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泳平看着女儿，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的核桃，又说，“一会让你妈帮你戴脖子上，想磨牙了就拿起来放嘴里咬。”

聂元觉得可行，遂又点头，她的注意力始终在手里的弹弓身上，可惜没有石子，聂元的目光放到院子里的木头墩，这是用来劈柴的，很大很圆，她想，有了石子，都不用劈柴了，让她来就行了。

夏日的午后，难得地清凉又清闲，吹着凉风，何淑画和丈夫说起了话。

“刚才我爸跟我说，可以借我们点钱，让我们在村里先买块地。”聂元耳朵一下子竖起来了。

弹弓也不玩了，就抬头看着父母。

“爸说要借多少？”聂泳平看着女儿的大眼睛，把她抱到怀里，抓着她的小手玩。

“他说可以借50。”

聂泳平并不乐观：“买地可不便宜，便宜的也要50起，我们现在也没有这么多钱。”

何淑画点头，“现在我们手里就只有10元钱，这还是这次卖山药剩下的和上次卖鸡剩下的。”

聂泳平眺望远处的山峦，心情十分复杂，“买了地也没钱买砖买瓦。”

“我爸说可以先买地，再慢慢攒钱，他说钱可以以后再还他，他也不希望元元一直住别人房子。”

其实她也不想一直住别人的房子，就比如现在的房子，也不知道杨会计的侄子过年回不回来，如果回来了，他们又该住哪里去？何淑画看向女儿，孩子如今被抱着怀里，她只看得到女儿的后脑勺。

他们大人可以将就，但是对女儿何淑画不想让她从小就吃这些不该吃的苦。

老丈人的意思聂泳平懂了，就是地要有，房子可以后建，不然一直攒钱什么时候是个头，人总要有钱盼头，他点点头，“我明天上山看看上次的陷阱怎么样了。”

来钱快的只有这个地方了，不然聂泳平也不知道哪里可以变出钱来。

“好！”

聂泳平和何淑画低头看向某个小孩，“？”

第19章 打架

顶着何淑画和聂泳平的注视，聂元面不改色地咬着磨牙棒，她还把磨牙棒递给聂泳平嘴边，张开小嘴“啊”了一声，示意聂泳平张开嘴，后者笑了笑，把磨牙棒推回去。

对于女儿时不时蹦出来的词语，何淑画夫妻俩都已经习惯，愣过之后，两人继续讨论，最后夫妻俩商讨出来，请大队长和杨会计吃顿饭。

上次分家说好的要请两人吃饭。

第二天，聂泳平早早就出门上山了，他就去看看陷阱，还要赶回来上工的。

何淑画要去煮早餐，全家最悠闲的只有聂元，她不愿意进厨房，没办法何淑画把她放在院子里，把她的弹弓还有象棋都拿出来让她玩。

现在聂元一天天大了，能坐着她就不愿意躺在她的摇摇床里了。

聂元看着何淑画进了厨房，她把象棋摆好，一个人在那里下象棋。

何淑画在厨房里时不时地探出头看女儿，很欣慰每次都发现她坐在原地玩象棋。

“元元，在玩什么呢？”

聂元正自己玩得入迷，猛地听到聂泳平的声音，连忙把棋盘上的棋子给摇乱了。

“会玩吗？”聂元抬头看着爸爸，咧嘴一笑，看起来有那么几分心虚，但是聂泳平不这么想，爸爸看女儿一向有滤镜，他见聂元破天荒地竟然朝他笑，心早就飞起来了，哪里还会多想其他的。

聂元两只小手撑着棋盘，仰头看着聂泳平呆呆地“啊”了一声，表示她不会。

“爸爸教你！”

聂元把棋盘向聂泳平的方向推了推，一看她就是听懂了。

聂泳平乐了，他把手上的鸡放在一边，摆起棋盘来。

“将帅坐阵营，所以得在最后方，四个兵卒要列阵守着它们……”

