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病娇后迎来修罗场+番外(200)

“你的意志凭什么能凌驾于我的意志之上?我操纵我的人生的时间也足够长了吧,我一直任之由之不过是因为觉得既取之自得受之,可我卖给你的也只不过我小时应允下的承诺,我会完成我许诺的事情,但除此之外,我的爱与恨皆与你无关。”

六绛浮生用着一副不咸不淡的嗓音说道。

“天道”盯着此时的六绛浮生,他一向都不是一副真正乖巧的性子,当然它本也没有打算真的教养出一只纯良的绵羊,但以前的六绛浮生在它面前,始终是看得透的,它与他自小一起,到长大,到如今……

不知何时,他却彻底变了。

他的眼神已经叫它看不穿了,如同隔了一层迷雾,朦朦胧胧的,深不可测,就像一夜之间成长起来,甚至他心思深沉的部位偶尔展露一角,却叫它感到了不可轻易忤逆的忌惮。

“六绛浮生,你可知凡人的一生不过区区数十载,修仙者的寿数则是数倍、数十倍之长,而仙人则寿数不计,神更是与天同寿,而你活在这世上不过才短短二十几载,你的见识太过狭隘与局限,你以为大衍派大,可你见识过虚空门后,还会觉得大衍派宏伟壮阔?”

“你在十一天三年的所见所闻,尚不及二十八天一日所感,你见过凡人界的天与地,也见识过修真界的天与地,两者之间亘横着何等差距,你如今以为踏出了一步便已纵观天下,实则井底蛙不过如此。”

“你观顾君师满心所爱,她无为无一不叫你觉得特殊心动,但你为何不愿意放下芥蒂去看看别人,你命定之人她永远不会像顾君师一般待你绝情狠心,她会视你为此生唯一,敬你,尊你,爱你,你只需放下执念,去容纳——”

“好啊。”

忽然六绛浮生一口应下,他好像十分赞同“天道”方才那一番对他的评价,清澈低魅的嗓音悠悠道:“你既觉得我是因为眼界太低,所以才将一棵草看成一块宝,那我便尝试一下放下执念,去见识一下你所说的仙、神之境,也去看看你提及的那个……命定之人。”

“天道”得他应允时,却没有感觉到安心,反倒有一种惴惴不安,这跟事若反常必有妖一样。

但现在的它又能阻止什么呢。

“浮生,你应下誓言于我,此生绝不会再与顾君师纠缠,此誓你可会违背?”“天道”厉声诘问。

六绛浮生漠冷着眸子,似六月落下九月霜,一副无谓的态度回道:“自不会违背,我与她,情断恩绝,即便还剩下些什么,也不过是前仇旧恨。”

“你若真心这般想,那便好。浮生,我留在你身边的督促与引导任务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路你便得靠你自身奋发,你要记住,你是光,是明,是正道,不容邪魔之气存于世间,见之当斩,遇之当灭!”

“天道”那传响于塔殿之中的声音传着一阵金光爆开,细碎的金榍被光线映照着,逐渐消弥飘散于空气之中。

六绛浮生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勾起了唇角,这时他周身漾出一圈圈黑气,一道红衣似血、墨发如瀑的身影显了形,“他”轻轻地伏趴在他的肩头处,水芙妖魅的面容,却与六绛浮生的面容一模一样,只不过六绛浮生是那月落乌啼的浮生若梦,而“他”则是一世痴怨的红尘画卷。

“他”形似鹿纯的眸因魔气而染了一抹敷粉的妖意,红唇挨过他耳畔轻声道:“就是它一直在限制囚困着你,它是什么,你猜到了吗?”

六绛浮生道:“不急,该知道的迟早都会知道,它一直以为顾君师是我的弱点,总想着将顾君师彻底铲除,但它却没有想过倘若没有了顾君师这个软肋,它又拿什么来叫我对它言听计从?”

