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太太打脸日常(190)

作者:一年春天 阅读记录

说道后来,卢定远竟是自顾自的哭起来,老泪纵横,流了满面。

他懊悔,前半生荒废时光,好大喜功,致使人到暮年,家道中落,竟是到了要卖女儿的地步。

虽是费尽心机,保住了卢沁芳,可女儿并不感谢他,反而埋怨他耽误了自己的前程。

而认下来的干女儿,早就记恨于他的自私和虚伪,又怎么可能替他们出面调停。

卢定远哭得悲悲切切,哭得是自己无力回天,悔得是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可看到他的眼泪,卢清越却是丝毫都无法同情的起来。

卢氏集团走到今天,全是卢定远所致,他害了多少人,连累了多少人,且不说别人,只说原身,如果自己不穿越过来,是不是早就抑郁成疾,更严重的都不敢深想。

“你当初让我联姻,就是为了让我在卢家有事的时候,能从中说和。”

闻言,卢定远迅速抬头,眼含希望。

可卢清越却是毫不留情的,给他了最冷酷的打击,“那当初,你们为什么不对我好一点?毕竟,没人会为自己的仇人说情。”

杜欣然一直在自己的工位上专注工作,同时分了一点神出来,盯着老板的办公室。今天有位特殊的客人进了里面。

大概过了半个来小时,老板办公室的门有了响动,接着,那个客人开门走了出来,脚步踉跄,神情有些恍惚。

杜欣然忙站起来,追上去,问,“先生,您还好么?我送您下楼。”

那人却是将她推远,骂了一声,“滚,离我远点,白眼狼,白眼狼!”

他嘴里絮絮叨叨的骂着,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电梯间。

杜欣然无端被骂,心里很委屈,可更担心老板,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和老板起了什么冲突。

她赶忙跑回公司,正看见卢清越从茶水间出来,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神色看着倒是还好,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

“卢总……”

杜欣然想关心一下,又怕太露骨,让老板尴尬,最后只是欲言又止。

卢清越对她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肩头,说,“我没事,今天工作不多,你可以早点下班。”

杜欣然仍是不太放心,一路跟着她,送她到了办公室门口,见她关上门,才回到自己位置上。

而卢清越回到办公室,便有些撑不住了,剧烈的头疼让她把咖啡杯堪堪放到桌面,里面半满的液体竟泼了一点出来,洒在桌上。

卢定远出门之前,甩给她的那些话尤在耳畔,

“你以为卢家倒了,你会有什么好结果?郑郁林根本不会留下你这个祸害,你无情无义,他留你在身边,会坏了他自己的名声。何况他生性多疑,怎么可能在自己身边留一个卢家的女儿,那可是仇人的孩子。卢清越,即便你再不想认我这个父亲,可惜,你身上已经烙印了卢家的标签,这辈子,你都别想和我们脱离干系,自己安享富贵荣华!”

“郑郁林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你?别做梦了,他能对你温柔,就能对别的女人百倍,否则,你以为他的那两个崽子是怎么来的?替他笼络海晏,和解霍建东,你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不过就是他手里一枚趁手的棋子而已。等卢家一倒,你的下场将是我们中最惨的,你且记住我这句话!”

卢清越扶住桌子,感到一阵阵的晕眩,那些话当真是挖心剔骨,每一句都戳到了她最痛之处。

她的担心,她的忧虑,她不愿细想的那些事情,被卢定远一一翻检出来,暴露在毒辣日光之下。

卢清越甚至能感觉到灼伤般的痛楚,却咬着牙回击了他,“最惨的人一定不是我,我曾经一无所有,大不了被打回原形。可你呢,卢沁芳呢?你们能接受和我一样么?我从不在乎郑郁林是否爱我,喜欢我,我没那么天真,那么幼稚,难道你和卢沁芳的虚伪恶心还没教会我上流社会的生存法则?在担心我之前,先替你们自己找好后路吧,别让郑郁林把你们父女赶尽杀绝,吞得连根骨头都不剩。”

