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吃瓜在综艺爆火(170)

作者:舒沁橙 阅读记录

手无凶器后,延宁帝放开捉着察迟迟的手。

察迟迟两手收回,在身前交握,顺着帝王的话往下说:“多谢陛下。”

可延宁帝搭在她脖子上的手却还未撤开。

他虽居于下位,眼神却是像在盯着要来争抢地盘的对手那般,审视对方。

那只大手往后挪动,改了一个比较不具威胁性的地方,就停在察迟迟后颈。

“你唤什么名?”

察迟迟回他:“陛下,臣名唤迟迟。”

迟……

延宁帝眉头微蹙,明明问了名字,最后也没叫。

察迟迟以为他会像动物叼着幼崽后颈那样,将那块皮肉给提起。

也不知是何原因,那只大手只是隔着她长发虚虚按着,并无威胁性。

“你去右侧抽屉,把那罐白色瓷瓶取出。”

突然接获指令,察迟迟应了声“是”,下榻去寻帝王要的瓶子。

察迟迟的每一个姿势,到走动时的步子,延宁帝都细细去看。

感觉到帝王打量的眼神,察迟迟更是谨慎,不让自己露出一丁半点的破绽。

取出瓷瓶后,察迟迟双手呈上:“陛下要寻的,可是此物?”

“嗯。”帝王看了一眼,“赏你的,是伤药。适才握得紧了,许会留下瘀伤,下回别再做这种傻事,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朕即可。”

要是捉不紧的话,那簪子尖端直接就刺破喉咙了,他可不敢松。

察迟迟缩在袖子里的手腕确实还隐隐发胀,还以为这么昏暗的灯光下,皇帝肯定不会注意到的。

自己抓了人,又送人伤药?

打人巴掌又给甜枣?

察迟迟一直低垂着头,目光忽地扫过皇帝的腕子。

瞧见他手腕也被自己指甲挠红挠破皮,心里登时平衡许多。

延宁帝瞥见察迟迟露出得意的小表情,循着她盯着的地方一瞧,看到她在自己手腕留下的杰作,也就搞懂她的得意劲儿是哪来的。

心中失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天色晚了,你下去吧。”

“是。”

察迟迟如释重负,在即将开门退下前,又听帝王说了句:“待你的手养好了,朕下朝用早膳时,你便在旁抚琴吧。”

多得到一个可以接近皇帝的机会,察迟迟这回应的一声“是”,要来得更加真心实意。

她离开后,延宁帝望着关上的门,再看看自己腕上留下的小伤,露出沉思的表情。

这琴师不太对劲,不像普通琴师。

胆子大,不卑不亢,哪怕是面对身为皇帝的自己,也能如常交流,并不惧怕。

那么,这样的人混进宫里来,目的是为了什么?又是谁指派的她?

时常把人召到身边的话,总能探出些异状的吧?

延宁帝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确实大大合了察迟迟的心意。

一个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自己,一个知道对方已经发现自己目的。

还没找出确切证据之前,彼此互相试探,伺机而动。

察迟迟抚琴,延宁帝就会盯着她思索。

整首曲子下来一直被看着,察迟迟发挥倒也正常得很,半个错处未显。

有时候换察迟迟自己来了,但帝王临时在看呈上来的奏折,察迟迟也会以眼角余光观察周遭。

延宁帝谨慎,在两人几乎可说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近身难,出招了要成功更难。

该如何脱身才能保得小命,也是察迟迟这段时日一直在思索的计策。

等她想完这些,回过神来,发现帝王早将奏折批阅完,在看书。

发觉察迟迟动静后,延宁帝朝她看了一眼,放下书后,对她说:“开始吧。”

