲜血正顺着唇角滑落,红得像是涂了口脂的唇,在这满天星辰与点点流萤之间,犹如山间勾人的精魅。

陈烈酒的心脏像是不受控制地在狂舞,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停在满是流萤的林间,捏起他的下巴,缠绵地地舔舐着他的唇。

鲜血与唾液滴落。

喘息声让林间的树叶都在发烫。

炽热缱绻的触感灼得许怀谦坐在牛车上的脚都在发软,他呼吸急促地仰头承受着,眼睁睁地看着陈烈酒眉间的哥儿线由暗红变成鲜红。

像是要滴落的鲜血。

“不能再亲了!”同样也察觉到自己身体在变化的陈烈酒,当机立断地从许怀谦身上分开。

还在暗昧中的许怀谦擦用拇指擦了一下唇边不知是唾液还是鲜血的水渍,无声地向他蛊惑:“我可以帮你。”

他知道那是哥儿潮热即将发作的迹象,需要与人结合才能缓解,他们是合法夫夫,相公帮夫郎解决潮热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陈烈酒慌乱地捡起扔在地上的牛鞭,赶着牛车往家驶:“你还小,再养养。”

许怀谦整个人都在错愕。

——小?

作者有话要说:

酒酒:我说的是年龄!

第22章 把酒话桑麻~

小?

回家的路上许怀谦脑海里一直盘旋着这句话, 搞不清楚自己哪里小了?

年龄?

前世他都二十七了!单身了二十七年,好不容易有个漂亮老婆,吧唧一下给他年轻了十岁, 搞得他现在想和老婆酱酱酿酿都不行。

至于其他地方——

他看都没看过, 凭什么说小。

许怀谦有些委屈, 他瘦是瘦了点,但好歹还是个正常的男人, 被老婆这样说,很伤自尊的。

陈烈酒不知道许怀谦的内心戏这么丰富,他将牛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 入秋了夜间吹起的晚风有些凉, 他怕许怀谦的身体受不住。

家里王婉婉和陈小妹早就做好了饭在等着他们了。

他们一到家, 两人就出来迎接了。

王婉婉打开篱笆院子的门, 陈小妹钻了出来:“大哥二哥,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等着都快睡着了!”

自觉自己在路上做了坏事的陈烈酒, 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随口胡诌道:“老牛在路上啃了会嫩草,耽误了点时间。”

听到这话的许怀谦侧目看了眼陈烈酒, 心想这牛可不老,新鲜漂亮着呢, 而且嫩草他愿意被啃的。

“嗯?”陈小妹听不懂陈烈酒话里的机锋,疑惑地问了声,“这个时节还有嫩草?”这都入秋了, 地里的草都开始黄了, 哪里还有嫩草长出来。

小孩子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许怀谦怕再多问两句, 陈烈酒那个直肠子就被看出了点什么,忙岔开话:“有热水吗?我洗个手。”

“有的,灶房里一直备着呢。”王婉婉接话。从陈烈酒下午去接许怀谦开始,灶房里她就没停过火。

王婉婉要帮许怀谦打水,许怀谦拒绝了,他有手有脚的,不用这点小事都要一个比他小的姑娘家伺候他。

他径直走到灶房,发现灶房的一角堆着许多木炭,就连烧水的炉子里都塞着的是木炭,他用冷水兑了些热水将手上的血迹的洗掉,心想,家里什么时候买木炭了?

他在洗手的时候,王婉婉已经摆好饭了,等他从灶房里出来,就招呼道:“二哥吃饭了。”

“好。”许怀谦走到点着蜡烛的正厅,和陈烈酒并列着坐下,问他,“家里买炭了?”灶房半间屋都是,回头得提醒婉婉烧火的时候,小心些。

陈烈酒没有正面回答,学着许怀谦似是而非地说:“你猜?”

许怀谦端起碗,看到他那掩饰都掩饰不住的眼角眉梢,突然心领神会:“你不会是去烧炭了吧?”

“嘿嘿。”陈烈酒笑笑,没有回答,给许怀谦夹了些菜,“先吃饭,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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