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71)

作者:颜幻卿 阅读记录

她方才亲眼瞧见是这个躲在宫女中间的宫女,推了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宫女。

“地上凉,起来吧。”江嘤嘤十分和善的看着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宫女,甚至微微抬手想要扶起她。

当然,江嘤嘤只是做做样子,那宫女也不敢真的搭皇子妃的手,赶紧连滚带爬的带着哭腔的谢恩,撑着地上爬了起来。

廊下的灯火还是很灿烂的,照在这个宫女的脸上,白皙的面容带着粼粼的泪光,宛若梨花带雨一般,十分的好看。

她真的是害怕极了,缩瑟的身体站在一边,身子都在这寒风中轻颤了起来。像一只长在悬崖山巅,在风中摇曳的一株小白花。

“你叫什么名字?”江嘤嘤笑着问她。

能在自己面前被自己同宫的宫女陷害,大概率在书中,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她方才一直注意着两人,后退的及时,也没有背着酒水泼到,所以这会儿心情还是不错的,倒是有闲心去管这两人的事情。

那纤弱宫女赶紧行礼,轻声细语道:“奴婢阿芙,是东宫当差的宫女。”

阿芙啊,这名字看似很简单,但是却好记的很,在原书里是出现过无数次的。

太子李恒在外谈及其他后妃的时候,永远是称呼其姓氏加上位份,能在他口中出现的,只有两个名字。

一个是“雅容”,一个是“阿芙”。

江嘤嘤将这两个字在舌尖上转了一圈,又笑问:“可是芙蓉的芙?”

宫女阿芙想不到皇子妃竟然会问的这样仔细,忙不跌是的点头。

江嘤嘤立刻了然,东宫阿芙啊,除了那位郑表妹,怕是也没有旁人敢叫这个名字了。

因为那位郑表妹的身份,李恒一开始并不敢公开,只是将其安排进了东宫做了一个宫女。接着没过多久,便让其做了女官,侍奉在了处理政务的延祚宫。

这位阿芙,长的确实是极美的。和元雅容那样大方端庄有支撑力的不同,她长得就像一朵柔弱的小白花,十分惹人怜爱。

江嘤嘤看了一眼躲在那群宫女中的那个推人的东宫婢女,只见她低着脑袋,看不清神色。她十分好心的轻唔一声,对郑阿芙和善道:“天寒地冻,你还是快去换身衣裳吧,莫要着凉了。”

见皇子妃良善,不予追究,郑阿芙有些惨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笑容,她身上还满身狼狈,哆嗦着道:“奴婢多谢皇子妃!”

郑阿芙收起手边的银器就要告退,就蓦然听皇子妃点了同伴的名字,悠悠道:“那位可也是东宫伺候的?本妃瞧着你们是一起的,怎的连出来扶一把都不敢?”

那被点名的宫女终于唇色惨白从人裙里走了出来,有些怨恨的眼神看向了狼狈站在一边的郑阿芙,然后一边哆嗦着恭敬的向皇子妃行礼。

皇子妃突然点出自己,禄又十分心虚,手心里也都是汗。此刻的她恨不得能将郑阿芙剥皮拆骨,都是这个贱人,方才竟敢说今夜要与太子殿下一起放河灯,她才想给这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贱婢一个教训的。

她躬身站在皇子妃身前,十分害怕皇子妃方才是瞧出来什么。二皇子妃素来在东宫风评就不太好,她才想将这贱人推倒去冲撞贵人的。

本来二皇子妃这样心思不正的险恶之人,正好落得一身狼狈,也不算冤枉。

就在她还在心中忐忑揣测的z,江嘤嘤却只是问了她的名字,便挥手让她退下了。

江嘤嘤觉得这两人真的有趣的很,这个禄又虽说是被人当了枪使,但是谁让这人使坏使到了自己的头上,当然还是要管的。

当然还不至于她自己管,这样的小事,还是让元雅容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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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宫宴