“他”倾城一惑,浅笑梨涡:“顾君师倒是出现得很合适宜,她有足够的能力与威胁力,叫它全心都拿来提防她的存在,如今你终于能够顺利地摆脱它了。”

“她很美味,叫人一尝再尝都不会觉得腻味……你说,倘若失去了她,你去哪里再找这么一个顾君师啊。”“他”有些惆怅地垂下眼。

六绛浮生却看向被“龙丹”逐渐愈合的腹部,他道:“誓约不可违背,我必须画地为牢,将自己囚禁在这一方暂固步于此的樊笼之中。”

“你还真是心口不一啊,既想让她为你辗转反侧,又想她为你倍受煎熬,还想她能够咬住你抛出的饵,你既冷情又贪婪,怎么瞧着你比我这个魔还要更坏呢?”

六绛浮生却低低一笑,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最好就是彻底地忘记了我们父子,只要她舍得下,我又有何不能失去的?”

他说过的,总不能每一件事情都由她开始由她结束,这一次,游戏的规则将由他来定。

倘若她的本性就是无情无义,那他要她为他……而忤逆她的本性一次。

他没再看顾君师一眼,不是不愿,而是不能,他与趴在他肩头的黑色妖懒身影朝着外面走去,他白洁无暇的衣袂翻飞,与心魔的红衣渐渐交叠,风散雾淡,他也随着风雾一并消失在了天边。

而就在六绛浮生离去之后,一道黑气从顾君师的意识空间飘了出来,它就像丝织的画帛显形出一道男性体魄的身形,黑水一般流动在地面的衣摆摇曳着移动,只见一个穿着一件黑色斗篷的男子从“画帛”中走了出来。

显然,他身上除了披上一件能够蔽体的黑色长斗篷之外,底下不着一物,精壮而不失雕琢精巧的长颈之下,敞露着一片肌肤,他赤着一双脚来到了囚笼前边。

他先是以研究的心态好好打量了一番这座拿来藏娇的金笼子后,一转眸,视线再投注进笼中正躺在血泊之中的睡美人,她腹部位置的血污虽早已干涸,但之前剥皮拆腹留下的血渍却没有被清除掉。

他神识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人呼吸平畅舒缓,说是昏迷倒像是精神跟身体在极度疲惫之下,自动进入休眠恢复的状态。

他点了点头,道:“这样别具一格的情趣……要说,还真是会玩啊。”

金笼上面贴着的“明符”在之前六绛浮生进行换置术法的时候便失去了效力,变成一张张的白纸,远处瞧着跟贴满了冥纸似的,而原本限制顾君师行为的细铁索也早就消失了。

但这座金笼子本身不是那么好进的,它是由鎏金加上蚶蛸的角融合锻造的金器所打造,但在黑色斗篷男子的手上,它们却脆弱得跟细长的冰条一样,轻轻一折便断裂成几截哐当掉落地面。

他光着脚弯腰钻了进去,蹲在她身前观察了一会儿:“这张脸明明感觉到很陌生,但又莫名觉得熟悉,你不会是仗着我失忆,骗我的吧。”

重塑肉身的人皇不复当初那痴痴傻傻的样子,他眯了眯眸,帽檐下的面旁一片黑黯不明。

“可是……我不记得阿妙了,她的面容、声音还有神情举止,我寻了这么多世,唯独你让我觉得熟悉,也许你就是我的阿妙。”

他将昏迷的她抱了起来,弯腰俯下动作间,他身上的一些部位露了出来,那精壮的胸膛与大腿薄薄一层皮下是漂亮的肌理,修长却不瘦弱的四肢,无疑这是一副经过精心雕琢而充满男性魅力的身躯。

他漫不经心道:“阿妙,你看,你前夫既答应与你和离了,你便没了夫君,而我呢独身了数百年,正好一直缺个妻子,不如,我们干脆就凑一对吧。”

人皇一直在顾君师的意识空间之中,但前一段时间顾君师的意识海翻腾得厉害,他便被惊动了,但由于他当时正处于肉身重塑的最后关键时刻,倘若断功醒来便会功亏一篑,是以他坚持着进行到最后一步才结束。

这期间他一直有放送一缕神识感知外界的情况,他分明听到了一名男子对顾君师在说:“顾君师,我们以后……不会一别两宽,也不会各自欢喜,我要让你也与我一般,即使两不相见,却心如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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