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67)

他转过身见见他眉头皱得死死地,一副很不情愿喝药的样子,旁边还有人附和道:“对对对,锦哥儿怕苦,大夫,你可别给他开太苦的药。”

他想着漂亮的哥儿,一般都吃不得苦,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给他开了些只有甘草之类的甜药,向他保证:“我开的药都不苦,甜的。”

“真的呀!”盛云锦眼睛一亮,“那我可得好好尝尝这不苦的药。”

见他对喝药期待起来,他又在药方里多加了些甘草之类的药进去,这样熬出来的药才会更甜。

果不其然,等丫鬟熬了药端来,盛云锦期待地端过药碗嗅了嗅,没嗅到药汁里的苦味,开心地笑了,把碗里的药一饮而尽,砸吧咂咂嘴,眼睛亮晶晶的:“果然是甜的!”

“你这个大夫人好好,不骗人!”

段祐言当时觉得好好笑,怎么给他喝个药都喝出人好来了!

等他笑完抬起头去见盛云锦时,只见盛云锦也正在冲他笑,眉眼弯弯的,配合着他那张烧红的脸,漂亮得不像话。

段祐言当时就笑不出来了,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笑的?

可惜,盛云锦笑过后,就把他安排到偏厅去了。

时下医馆出诊风寒都需要等病人退烧了才走,避免遇到突发情况,大夫来不及赶过来。

段祐言跟着下人去了偏厅等候,偏厅不比正厅热闹,桌上除了茶水什么否没有,他也不嫌弃,坐下去拿出医书来准备翻翻。

这时下人又去而复返,端了起瓜果糕点进来的:“小少爷说他今日生辰,不能怠慢了任何一位客人。”

段祐言知道县令家的小哥儿今日成年宴,热闹得很,整个镇上的大户人家都来县令府了,只是没想到他也被认定为客人一类。

想了想,段祐言觉得也不能白吃人家的东西,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包蜜枣来递给丫鬟:“你家少爷请我吃瓜果,我请他吃甜枣,祝他今日生辰快乐。”

当时丫鬟面色古怪地拿着药出去了,这种廉价到不能再廉价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交给他家少爷。

段祐言原本没有在意,但等那丫鬟折回来说:“少爷说谢谢你,蜜枣很甜。”的时候。

段祐言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那比吃了蜜枣还甜的心情。

只不过好景不长,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那个丫鬟就急匆匆地来寻他:“不好了,大夫,我家少爷烫得更厉害了!”

“什么?!”段祐言惊了一下,急急忙忙地跟着丫鬟又进入了盛云锦房间。

这次不是在正厅,直接在卧房了,他坐在床上,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烧得通红,双眼迷离的,见到段祐言进来,还弯了弯眼:“大夫,我还要喝甜甜的药!”

段祐言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心心念念着喝甜药?

“先治病,”他难得没有板着一张脸,温声温气地说,“治完病再喝甜药。”

盛云锦嘟了嘟嘴:“好吧。”

怕刚才自己隔着丝巾没给盛云锦诊断好,这次他直接诊在盛云锦腕间,确定每一股脉都诊断过后,只有表示风寒的洪脉在剧烈跳动后,再次放了心。

他刚没有诊错。

可是他覆盖在盛云锦手腕上的指尖烫得厉害,又不太像是风寒。

段祐言向盛云锦的眉间看去,虽然雪白的额头被烧得通红,可眉间的哥儿线黯淡,完全没有潮热的悸动,应该不可能是潮热。

想了想,他又开了一贴极速退烧药给丫鬟:“拿这贴药再去煎药水给你家少爷服用。”

怕是他刚开的甜药不起效果,这次他没敢自作主张地换药了,老老实实开了一贴退烧药。

这次不是甜药了,盛云锦咬着牙喝了下去,段祐言手心握着一颗糖,原本想要塞给他。

可他们身份有别,他终于还是没有塞过去,只是把那颗糖捏紧了又捏紧,等一旁着盛云锦接下来的情况。

“呀!”