然而就在这边正热闹的时候,长廊另一边灯火灿烂,隔着半边湖泊在众多内侍拥簇下披着银白大氅的李恒在汉白玉栏杆前停住了脚步,眸光沉沉的向那闹剧发生的地方看了过去。

顿时神色更暗,他方才正是从母后那里出来,母后让他暂时送郑阿芙出宫,陛下本就不喜郑家,原本私下还常将郑家挂在嘴边的母后变得分外决绝,只冷漠道郑家已经获罪就断然不能再让其连累太子。

李恒却不是冷漠的人,郑阿芙的父亲是他表叔父,之前郑家没倒的时候也是为东宫出生入死。若不是因为他这个太子,郑家不会倒得这样快,郑阿芙也还是郑家高贵的女郎君。

他本是没有想让郑阿芙进宫,但是这些年在苦寒之地,郑阿芙的身体已经不太行了,而宫中有最好的太医和药材。之前在宫外安置的时候,频繁的来往太过显眼险些叫李燃的人发现什么,便接进了宫中。

一个老太监有些疑惑的顺着太子眸光望去的方向瞧去,就瞧见了那场热闹。但是隔得有些远,廊下人影攒簇瞧得并不清楚。只是那衣香鬓影中有一人倒是瞧得最为显眼,那拢着白狐裘的身影骄矜奢侈的身影十分好认,一看就是二殿下的皇子妃。

还未等那老太监还未说什么,就见太子换了个方向,往回走到了廊桥人影稀疏的一侧的最末端,这里靠着宫墙,墙边种着郁郁葱葱的灌木。

“殿下不去见陛下了?”老太监疑惑。

李恒只是蹙眉看了他一眼,便道:“你们都退下吧,苏泰留下。”

几个内侍行礼领命恭敬退下了,老太监苏泰是自小伺候李恒的,闻言候在旁边,见太子不打算走,便明了这是在等人。

不多时,廊桥那头便传来了细碎的动静,此处偏僻没有什么灯火,青色宫装的宫女弱柳扶风的碎步往这边而来,风吹起裙摆像是随时能跌到的模样,走过来的时候,还用帕子掩住唇低声咳嗽着。

别样的凄惨。

李恒眉心蹙着,静等在树下。

一边的老太监苏泰见到来人走近了些,这才看清是谁,一时间忍不住道:“这不是胡闹吗,郑娘子本来就身子不好,谁让过来这边的。”

郑阿芙远远的就瞧见这边有盏灯亮着,还愣了一下,看见是太子赶紧行礼。

李恒蹙眉上前:“是谁让你来此处的?”

郑阿芙扯着苍白的唇角笑了笑,语气谦卑的紧:“奴婢本就是宫女,自然是要由上官调遣的,不过是过来递递茶水,不妨事的。”

上官,她的上官能是谁,除了太子妃又有谁能调遣她?

李恒看见她衣袖都湿透了,身上还飘散着一股子酒味,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忍不住皱眉:“可是二皇子妃刁难你了?”

郑阿芙忙摇了摇头,却突然嗓子痒痒,忙用帕子掩了唇咳了咳,一边道:“并非是二皇子妃,是奴婢手笨,叫殿下担心了。”

李恒想起幼时见到她时的样子,又瞧见她如今的狼狈模样,一时间只觉得心情沉重,便将身上的大氅解了下来,亲自给她披上,见她慌乱制止却不容拒绝的给她系好带子,拧了眉道:“日后见了二皇子府的人,记得避着点。”

郑阿芙拢着温暖的披风,唇角也露出了几分小心翼翼的笑容,语气有几分单纯,顾虑道:“可是。二皇子妃待奴婢甚是好,”

“你莫要信她。”李恒想起江嘤嘤疯癫的样子带着几分诡异感,像邪祟一样能迷惑人,忍不住皱起了眉,道,“切记得,莫要与她私下相处,若是避不开碰见了也记得离得远些。”

他视线落在郑阿芙拢着大氅,像是个纤细的菜芽裹在里头一样,仿佛下一刻就能被这厚重的大氅压塌身子。那大氅上矜贵的和她有些不相搭配,显得有些刺目。

李恒知道,若是阿芙这样回东宫,雅容定会知道,心里不自觉又刺了一下,藏在袖间的手捏紧,他身子没有动,看着郑阿芙道:道:“你先回去吧,若是太子妃的人问起,便说是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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