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逼问：“你拿什么身份来说？秘境之灵的守护兽吗？那大战来的时候你在哪里？”

凤煜看着白黎温和的脸上出现怒意，眼神冷得像换了个人似的。

“白黎大人，我逾越了。”凤煜道。

“三百年前的大战，因为我已经算出秘境一方必败，即使凤栖山加入也无法改变战局，还不如封印沉睡再次等待您的回归。”

白黎神色逐渐平静，只是眉梢眼角仍有冷意，“秘境存在了多久？”

凤煜道：“一万九千九百三十四年了。”

“原本这秘境没有其他妖兽，只有我们三族；但经过秘境浓郁灵气催化，诞生了无数生灵。随着越来越多的生灵妖兽出现，我们越发觉得有希望。”

凤煜看了一眼白虎道：“就像白虎说的，只有秘境诞生秘境之灵，我们再守着秘境之灵飞升便可以重新获得自由。”

“秘境之灵是这个秘境的主宰，他的生灵之力可以让秘境生灵生生不息，一念心意便可掌控生死。所以秘境之灵的力量是强大震撼的，震撼到龙族自己有了不轨之心。”

凤煜说道这里，大家都看向了吃吃。

吃吃垂着脑袋，浑身都散发着惶恐又愧痛的气息。

白黎抱起吃吃，“你会害我吗？”

吃吃连忙摇头，眼珠一颗颗地滚下。

白黎摸着吃吃额头上破碎的银鳞，“别怕，我知道。我相信你。”

“你继续说吧。”白黎对凤煜道。

凤煜看了眼可怜兮兮的吃吃，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我也只是推测，龙族在战前来找我一起吞噬秘境之灵的力量；趁秘境之灵未觉醒时，找到觉醒池就能吞噬生灵之力。”

“我当时拒绝了，觉醒池我曾经寻便秘境也没找到，当然不信龙族能找到。”

“但结果就是因为我的自傲自负，导致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了。”

“没多久爆发了战争，我才知道龙族用秘法霸占了觉醒池，还和人修血屠秘境有着密切关联。”

“人修与龙族联合，我身为神兽却实力受困，战局显然不利于秘境一方；于是我封印凤栖山，等待秘境之灵回归。”

白虎眼睛一红，显然想到了那次大战。

“那次人妖大战中，最后如果不是秘境之灵大人出现，我必定战死，秘境也会被人修占领。”

他虽然只匆匆一瞥那身白衣，但是那强大的气息与冷傲孤决的背影，让他一生难忘。

白虎再次看向了白黎，此时气息倒与三百年前的血夜有几分相同。

“可，龙族监守自盗，就不怕天规惩罚吗？”白黎想到之前白虎对天规的惧怕。

凤煜和白虎两人对视摇头，凤煜道：“我们三族再斗争伴生兽的位置，也不敢打秘境之灵的主意。”

白虎也道：“没人能脱离天道法则的惩罚。”

两人也搞不清，龙族为什么会冒灭族的风险觊觎秘境之灵的力量；

“或许，龙族背后还有人再鼓动。”寂不恹说道。

他想起之前在盘龙海域罡风洞里的龙冢，那里产生了一条龙的恶灵。

它怨念不甘，差点把他当做了化蛇吞了。

“或许捉到化蛇，便有结果了。”寂不恹道。

白黎点头，看着凤煜道：“我相信你说的，但别再耍心眼了。”

凤煜神情严肃带着恭敬道：“是。”

白黎说道：“不然我扒光你的毛，变成秃头鸡。”

凤煜嘴角露出笑意，“是。”

白黎又看着吃吃道：“你对龙族的事情知道多少？”

吃吃一脸沮丧摇头，“哧哧——”

青域翻译道：“他说他不知道，只记得龙族有段时间内斗得厉害，他父亲死在了内斗中，父亲临死时托一条黑龙将他送出海底。”

“结果逃难的时候黑龙被算计截杀，最后黑龙拼死将吃吃送上岸的时候告诉他往西走。”

