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399)

说着陈烈酒就拿他搅和均匀的泥巴,随手捏了个东西给许怀谦看,“你看,这样像不像。”

“你捏的狗啊?”许怀谦看着陈烈酒手上捏着的东西,仔细辨认了一下,猜道。

陈烈酒一下被许怀谦给尬到了,耳朵红了红,声音都小了些:“我捏的是你。”

许怀谦:“……”

空气寂寞了片刻,许怀谦看着陈烈酒手里的泥人,认真夸赞道:“我是挺狗的,我家阿酒捏得真棒!很形象!”

陈烈酒被许怀谦的强夸给夸得脸又红了红,但他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第一次捏不好很正常,他多捏捏就好了。

想着随即又把刚捏出来的那条像狗一样的东西,扔回泥巴里,重新捏了一团泥巴出来,认真地捏:“我想着我们有泥巴,又有砖窑,我们自己都可以烧陶人,没必要花这十文钱是不是。”

“是。”许怀谦感到很欣慰,他家阿酒终于会省钱了,虽然只是十文钱,但有这个开端就是好事。

不仅没有责备陈烈酒,还附和陈烈酒道:“况且咱生的还是个儿子,都说穷养儿子富养女,対儿子,我们也不用养的太细,这才几个月大就知道花钱了,还是十文钱!那他一岁就能花百文,十岁就能花千文,二十岁就能花上万文了,太娇奢了。”

“我们小时候那有钱买这些东西是不是。”许怀谦知道陈烈酒小时候苦,连衣服都饭都吃不饱,更别说是买玩的了,“他现在有吃有喝还有玩的不错了。”

说着,许怀谦伸手也要帮陈烈酒一块捏:“阿酒,我帮你吧。”

“还是你会说。”原本陈烈酒対没给儿子买上陶人的事,十分愧疚,这会儿听许怀谦这样一跟他,心上那根愧疚的弦,一下子就松了,看许怀谦要跟他一块捏陶人,不赞同道,“你身子骨弱,就不要沾这些了吧。”

“没事。”许怀谦不在意地摇摇头,“不至于这点冷都受不住。”

“我们一块捏个一家三口吧。”那有让家里两个男的就看着陈烈酒一个人做事的。

许怀谦不顾陈烈酒的阻拦,瓷白如玉的手伸进泥巴里,抓了一块出来,照着陈烈酒的模样仔细捏了起来。

他的陶瓷工艺做得真的很差,捏了半天都不知道捏了些什么东西出来。

“你这样。”

比起许怀谦来,陈烈酒好歹还有过做泥坯的底子,加上从小在乡下长大,别的什么没有玩过,这泥巴肯定是玩过的,手艺比起许怀谦来,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转到许怀谦身后,双臂环住许怀谦的身子,捉着他的手,手把手教他怎么捏自己。

“你看这样是不是要简单得多。”陈烈酒带着许怀谦的手,捏了个人影的模子出来。

“好像是。”跌坐在陈烈酒怀里,后背被他的体温温暖着,许怀谦感觉无比心安,跟随着陈烈酒的动作,学着他的手法,一点点做着陶人,看着逐渐出来的人行模样,许怀谦心里的成就感达到了顶峰。

“我家阿酒真厉害,这个也会!”许怀谦转过头,向身后的陈烈酒的夸赞道。

“就你嘴甜。”陈烈酒低头啄了啄许怀谦的唇,看了眼在一旁,好奇地看着他俩的陈诺小朋友,脸红了一下,“快点做,待会儿他闹了。”

“不会。”许怀谦対陈诺小朋友有自信得很,“咱俩都在,他不会闹的。”

“糯糯!”说着,许怀谦叫了陈诺一声,拿手上刚捏出来的泥巴向他逗过去,“看,爹爹阿爹给你捏陶人了,你开不开心啊。”

“啊哈哈哈哈哈!”糯糯小朋友的目光果然被许怀谦手中的泥人吸引过来,看到那跟他在摊子上看上去大差不差的陶人,他笑得可开心了。

仰着头地给他爹表示欣喜:“呜——”

许怀谦把儿子逗笑了,转过身看着老婆,“你看着他高兴着呢。”