“这怎么还吐了?!”

这次反应更快,没过多久盛云锦直接把药吐了出来。

“不行、我好热、好难受……”盛云锦一双漂亮的眸子都烧得雾蒙蒙的了,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前的人是谁,只是无意识地呢喃,“又闷又热地难受……”

这症状好像哥儿潮热。

段祐言把着滚烫的手腕,看他那无意识呢喃的言语,皱紧了眉,细细把哥儿特有的阴阳融合脉诊了又诊,确定脉象平缓,没有任何潮热的悸动这才放下心去。

应该是高烧不退太过难受导致。

“小少爷能接受扎针吗?”想了想,段祐言向一旁的盛县令问道,他怕盛云锦再这么烧下去,人都要烧傻了,决定给他扎针强行退烧。

“能能能!”盛县令摸着盛云锦烧得滚烫的额头,急得不行,“能治就赶紧治,再拖下去,这人都快烧傻了。”

他不敢耽误地取出银针,半蹲在床边,摊开盛云锦的手,把银针慢慢捻进退烧的合谷穴里。

“……唔。”刚一捻进针去,盛云锦的身体发生了极速的转变,手上的心脏融合脉剧烈跳动,眉心的哥儿线由暗转红,他难受得嘤了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他面前低着头正在给他施针的段祐言靠去。

一个滚烫的吻附在段祐言下巴上。

当时段祐言和刚颤颤巍巍睁开眼的盛云锦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段祐言看到他眉间亮起的哥儿线,急忙把了一下脉:“怎么是潮热?!”

这不可能!!!

他刚刚诊了三遍,三遍都没有!!!

段祐言愣在当场,如遭雷劈,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诊错脉,可是已经晚了!!!

本就高烧再彻底被激起潮热的盛云锦刚接触过段祐言身上那明显比他冰凉很多地方身体,已经完全没有理智可言,直接攀上了他的脖颈,滚烫的唇在他脸上乱亲。

然后由亲到舔,他的舌尖烫得吓人,只有舔舐段祐言才能得到片刻的缓解。

但是段祐言身上暴露的皮肤太少了,他不得不发了狂地去撕扯他的衣服。

变故就发生那一瞬间,当时还留在府内等候盛云锦情况的一群宾客人都吓傻了,飞快地出了门去,盛县令的脸色也沉得犹如煤炭般黑,段祐言推开盛云锦想要给他解释。

盛县令气得手都在抖,看段祐言的眼神犹如看杀子仇人,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狠狠一甩袖,当机立断地把房门关了,咬牙切齿地在门外说:“我观大夫还未束发,还请大夫继续为我家哥儿医治,事后定会以佳婿下聘,如若大夫见死不救,哼!”他话没说完,但语气里蕴含的威胁,谁都明白。

时下男子若是已婚配会将头发束起,或者束冠,段祐言明显还披散着发,只在发根处用发带绑了一下,证明没有婚配。

“……我不行!”那时候的段祐言说什么也不想染指盛云锦,他拍着门拼命地想要出去。

可是他们被关在一个屋里,如果他不救盛云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他别无它法!别无它法!别无它法!

“事后所有人怨我连一个哥儿潮热脉都诊不出来,”段祐言红了红眼,“师父嫌我丢脸,父母下跪为我求情,我不得不入赘到县令家。”

“我只恨我自己为什么医术不能再精进一点,”段祐言捏紧了拳,“我想学医,我想弄懂这究竟是这么一回事。”

“可是岳父嫌我只是一个大夫,配不上阿锦,要我科考,”段祐言咬了咬牙,“我考了,我没日没夜地苦读了两年,我以为我考上秀才,能让阿锦风光了,就能回去学医了,但是……”

“不一样了,不一样了,”段祐言捏着桌角,面色痛苦,“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以为他考上秀才就能像以前一样继续学医了,可是地位和身份发生了改变,他又怎么可能再变得回以前那个一心只想学医,在四十岁之前开一家医馆的乡野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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