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436)

那边做首饰的小姑娘也带着一荷包的银子回了京城的家。

原来她出身京城的小户人家,家里以前是开首饰铺子的,奈何后来京城世家开的首饰铺子兴起,挤兑得他们这些小户人家无路可走,只好关了铺子。

后来,商部鼓励女子、哥儿自己创业,小姑娘也鼓起勇气去报了名,奈何她交不是盛北区的铺子租金,只能做些首饰在盛北区摆摊。

盛北区都是些从盛北逃难来的灾难,刚经历过灾难的人舍不得花销,平日里有一个铜板都攒着,除非遇上逢年过节的才会拿钱出来买些米面粮油,衣裳鞋子之类的。

她的首饰当然不好卖了,隔三差五才卖出去几样,这点银子都不够养家的,家里人和街坊邻居都劝说她不要做这行了。

这是她试的最后一次,要是这次展销会也不成的话,她就会听从家里人的意见找个人嫁了或者去大户人家找个当丫鬟的活计。

可当她带着从盛北把首饰卖光的一荷包银钱拿回来,家里人和街坊邻居们都不淡定了。

“这展销会竟然那么神奇,竟然连那些几年前京城不时兴的首饰都卖了出去?”听着她的述说,大家一惊一乍的。

这家人以前开首饰铺子,铺子里有许多滞销的首饰,改又没办法该,卖又不好卖,就积压在家里了。

这些积压的首饰也正是他们家铺子落寞的根本原因,不卖首饰没有流动资金,他们买不来新料子,做时兴的首饰,恶性循环,最后生意一落千丈,不得不关门。

这姑娘出门走了一遭,把那些积压的首饰都卖出去了,还带了一荷包的银钱回来,让她家里人看到了希望,家里会做首饰的人纷纷站了出来:“囡囡,下次你们商部的展销会也能带上我们不?”

就连她的街坊邻居们也凑了过来:“你看看我们呗,我们也想去这展销会!”

这些街坊邻居跟这小姑娘家一样,家里或多或少都做着点生意,看着曾经落寞下去的邻居现在又起来了,一个个都跟着起了心思。

小姑娘心善,没说不许去,只是说:“我得去商部问过陈大人之后,才能告知你们。”

就这样,在陈烈酒跟许怀谦回家后又京城里刮起了一股展销会的风。

这会儿,陈烈酒还不知道,他就带着人这么跑了一趟,后头无数商人堵在商部的门口,要求纳入商部旗下。

现在陈烈酒还没空搭理这些,他抱着糯糯小朋友跟许怀谦一块回了家。

许怀谦让人把他给陈烈酒准备的东西呈上来。

“这是什么?”陈烈酒看着一碗类似于米浆又带着点酒香和花香的酒水,问许怀谦。

“我亲自酿的米酒,你尝尝。”许怀谦也没有卖关子给陈烈酒说了。

米酒,隔现代有酒曲,几乎家家户户都会酿,但在这个曾经缺粮食的时代就不要想了。

老百姓连大米都吃不起,怎么拿米来酿米酒。

而许怀谦想到酿米酒还是京城最近掀起一股酿酒热潮,他想到陈烈酒也喜欢喝酒,于是就亲自和他酿了几坛米酒,够他喝到过年去了。

陈烈酒闻言端起这碗酒抿了一口,眼睛微亮地给许怀谦点头:“好喝,香香甜甜的。”

“我加了蔷薇花瓣,揉杂着一块晾的。”其实不是蔷薇花瓣,是玫瑰花瓣,奈何这个世界的玫瑰名字还叫蔷薇,于是许怀谦也只能跟着这样叫。

“怪不得有股香味。”陈烈酒笑了笑,他家小相公现在是越老越爱香了,以前可不折腾这些。

以前要读书,没空折腾啊,现在上班了自己挣钱了,自然是要找些乐子。

许怀谦不跟陈烈酒解释这些,给他斟了酒,又给他夹菜:“在外头风餐露宿的,都没有吃过两顿好的吧,回来我给你好好补补。”

“不用,也没多辛苦。”吃着许怀谦给他夹的菜,陈烈酒一尝就知道这是许怀谦亲手做的,“你别累到自己。”

正要跟他说他去盛北,身旁跟了个做饭好吃的厨子,并没有辛苦到他,反倒是许怀谦这里入了冬,他的身体又开始进入到那种冰凉到不似活人的温度。

明明这些年看着他都一点点气色好了起来,人也比以前精神多了,但一到京城,他就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说他的身体气场真与京城不合?