“也不知道他这喜欢泥巴的毛病遗传到了谁。”陈烈酒看相公儿子高兴的样子,自己也笑,“外头那么多东西,他就唯独対这个感兴趣。”

“肯定是遗传到了你呗。”许怀谦抬眸看着陈烈酒,把手上捏得奇丑无比的泥人给他看,“我可没这个天分,可能是这些年你卖砖,让咱儿子也跟着感兴趣了。”

“可能是吧。”陈烈酒觉得他也是不是只対砖感兴趣,况且他自从把盛北的砖场捐给盛北后,已经不怎么接触了,他反而対钱感兴趣得多,为什么儿子没有遗传到他喜欢赚钱的特性。

要是许怀谦知道他心声的话,一定会吐槽他,才几个月大的孩子,他也不会打算盘啊。

“没事,喜欢泥巴就喜欢泥巴呗。”许怀谦看得很开,“以后大不了你教他做砖,让他自个烧砖去,有门手艺走到哪儿都饿不死。”

“玩泥巴你就想到烧砖了呀。”陈烈酒被他逗笑,“你怎么不想想其他的,泥巴还能做三合土,还能筑城墙,还能用来烧陶瓷,这些那一个都比烧砖强——”

“等等。”陈烈酒越说越起劲,许怀谦的脑袋突然转了一下,叫停了陈烈酒。

陈烈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迷茫地看着许怀谦,不明白许怀谦这个时候打断他做什么。

“泥巴,泥巴。”许怀谦也不捏泥人了,好看的手在泥巴里搅和写,“收集——”

“泥巴——收集——”许怀谦一边搅和,一边思索,“铁粉——”

“啊——”许怀谦的脑子突然一下就开窍了,“阿酒,我想到了,我回户部一趟,这个你拿去给咱儿子烧出来。”

说着许怀谦把自己刚刚捏的那个泥人塞给陈烈酒,手也不洗的直接出了家门,往工部的作坊而去。

官署下衙的时间是下午三点,而这些底下的作坊下衙的时间就晚了,忙的时候甚至需要加班加点。

这会儿正好是给将士们打造兵器的时候,工部的作坊,从早到黑都不不会停工的,许怀谦过去绝対有人。

陈烈酒不明白许怀谦脑袋又开什么窍了,看着许怀谦塞给他的那个陶人,朝着儿子笑了笑:“看你爹爹亲手给你捏的陶人。”

虽然丑了点,但这份心意是在摊子上十文钱买不来的。

陈烈酒把剩下的两个陶人捏好,让下人给他在京郊的砖瓦窑送过去。

经过好几年的发展,他在京郊城外的砖瓦窑已经颇具规模。

当初他在这个村子设置砖瓦窑,一堆不看好他真能把烧砖生意给做起来的人,都打了脸。

甚至村子里好多人都在他的砖瓦厂里上班,也算是帮没什么田地的村民们解决了一点养家压力。

但陈烈酒自己的养家压力却骤然增大了。

随着他家小相公的官越做越大,陈烈酒也意识到,他铺的盘子好像还是太小了。

几万两就够给他家小相公买一块小小的玉佩,想想那些站在朝堂上的大臣们,那个不是腰环玉佩,随手可以解下来送人的。

——看看他家糯糯去宫里转了一趟,回来家里就多了十来块玉佩就知道了。

而且这些玉佩的品质都还不差。

陈烈酒先前也给许怀谦买过玉佩,但都是几百两的一些边角料,最贵的也不过千两。

这种玉,要是许怀谦也同样遇到带孩子进宫的大人们,他一个三品大臣从腰间解下来送人的玉,竟然这么不值钱,怕不是要贻笑大方。

所以陈烈酒觉得,他还得多挣钱才是,就是不知这个钱,他究竟还能从哪里去挣?

陈烈酒在想挣钱的时候,许怀谦已经赶到工部作坊了。

看到这个下了衙都要来他们工部作坊的户部侍郎大人,主管工部作坊的主事诚惶诚恐。

就怕接待不好他,后面他不给他们批条子了。

“把你们章大人找来。”既然工部现在忙得很,章秉文肯定还没有下衙。

不熟的人面対他束手束脚的,许怀谦也不喜欢使唤这种人,还是找熟人方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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