像是在等她沉思完,也不催她。

明明喊一下就行的。

跟这个帝王待在一起的时候越久,察迟迟就越是觉得他这人古怪。

分明知道她也许就是刺客,还会故意制造一些特别适合击杀他的时间及地点。

就像大剌剌地把陷阱露了出来,藏也不藏,就看察迟迟愿不愿意冒险一试。

后来,太后寿宴上,察迟迟为她献了一曲。

哪怕最后并没有成为帝王的后宫,但因为延宁帝时常唤她弹琴,后宫所有人都以为她得宠,哪怕没什么名份,也对察迟迟客客气气的,不敢失礼。

察迟迟无语归无语,因为这样在宫里行事变得方便许多,她倒也没有特意去澄清──重点是,她澄清了,别人也不一定信啊。

就在太后寿辰隔日,帝王又喊了她去弹琴。

延宁帝操持政务,夜里不容易入睡,听着琴声的话,辗转难眠的情况才会好些。

察迟迟弹和缓的琴曲,隔着一扇门,还能听见他几声低低的夜咳。

两人熟了以后,察迟迟还曾问过:“陛下咳疾久久未愈,可有请御医看过?”

当时帝王闻言一顿,也不知是没想到察迟迟会问出这个问题,还是有什么旁的原因,只低声说了句:“看过了,也就那样吧。”

像是不愿多说。

那时候的察迟迟只以为是小病,加上他也看过太医,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倒是和帝王相处的机会多了,但每次察迟迟的攻势,都能被延宁帝化解。

她手一靠近,帝王会拉过她的手,端详片刻后,忽自掌根探入。

不属于自己的温热温度覆上,他用指尖撬开自己紧握的拳:“没事拳头攥得这么紧做什么?”

手掌摊开,露出半透明的弦线。

绕在自己指上的琴弦被延宁帝勾走,绕在指上细看,还问她:“打算换琴弦?”

察迟迟:“……”

不,是打算给你换颗头。

收回自己的手以后,那一下子残留的温度却像烫进自己掌心。

只要一方发起攻击,类似的肢体接触只多不少。

可在其他时候,延宁帝却是不曾碰过她分毫。

待得越久,察迟迟对于停滞的任务进度,就越是毫无头绪。

延宁帝又是一阵的咳。

“咳……咳咳!”这回咳得,都要比之前猛烈。

察迟迟多问了句:“陛下……”

才喊了他一声,延宁帝另手虚按,用微哑的声音对她说:“朕无事。”

察迟迟还是盯着他。

咳成这样,也不算没事吧?

大概是跟这人相处得太久,一些多余的关心都会莫名窜出。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轻蹙眉头。

帝王喝过热茶润喉,恰巧见了察迟迟的这副表情,对她道:“你弹弹这首吧。”

延宁帝道出曲目,察迟迟听了倒是略怔。

她也不是不会弹,就是觉得这样的曲目放在这种时候弹奏,似乎总觉得有哪里违和。

皇上亲选的琴曲是一首激昂的战曲。

就像战场上厮杀的气氛那样,整首琴曲也都是高亢急促的节奏,非常考验弹奏功力。

察迟迟再分心不得,而帝王也将带了血花的巾帕收妥,假借喝茶,洗去唇上残存的血迹。

喉头依旧发痒。

那样音色激烈的琴曲,察迟迟弹奏完的时候,宛若自己也成了亲上战场的一员,将烦躁的心情都抒发完毕。

这么刚好的吗?

察迟迟可不觉得。

她疑惑地问了句:“所以陛下是看出臣心情不佳,才刻意选的琴曲?”

延宁帝面上表情变化不大,听了此言,也只是对察迟迟说:“选的是我,弹的是你,不论是为什么,结果是好的就成。”

结果……吗?

察迟迟正在思考怎样才算好的结果,就听帝王问了她一句:“你生辰在何时?又有什么想要的没有?”

察迟迟纳闷,延宁帝则道:“可以趁朕还能给出赏赐的时候索要。”

袖里沾了血的巾帕沉重。

若不然,大概是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能给了。

虽然是奇怪的抗衡关系,但是也给他日复一日的生活,带来惊喜。

“回陛下的话,臣生辰在秋月二十日,并无什么特别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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