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的白月光+番外(186)

作者:圣诞 阅读记录

萧恒之表情冷漠,指甲却已经深深陷进肉里。

“与其费心找什么神医,父亲不如想想怎么为儿子报仇。司家害我至此,不弄死他们家所有人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放心,”萧直存同样对司家恨之入骨,“为父必会让司家所有人付出代价!”

“那儿子就拭目以待了。”

说完萧恒之也没行礼,径自起身推门走了。

萧直存知道,他必定是回自己的院子里借酒消愁,借着酒劲儿凌虐下人去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要他的儿子心里能好受一些,死再多的下人他都不在乎!

司重明!

萧直存在心里狠狠默念这三个字,似乎想到什么,取过放置在一旁的披风,披在身上掩去身形,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出了侯府。

······

因为李俐言辞恳切,想了一晚上,邢悠娘还是在第二天一早去了司家,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司重明,没有一丝隐瞒。

听见李俐想给自己当面道歉,司重明的第一反应是掏掏耳朵,以为是自己太长时间没清理过耳朵,耳屎过多,风大听错了话。

“你没听错!”邢悠娘无奈地拉下她掏耳朵的手,“昨天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觉得她是真心的,所以才来和你商量商量。”

“那你就去告诉她,我不愿意见她,若是她真有心,以后见面绕着我走就行。”李俐是否真心对司重明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她本来就不打算去。

邢悠娘当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早预料到她会如此回答,所以现在也不失望,只是还想再问问,“你确定了?真的不能去一趟?”

“不能。”回答得干脆利落。

邢悠娘也不再纠缠,昨天李俐说完她便心生怪异之感,如今不知为何反而松了口气,“好吧,那我替你回了她。”

“真乖!”司重明笑嘻嘻地摸摸她的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她还挺怕邢悠娘一心撮合她和李俐和解,拼命劝她同意赴约呢。李俐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人,事出反常必有妖,想约自己见面怕是早就准备好什么陷阱等着她落网呢,自己才不上这个当。

李俐怕不是把除自己以外的人都当傻子了?她就不想想自己随军征战那么多年,什么兵法战术没见过,岂会上她一个闺阁女子的当。

呵······

“小姐。”

“哎呀!”

鬼魅般突然出现的卫林吓了邢悠娘一跳,几乎蹭地跳起,躲到了司重明身后。

虽然云栈说卫林此后就跟着她了,不过眼下并无什么需要动用他的事,所以卫林还是守在暗处,这还是他第一次公然出现。

拍拍邢悠娘的后背示意没事,司重明看向卫林,问道,“何事?”

卫林拱手,“回小姐,府外有人求见您。”

卫林如此恭敬的态度让司重明有些不适应,“你可知来者是谁?”

“他刻意打扮过,凭外貌不能看出身份,可需属下把人抓起来逼问一番?”

“不用不用不用!”司重明赶紧摆手阻止,震惊于卫林如此生猛直接的行事方式,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直接去见他吧。卫林啊,我比不得你家主子,这圣都没那么多人想要我的命,你不用如此紧张。”

卫林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是,属下记住了。”

“那行,”随后司重明带着卫林直奔司府大门。

邢悠娘老实等在屋里,没等多久,司重明就回来了,见她身后没跟着刚才那个男子,邢悠娘偷偷松了口气,刚想问问司重明是谁找她,司重明却先一步开口了。

“悠娘,你去告诉李俐,我同意赴约。”

第227章 黑衣女人

第二天,上午,落梅山庄。

“啪——”

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被打碎的碗盏了,下人们已经习惯了房里的动静。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推开房门,沉默地鱼贯而入,将地上散落的到处都是饭菜收拢到一处,然后安静地关上房门退出去,从头到尾没有和房间里的女子有个哪怕一次眼神交流。

房间里重新归于安静。

用尽最后的力气打翻饭菜,姒雅虚弱地趴倒在地上,眼神涣散灰蒙,全然没了活人该有的神采,因为长时间水米未进的关系,原本丰腴的脸颊也已经凹陷,就连呼吸都微弱得近乎于没有。

似乎,她已经是半个死人了。

自从那日回来之后,她就被姒薄下令关在房间里待嫁,不论她如何哭喊,如何哀求,姒薄都不曾来看过她一眼。

姒雅怕了,真的怕了。

她很怕姒薄因为那日的示爱从此再也不愿见她,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无奈之下,她只好用绝食相逼。

她笃定姒薄心中还是顾念着和她之间的兄妹之情的,只要她有一点不好,他一定会过来看自己!

于是一餐、两餐···一天、两天···

每次天黑,每次天明,姒雅心中的希望便跟着消失一分。

姒薄没来···他始终没来···

直到现在,她已经一丝力气都没有了,甚至胃里已经感觉不到饿,眼前灰蒙蒙一片,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都没了色彩。

她已经心如死灰,放弃等待了。此刻的她,更多的是自暴自弃。

既然你不在乎我的死活···那我干脆直接死掉好了···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在我的尸体前流泪···你会不会后悔如今这样对我···

姒薄···姒薄···

这两个字曾是她时刻放在心尖上的珍宝,如今却变成了足以杀死她的利刃。

浑浊的眼中微微颤动,似乎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能挪动分毫。

她看向伫立在斜前方木架上鲜红嫁衣,那是她在南诏时就做好了的,上面的每一针每一线,每一颗宝石,每一颗珍珠都是她亲自缝上去的,寄予了她全部的欢喜!

她甚至还记得自己那时的心情。

虽然知道不可能,但她还是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穿着这身嫁衣和姒薄成亲,成为天下间最美的新娘子!

可是现在,它就被立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像是另一个自己在居高临下地嘲笑她落到如此下场,讥讽她竟然对自己的亲哥哥生了那般肮脏心思,活该被心爱的人就此厌弃!

“呵呵,呵呵。”自嘲的冷笑因为虚弱只能从唇齿之间流出微弱的气息,听起来不像是笑声,倒像是濒死的动物临死前发出的悲鸣。

姒雅死死盯着那件红嫁衣,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微笑,眼角却滑落出一抹晶莹。

可笑吧?多可笑啊!如今她只能穿着这件衣服,去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人了。

哈哈哈!姒薄!你好狠的心啊!你生生,生生让我满腔的爱意,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不能穿着它嫁给自己所爱之人,那这件衣服就没了存在的必要。

姒雅挣扎着向那件嫁衣挪动,却因为心绪不平和虚脱不曾动过分毫,眼前也因此骤然发黑,头颅狠狠撞在地板上。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对此刻的她来说却堪比天涯海角。

“堂堂的南诏公主,初进圣都的时候何等风光,如今却只能像条死狗一样在地上苟延残喘,呵呵,真是造化弄人啊。”

黑衣女子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姒雅面前,即使已经感觉快要死了,姒雅还是被吓了一跳,直到又积攒了些许力气,她才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向来人。

女子身姿曼妙,哪怕是通身漆黑的夜行衣也难掩分毫,只是脸上带了黑色的面巾,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你···是谁?”话一出口,姒雅根本听不出这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换做旁人听来,估计会以为这是八十几岁的老妪的声音!

黑衣女人在姒雅头颅正前方缓缓蹲下,似乎是在欣赏她此刻的狼狈。

姒雅虽然一心求死,可是一国公主的尊严决不允许有人看她的笑话,“滚!”本该气势十足的字没有足够的底气支撑,在人听来不过是强撑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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