聂元这才注意到她爸爸还拿了一只鸡回来，她刚才心虚也没注意到。

“元元？！”聂元听到聂泳平不高兴地声音，连忙看向他，懵懂地“啊”了一声。

“你啊，你啊！上课不认真！”聂泳平看女儿这样子，也不舍得说重话，还是小孩子呢，他只是无奈地隔空点了点女儿的额头。

“鸡！”聂元无辜地伸手指了指那只鸡，表示她是因为鸡才不认真听课的。

聂泳平看了看鸡，又看了看女儿，“我还捡了几个鸡蛋呢。”

可爱精致的小孩子眼睛发亮，眼巴巴地看着爸爸。

在女儿崇拜的目光下，聂泳平把鸡蛋拿出来，一共捡了两个，在坑里捡的。也就是说，这只鸡掉进陷阱坑里两天了，每天一个蛋等着他来。

“给！”聂泳平把鸡蛋送到女儿面前，知道女儿力气大，所以他不觉得她会没有劲拿，反而叮嘱她，“轻轻拿，不要用力，不然会碎了。”

聂元乖乖地点头，好奇地拿起一个鸡蛋，看了好一会儿，她又看向一旁的鸡。

然后抬眼看着爸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鸡蛋能不能敷小鸡？

聂泳平觉得有些神奇，女儿啊啊叫竟然还有语调，重音好像就是在认可他的话，上扬的音节好像就是在询问他，她这次叫好像就是在询问他意见。

“啊！”对！

我就是在询问你意见！

聂元眼里面上都流露出期待。

聂泳平这下确认了，女儿好像确实有所求。他看着一人一鸡三鸡蛋，福至心灵。

“你想要这鸡蛋？”

“啊！”

虽然聂泳平猜得也不对，但是他猜她想要这鸡蛋，也差不多意思了，不过，聂元觉得，还是妈妈何淑画懂她。

“那就给你一个鸡蛋玩！”聂泳平是个宠女儿的，鸡蛋虽然贵重，但是让女儿高兴也很重要。

而且，鸡蛋最后还是会吃进肚子里，所以让女儿玩没什么问题，玩腻了到时候也就可以吃了。

“回来了？去洗手吃早餐了。”何淑画从厨房出来，看见聂泳平惊喜过后就催着人去洗手吃早餐。

聂泳平去洗手，“上次挖的陷阱里捡到一只鸡两个鸡蛋，有一个蛋我答应给元元玩了，等她不想玩了你再找她要。”

把鸡蛋给女儿玩，这行为怎么也不像一个当爸的会做的事，完全就是不懂事加没脑筋，气得何淑画骂了聂泳平一个早餐的时间。

何淑画在骂，聂泳平也不敢说话，一个劲地傻笑，聂元就看着他们，有时候还会在旁边添一把“火”，好的不好的她都会说一句“好”！

女儿说好，聂泳平也说好，父女俩一唱一和，何淑画骂着骂着，就没劲骂了。

吃过早餐，把鸡杀了藏好了，一家三口就出门上工了，带着聂元是因为没有人照看她，何淑画就带着她上工。她的工作是晒谷，还算方便，她把聂元扔在晒谷场上和其他小孩子玩，就去忙工作了。

聂元在这还看见了熟人，小糕。小糕看见她也很高兴，“元元妹妹，好久没见你，你都这么大了？”

小糕还是老样子，挂了两串青色的鼻涕，手也脏脏的，在他伸手过来想碰她的时候，聂元瞪着眼睛，下意识抬手。

小糕一秒收手，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四目相对，最后小糕一吸鼻子，嘿嘿一笑，“元元妹妹，你别打我。”

看着小糕那串鼻涕猛地被吸进去，聂元身体抖了抖，朝小糕“啊”了一声，小糕懂了聂元是是答应他了。

鼻涕很好吃吗？为什么要吃鼻涕？能不能去洗干净手和脸？

聂元看着小糕，有些崩溃地想着。她四处看看，想找有水的地方。

最终在晒谷场边上看到有水龙头，她拉了拉小糕的衣服，然后在他看过来时，“啊啊啊”地指着水龙头的方向。

“元元妹妹想喝水？”

聂元摇头。

“啊啊！”洗手啊！

“我去给你拿来，你等着。”小糕跑走了，去给聂元装水。

聂元眨了眨眼睛，叹气，她不是这个意思啊。

“你是聂美的妹妹聂元？”聂元抬头看着眼前这四个大男孩，觉得他们面相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