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前任叔叔的小娇软(236)
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情绪竟被这丫头牵绊成这个鬼样子。
抬起手,敲了两下。
没人回应。
又敲了几下,依旧没反应。
他一皱眉,继续连续着敲了好几下,这次力气也重了几分。
却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心头闪现出不好的预感,用力扭开把手,推开门。
果然,卧室内空空如也。
床收拾得干干净净。
她的人,不见了。
他迅速走到她衣柜边,刷的拉开,看见她的一些衣服都没了,又走到她床边柜前,拉开抽屉,呵,护照和身份证也没了。
还有她昨天逛街买的那些大包小包的日用品,也统统不在了,应该是带走了。
想起上次她去J国拍戏,也是这么偷偷摸摸跑的,他心神一怒。
这小女人,又来这招吗?
转身就大步走到走廊边,朝楼下叱一声:
“荷姐!夫人呢?”
荷姐闪身出现,抬头看见二爷的愠容,不得不说:
“就在您起来前半个小时,刚出门了。”
“去哪了?”
“夫人说……她这几天回苏家住。”
他脸色一动,勉强松了口气,好歹不是又擅自跑出国了。
却又沉暗下来,回娘家去,好像比出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拿出电话,打给苏蜜。
意料之中,她没接听。
任由声音从长声变成短音,都没听到她的声音,哪怕是不高兴的一个“喂”。
他眼神暗漠下来。
**
苏蜜拎着小行李箱,回苏家时,苏谨杭还没去公司。
她本来不想又像上次那样离开华园。
离家出走这种事儿,玩一次就够了。
玩多了,就没意思了。
可,昨天那么一闹腾,她实在不想继续留在华园,再面对他了。
一想到他居然暗中找了他的白月光两年,就意难平。
好,两年前,她与他没结婚,甚至还不认识,他去找那个女孩,她可以接受。
可是婚后还在找,甚至……现在还在继续找,就算她知道了,也坚持要找……
她就实在无法接受了。
心里说不出的酸酸涩涩,有气无处宣泄。
因为那个白月光,目前为止,并不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只是个影子。
她能对着一个影子发泄么?
可就算只是个影子,却还是占据了他的心思。
比她这个在他身边快一年的大活人,还要重要。
而他也明确表示过,不会放弃继续调查那小仙女的下落。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突然感觉,这次的吵架,与前几次不一样。
这一次,她似乎连生气都没有了。
只是心灰意懒。心头扯痛。
她打算去M国拍戏前这几天,回苏家住。
也就将护照身份证等该带的都带上了。
到时候直接走。
何况,她现在真的怀疑,华园,真的是自己的家吗?
还是只是自己暂时歇脚,位置迟早要腾给别的女人的一个酒店?
苏谨杭见她回来了,很是吃惊,忙让芳姐给她把行李箱接过来,然后走近了,关切道:“怎么一大早回来了?”
苏蜜路上已经调整好情绪,笑了笑:“嗯,哥,我过几天要去M国拍戏,一去得半个月,这几天想住在家里,陪陪你。咱们兄妹也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苏谨杭不是好糊弄的。
妹妹也不是头一次出国拍戏了。
上次可没回来住。
这也是她婚后,第一次回来了。
要说没点儿事,他还真的不信。
他示意苏蜜进来。
兄妹两在沙发上坐下来,苏谨杭才试探:“不会又跟二爷吵架了吧?”
“没有。我真的就是好久没回来,想回来住几天,”苏蜜活络了下双臂,环顾了一下苏家四周:“以前是秦安心、苏阑悠都在,我不想回来,现在清净了,你还不让我回自个儿家里小住吗?哥,你还真当我嫁出去的人,泼出去的水了啊?”
苏谨杭这才缓和一笑:“什么鬼话。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想几时回就几时回。”
兄妹两说了几句话,苏谨杭让芳姐去给苏蜜将卧室收拾一下。
苏蜜想着哥哥还要去公司,也没耽搁他,和哥哥聊了会后,送他出门。
临上车前,苏谨杭收敛了脸色,看一眼家门口,才低声说:
“爸的身体越来越差,受中风后遗症的影响,脑子也越来越糊涂,有时人都认不清,说话也是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这几天你要是跟他见面了,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要放心里。”
第290章 爸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自从苏建中风瘫痪后,一直被安置在家里二楼的房间。
苏谨杭请了个护工平日照顾他的日常起居。
但这么久了,苏建的病情仍是没有半点好转,瘫在床上,大小二便需要人服侍,连说话都不利索。
苏蜜嗯一声,点点头。
目送苏谨杭离开,她转身进屋,上了二楼,正经过了苏建的房间。
虽然对这个父亲,已经凉透了心,没什么感情了,但毕竟她回来一趟,也就推开门,走进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久卧在床的病人身上常有的气味。
是死寂,枯槁的味道。
因为父子关系无法改变,苏谨杭让人将他照顾得还算干净。
但,像这样瘫在床上,可能一直到死,对每个人来说都是生不如死的惩罚。
苏建躺在床上,头一转,看见进来的竟是许久没见的苏蜜,干瘦的脸颊一动,露出个复杂又气愤的表情,似乎想要坐起来,却又无能为力。
苏蜜目光落在他身上。
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犹如尸体一般的男人,除了与自己徒留下父女的一层关系,任何关系似乎都没有了。
其实说实话,自从妈妈去世了,她就和苏建的关系就相当淡薄了。
父女之情,早就逐日消失。
妈妈去世之前呢?或许有吧,可是她因为小时候的那场高热,失去了部分记忆,就算曾经与苏建有那么一点父女之情,也早就不记得了。
总的来说,她与这个父亲,真的是徒挂一个父女名。
她望着床上的男人:
“还在生我的气?是气我搅乱了你本来美好幸福的家庭?”
“你的生意,你的房子,你的事业,你的钱,都有妈妈的帮忙。妈妈为你生儿育女,可你,却在妈妈得了癌症,最需要丈夫关爱时,迫不及待地跟她的护工搞在一起,她尸骨未寒,你甚至就娶了那个害死她的女人,婚后,你视我与哥哥为无物,有了新人与爱子,就忘了我和哥哥,随意拱手送出我的幸福,将哥哥当成弃子,任由秦安心揉捏……我做的一切,都是帮妈妈,以及我自己在讨债。”
“你眼下遭遇的所有痛苦,都是咎由自取,不用瞪着我,好像谁欠了你。”
“你该庆幸,你到底是我和哥哥的父亲,我们现在让你继续活着,高床暖枕,有保姆伺候着,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哦,或许也不值得庆幸吧,毕竟,瘫在床上,多活一天都是痛苦,还不如死了。”
苏建脸上肌肉狠狠一个颤抖,身子往上托举了一下,手指也弹动了一下,仿佛下一刻就要跳下来掌掴女儿一耳光,到底还是又一次失败了。
他知道自己彻底没用了,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废物,连女儿指着鼻子讽刺自己都没法还击,张大嘴巴,痛苦地呜呜哭起来。
一边哭着,一边恨恨地含糊不清喃喃着。
他语言能力受损,讲不出连贯完整的话,都是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就如苏谨杭说的,说话毫无逻辑,前言不搭后语。
“当年。就应该。应该。弄死。弄死你。你妈妈。我不该。不该听她的话。弄死。你。不该。不该。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