正想着,一直坐在两人身旁被下人喂着饭的糯糯小朋友开口:“——啊!”

他张嘴,一副要爹爹阿爹投喂的模样,陈烈酒便停下了心神,准备改天再去太医院找太医来给许怀谦看看,放下了筷子,接过下人手中的碗,拿着汤匙亲自喂起糯糯小朋友来。

“——不。”糯糯小朋友自从会吐露一些简单的词后,他就很会有用这些简单的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这会儿见他阿爹拿着他吃饭的碗喂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了。

“——啊啊啊。”他的眼睛看着陈烈酒面前那个许怀谦给他倒的散发着浓郁的酒香味的碗,意思自己也要喝这个。

“他要喝二哥酿的米酒。”陈小妹一下就看懂了他的意思,跟许怀谦和陈烈酒笑,“年纪不大,会讨酒喝了!”

“这是酒,小孩子不能喝的。”陈烈酒倒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看到了新鲜事物,产生的兴趣,耐心地给他说着。

小孩子的确听不懂大人在说什么,但你要因此忽视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懂,但你要是耐心细心地跟他说,不要把他当什么都听不懂的小孩,慢慢的他自己就明白了。

因此不管遇到什么事,陈烈酒和许怀谦都会很耐心地跟糯糯小朋友说话,可能也正是因此如此,糯糯小朋友的思路向来比别的小孩思路要清晰一些。

“——啊啊啊。”这会儿糯糯小朋友就是,他听不懂,见他阿爹一个劲地给他说着话,还以为意思没有表达到位,不停对着那碗酒啊,还拿手指了指,“叽个——”

这个的意思。

“他遗传到了你。”倒是许怀谦看他如此执着,笑着跟陈烈酒说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不拿给他吃啊,他会一直唤。”

说着许怀谦拿筷子沾了一点米酒的酒水给他舔,一点点没事的。

解了他的馋,他就不会一直缠着要了。

哪只这一点的味道,让他尝到味儿了,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许怀谦,卷着舌头道:“要!”

还要的意思。

许怀谦:“……”

陈烈酒被父子俩的互动给逗笑,跟许怀谦说:“你这样不行,他要什么都给他试试,只会增长他的气焰。”

说着吩咐下人,让他们把他从盛北拿回来五颜六色的面条拿去煮了:“试着转移注意力吧。”

果然当下人麻利地把这带有颜色的面条一端上来,刚还把注意力放在米酒上,跟许怀谦斗智斗勇,想着怎么从他手上继续讨到一点米酒喝的糯糯小朋友,立马就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看着还拿着他御用喂到小勺子的陈烈酒,吐字清晰道:“——喂!”

“你才多大啊,就会使唤人了。”许怀谦拍了拍他脑袋。

“没事,他现在也握不住筷子。”陈烈酒看了看糯糯小朋友的小手手,也不像是个能拿筷子吃饭的人,任闹任怨地重新取了一双筷子喂他。

“——烫。”面条才刚煮了上来,这会儿夹起来喂他,刚一触碰到唇角,他就自觉地缩了缩,朝陈烈酒做了一个吹的动作,“催——催——”

“好好好,吹吹吹。”陈烈酒被他逗得哭笑不得,迫不得已,又只得夹起一点面条,吹了吹这才凑到他嘴旁喂他。

这次他老老实实的吃了,还咂了咂嘴,对陈烈酒表示好吃。

“娇气包!”对于一回来就缠着陈烈酒的糯糯小朋友,许怀谦瞪了瞪他,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也不知道让他阿爹歇歇。

“两个娇气包!”陈烈酒看到许怀谦瞪儿子也不生气,夹起一大筷子彩色面条,吹了吹,凑到许怀谦面前,“啊——谦谦小朋友,我也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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