吃吃被送上岸后，担心黑龙的安危还悄悄溜进海底，结果又被海底其他妖兽欺负。

所幸最后遇见了小海濑和江婉，才活了一命。

吃吃离开海底后就一直在陆地上游荡，期间因为年幼吃了不少苦，最后靠暴怒狂躁在秘境西南一带闯出了名声。

众妖都知道不能惹红眼的哧哧。

吃吃脑袋小心翼翼地朝白黎手边移去，他见白黎没有回避，脑袋才轻轻蹭了蹭白黎手心。

白黎听完吃吃的事情后，心都揪地痛。

他抱起吃吃，亲了亲吃吃额头，“你放心，我相信你。”

寂不恹眼神瞬间变了，他夺过吃吃，夹在腋下，手不断揉着白黎亲过的额头。

白黎轻咳嗽一声，“吃吃就像我的儿子一样。”

寂不恹手一顿，将吃吃举在眼前，不顾吃吃挣扎，亲在了白黎之前亲的地方：

“好，乖儿子。”

吃吃原本还挺低落愧疚的，此时被两个「老父亲」占便宜，顿时龇牙咧嘴朝寂不恹糊了一脸的口水。

白黎见状，“吃吃到底有多大了？”

凤煜道：“龙族幼崽成熟期晚，千年为一限出龙角化人形，三千年才步入成年。”

“这条半龙，”凤煜顿了下，“吃吃，应该不足五百年。”

白黎笑道：“果然是个幼稚龙。”

他正色对白虎和凤煜道：“你们先捉住化蛇，倒时候自然真相大白了。”

白黎说完，打量了两位秃毛的神兽，“谢谢你们给咕咕山脉的众妖提供兵器。”

白虎凶狠地瞪了凤煜一眼，凤煜淡笑，“先捉住化蛇再打。”

凤煜实则内心厌弃，谁想和一个莽夫动武。

白黎笑笑，抱着吃吃上了木屋，寂不恹紧随其之后关了房门。

“白黎真的好狠心，要不是我有点修为，现在都靠着一丝执念追你了。”寂不恹道。

他说完，抬手一挥，桌上铺满了漂亮的凤羽。

“一件凤羽披风炼制的法衣，断绝天下火热。”

白黎眼神一亮，“只是凤羽就能这么厉害？”

“那众妖都有这样一件披风岂不是不怕火烧了？”

“当然，神兽虽然落魄被困，但是身上毛发对于人修和普通妖兽来说就是难得的宝物。”

不过要众妖都有，估计扒光凤煜的毛都不够。

但寂不恹并不打算点破白黎的美梦。

寂不恹继续说道，“之前在飞剑上的承诺仍然有效，炼制法器虽然耗费精力，但对于我而言也并非难事。”

白黎视线从漂亮的凤羽移开，“什么要求？”

木屋里视线暗淡，桌上嵌着的夜明珠将凤羽照地朦胧艳丽；

昏昏暗暗中白黎的五官精致如丹青勾勒，迤逦亮眼。

夜明珠的光晕拉长了昏暗中的人影。

寂不恹余光瞥见白黎的影子投在桌上，他不动神色后退一步。

白黎见寂不恹嘴角含着笑，有些不明所以：“你笑什么？”

寂不恹抬手嘘声，又左退了一步，他的身影借着背后墙壁上的夜明珠也投在了桌上。

寂不恹身体微微向桌子边缘倾斜，他的影子彻底与白黎的影子重合。

“贴上了。”

幽昏的光晕中，响起寂不恹低沉又蛊惑的声音。

“什么？”

明明寂不恹和自己隔了几步。

寂不恹抬起手臂，借着光晕舞动，桌上的人影像是张牙舞爪的红衣鬼魅。

“像不像鬼王娶妻？”

他说完衣带翩跹，昏暗中红衣灼眼，青丝如瀑布泄下，五官被发丝遮掩，只露出一双凌厉又温柔的眉眼和淡薄的唇角。

寂不恹身影扇飘动，确实像鬼一般。

“不过是鬼嫁娘吧。”白黎说完，扑向了寂不恹。

他将寂不恹抵在床边，“吉时未到，未免心急了些。”

寂不恹翻身将白黎压在床上，低声轻笑：“想什么呢。”

白黎一愣，“那你是什么要求？”

寂不恹贴近，灼热的呼吸打在白黎侧颈，白黎不受控制地后缩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