虽然,最后卢定远离开得时候,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伤人得话从来都是双刃剑,没有伤害别人,自己也能全身而退得道理。

虽然她嘴上说的明白,自己没有奢望过郑郁林的感情,可实际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到最后,又是谁会连骨头渣都不剩,她不敢再想。

只是不断劝慰自己,从现在这一刻起,务必保持清醒理智,以前种种,皆浮云,如今攥在手里的才是保障。

如此一想,她的头晕和头疼也有了缓解,想来是原身留在她身体里的怨念和执念也认同她的这个想法吧。

这么比较,不禁哑然失笑,常常自诩清醒,自认为饱读诗书,经得多,见得广,可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竟是不如原身这样质朴单纯的小丫头了。

拿起纸巾,将桌面上的咖啡水渍擦拭干净,卢清越稳了稳心神,又坐回了电脑跟前。

男人,感情,都是虚的,只有钱才是实实在在可以攥在手心里的。

打开文档,卢清越戴上冷光眼镜,开始在海州餐厅的策划书上敲出自己的修改意见。

傍晚时分,卢家大宅。

卢定远踉踉跄跄的在大宅门前下车,差点被台阶绊倒。

从卢清越的办公室出来之后,他深受刺激,大白天的就跑去酒廊买醉。

他喝得站都站不稳了,才让司机将自己送回家。

进门时候,卢定远一阵恶心,差点吐在玄关门口,却听到家里的佣人对里面叫,“沁芳小姐,先生回来了。”

听说女儿在家,卢定远努力站直身体,可头晕目眩的,他只能依靠在玄关的门廊柱上,才勉强站直。

卢沁芳的脚步声靠近,卢定远努力想对女儿挤出个微笑,却只听见女儿厌弃的尖嗓,“天还没黑就喝成这样,怪不得你老婆都和你分居了。”

话音刚落,又听她指挥两个男佣,命令他们将自己抬到楼上的卧室。

很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之前就一直想叫她回家,商量集团面临的危机。

可卢沁芳忙于在娱乐圈的事业,根本顾不上家里的情况,卢定远三番两次给她打电话过去,都被拒接了。

这次,不知道女儿怎么会想起回家,好不容易碰到,卢定远当然不能放她走,他正有重要的话要跟卢沁芳说。

大叫着让男仆放开自己,又大着舌头吩咐女佣去给自己煮醒酒汤来。

卢定远踉跄挣扎着走到女儿跟前,抓住了卢沁芳的肩膀。

“沁芳,爸爸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你听好!”

以为他又要说醉话,撒酒疯,卢沁芳烦躁极了,用力挣开父亲的手,拧着眉头,教训他,“赶紧回去睡觉,我不想听你的陈词滥调。”

家族集团都到了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见她还是这么任性妄为,酒精上头的卢定远终于是忍无可忍,抬起了巴掌。

卢沁芳被父亲的巴掌打了之后,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捂着脸,半天没动。

而卢定远打完,也醒了一半的酒,眼神里是比女儿更甚的震惊。

他作为丈夫,作为企业家,没有可取之处。

可作为父亲,他却一直非常疼爱女儿,从小到大,只要卢沁芳提出来的要求,他几乎没有不满足的。

如此宠溺之下,才有了卢沁芳刁蛮任性的大小姐脾气。

可就算如此,他也从未责骂过她,更别提打她。

因此,父女两个都对这一巴掌感到不可置信,待反应过来,卢沁芳已经满脸是泪,哭得趴在沙发上起不了身。

而卢定远后悔的恨不能用头撞墙,给女儿赔了半天的不是,也不见女儿原谅,他只好一拍大腿,说,“我这把老骨头还不如死了算了,只是便宜了卢清越,让她霸占了咱们家的财产。”

一听这话,卢沁芳立即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抹干了眼泪,瞪着眼睛问父亲,“爸,你刚才说什么?卢清越要霸占咱们家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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