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穿成“真”千金对照组(40)

作者:米荷 阅读记录

整个车厢都听见了。

没来由地,好些青年跟着哼唱起来。

刚开始大家都还有些放不开,后来投入进去了,又变成了大合唱。

一曲终了,气氛变得热闹起来。

苏阙简直惊呆了。

米国的火车可不敢这么闹腾,陌生人顶多打个招呼。合唱?怕不是精神病院组团出游来了!

向窗外望去,天色渐晚,夕阳坠在了树梢。

没过多久,火车就停靠在了一个小站,车门刚一开,吵吵闹闹的旅客蜂涌进来,他们旁边的空座也终于有了人。

那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叔,背上背着硕大的帆布包,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没见过世面的苏阙再次惊呆了。

第39章

大叔拿着车票挤到座位旁, 冲着最边上的卫小东笑了笑:“小兄弟,这是23G吧?”

“是、是吧。”卫小东抬头看一下窗口的标识,憋红了脸往里挤了挤。

靠窗的江雨凌顿时贴到玻璃上, 惊叫一声。

那大叔十分不好意思,忙不迭把帆布包放上行李架,然后拽着那两只活物的翅膀想往桌子底下塞。

灰扑扑的老麻鸭没有任何怨言,乖乖就范, 鸡却不愿意, “喔喔”地叫唤起来, 翅膀扑腾着, 把鸭也惹恼了。

两只飞禽你来我往地互啄起来, 一时间绒毛乱飞, 桌上的东西都被扫了下来。

大叔急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把鸭抓住,鸡又飞了, 谁知后面上车的还有带大鹅的,这下好了, 整个车厢都乱了套, 五颜六色的禽毛糊了众人满头。

最后连乘务员也惊动了,一面帮着抓鸡, 一面对大叔进行口头教育。

大叔苦着脸道歉, 说:“没办法, 儿媳妇要生了,我想着给她补补才带的鸡鸭。”

乘务员理解情况,也不好说什么。再说这鸡鸭带都带上来了, 总不能当场掐死。

又折腾了一会儿, 总算把鸡鸭安顿好, 大叔也入了座,十分抱歉地拿出一袋烟,散给卫小东几个男孩子。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没吓到你们吧?”

卫小东摆手拒绝了他的烟,嘴里直嘀咕:“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乱扑腾的也不是你。”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他们离战场最近,每个人身上都粘了鸡毛鸭毛,清理起来很是麻烦。

苏阙忍不住低头去瞧那鸡。

那货本来正昂着脑袋一脸不服气,还想拿翅膀去拍鸭头,和苏阙对视两秒,不知怎地就怂了,呜咽一声把脑袋藏到了翅膀下。

火车隆轰轰继续往前开,车厢里经此一番也愈发热闹。

大叔把自家炸的馓子分给他们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们聊天。

听说他们要去沪市,立刻露出羡慕的眼神:“你们从京城来,又要到沪市去,都是好地方呀。”

“有什么不对吗?”苏阙好奇地问。

“哪有什么不对,都是大城市,是我们这些乡下人羡慕都来不及的地方哩!”大叔和善地笑着,借着窗外那最后的天光指给她看,“小姑娘怕是没出过远门,你们城里的生活肯定是最好的,我们这些乡下地方可不一样,你看外面,黑灯瞎火的,这还是离京城近的。再远一些,大山里面,还有山匪哩!”

说到这里,他四下看了看,好心提醒他们:“你们这一路要翻的山多着哩,最好小心些。我听说前阵子北方的一个团伙被端了,好些混混流窜到这边来了,专盯着火车打劫!”

“没那么夸张吧,车上这么多人呢。”卫小东说。

大叔道:“年轻人,出门在外小心些总是没错的。”

“说的也是哈。”

大家没来由都想起了火车站那伙偷窃的,神情都有些紧张。

只有苏阙扭头看着窗外。

白天最后的天光正在隐去,天边出现一抹金黄和翠蓝交织的缎带。

这一带还是平原,青茫茫的一眼望不到头,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丝灯光,想必也没有人家。

这一刻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繁华的城市真正远去了,而城市之外才是这片国土的常态,人民尚不富裕,生活似乎也没那么惬意。

对于未知的好奇紧紧地抓住了她,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片消失的天光。

身后人声不断,推着小货车的乘务员朗声叫卖:“瓜子、啤酒、果丹皮……前面的乘客让一让,腿收一收……”

火车走走停停,到了午夜,灯光调暗,喧闹声才渐渐消融下去。

忽然,就听一声刺耳的急刹声,火车骤然停住了。

“怎么回事?”

“车怎么停了?”

“没到站呀!”

大家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满,紧接着广播响起来:“各位旅客,很抱歉通知您,前方出现山体滑坡,铁路正在清理当中,本车需要临时停靠,预计停靠时间为十小时。”

“十小时!”

车厢里立刻怨声载道。

不一会车门开了,不少人骂骂咧咧地下去抽烟。

卫小东提议:“我们也下去走走?老憋在车里我腿都肿了。”

苏阙和商爻也想下去看看,三人一拍即合。江雨凌困倦得不想动,和原野留下来看行李。

车子停在了一个山坳里。

刚走下台阶,一股混杂着水汽和青草烂泥味的热气扑面而来。

他们随着人群,先到滑坡的地方看了看,几块大石头轧在铁轨上。

滑坡显然是刚发生不久,还没有人来清理,乘客们围着大石头指指点点。

有人提议多叫几个人,合力把石头搬开算了,但很快遭到了反对,因为这些石头实在太大,必须等专业清障队过来才行。

卫小东觉得无聊,就又回了车里。

倒是苏阙借着火车的灯光,四处转来转去,商爻跟着她,不一会就发现草丛里有动静。

两人互看一眼,小心弯腰跟过去,原以为是什么山里的野兽,结果扒开草丛一看,是只牛。

那牛被拴在树上,瞪着铜铃般大的眼睛,冲着他们响亮的一声:“哞!”

苏阙没忍住,噗地笑出来。

没来由地,她就想起小时候在农场的生活。

那时方雪桐已经过世,苏明远心思全然不在农场上,总是往城里跑。偌大的农场只有她和几个新雇的临时工人。

陪伴她最多的就是农场里的奶牛,她还给一只小牛犊取了名字,叫Snow White,因为那只牛犊得了白化病,周身雪白,农场里的工人都不喜欢它,说它总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不好养活。

可是苏阙却很喜欢它,大约是有些同病相怜。

她也有病,失忆。

方雪桐去世前的事她都记不清了,苏明远说她当时打击太大,生了场重病,痊愈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好在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苏明远和她都不在意,也没看过医生。

后来她又经历几千个快穿世界,那些记忆更加找不回来了,其实连农场的记忆她都有些模糊。

然而最近一段日子,她常常会想,如果能想起一些事,是不是自己的身世就有了着落?

不过她也知道这事急不来,只好顺其自然。

商爻在她身后说:“有牛,这附近肯定就有人。”

说完一回头,正好看见几个穿粗布衣服的妇女从山坡上下来,有的手里挂着一串串的珠子,有的端着大盆,盆里盛满了包子馒头。

她们走近人群,开始兜售货物,很快和乘客融成一片。

商爻乐了,问苏阙:“你饿没?”

苏阙点点头:“有点。”

“走,给你买两个包子去。”商爻牵着她过去,跟一个包头巾的中年女人买了两个包子。

正准备付钱,火车头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那妇女陡然间脸色大变,连钱也不要了,转身就跑。

苏阙他们寻声看去,人群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几个大汉,手里都拿着刀,正揪着一个小老头威胁他拿钱。

苏阙立刻想起车上大叔说的,北方的混混流窜到了这一带,专盯着火车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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