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妃+番外(189)

作者:韩金书 阅读记录

“怕朕要处置他,连带着弘旺一起处置了?这是想让隆科多保着他么。”

胤禛这里的密报说,允禩甚至有想要给弘旺改名叫菩萨保的心思。只是怕触怒皇上,才未敢施行。

年姒玉轻声问:“那隆科多的意思呢?”

胤禛道:“隆科多敢有什么意思?他不过都是听朕的。这回,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胤禛不大看重弘旺,倒不是弘旺有什么不好,就单单因为弘旺是允禩的儿子,胤禛不想重用他。

弘旺在宗室阿哥里头也不出挑,能力也不甚出众,既是可用可不用的,那自然是先不用的。

胤禛说:“去给弘旺做个妾室,也无不可。佟家的庶女,也不受本家重视,去了弘旺身边,总比去旁的地方好。只要允禩安分些,弘旺不跟朕顶着来,叫他一生富贵总还是可以的。”

年兴去了佟家,成了隆科多的儿子,改名德柱。

有德柱在佟家,胤禛很放心,隆科多还是有家业的,李四儿的那个庶女是重,但只怕也重不过佟家的家业。

胤禛可以松这个口。

“他既好些了,朕就叫他回京来。总在外头不像话,就回京中来在他自己府里养病吧。朕再叫个人去带他回来。”

年姒玉怕胤禛气到了,用手抚着他的心口给他慢慢顺气。

胤禛慢慢气顺,半晌才握着年姒玉的手,轻声说:“玉儿,朕心里头很寂寞。”

他心里的这种寂寞,跟普通人所言说的寂寞孤独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

“从前是贝勒,是亲王,身边总有能说话的人。现在是皇帝了,老十三老十四也都贴心,可故人难以预料,总要有离去的一日。朕一想到,就总觉得自己做了皇帝后,许多心里的话未尽,没法跟人说,也不能跟人说。”

就连这些话,也是没法跟人说的。

若非知道小姑娘就是他年少时陪伴他的小牡丹,他也没法子直抒胸臆。

这样的寂寞,寻常人难以领会,说与老十三老十四也只会叫他们担心。

他就是希望有人能懂。

他知道,小牡丹是能懂的。

年姒玉抱住胤禛,轻轻抚着他的脊背:“皇上是记挂二阿哥了吧?”

她陪伴胤禛的时候,胤禛那会儿还跟着是太子的二阿哥办差呢。

阿哥们总是会闹些别扭的,可要说情意,那也是有的。

胤禛这人面上看着板板正正的,可心里头重情重义的,跟着二阿哥办差那几年,也是很尊崇他这位二哥的。

二阿哥如今在咸安宫中拘禁。

他的几个儿子,除弘晳跟着胤禛办差外,其余的都是闲散宗室了,都远远的住着,也不许人去打扰。

二阿哥在咸安宫中,就是几个年纪大的太监陪着,那都是从前伺候二阿哥的老太监,舍不得离开旧主。

再有便是几位二阿哥的福晋妾室了。

二阿哥年纪大了,在咸安宫里住着,说是病得有些重了。胤禛听说后长久不语,年姒玉便知道,胤禛心里是很挂记允礽的。

“朕想去看看他。”胤禛轻声说。

多少年没见了。二阿哥病重,还能见几回呢?

大阿哥府上也有消息传来,大阿哥的疯病也越发厉害了,胤禛只让太医诊治,倒半点没有想去看看他的意思。

大阿哥失了兄长之心,为人再无底线,看与不看都是那样。

倒是弘昱这里,他是要好好培养的。

惠太妃要出宫,也是养在弘昱处,大阿哥那里是一点都靠不上的。

年姒玉轻轻捏着怀里人的耳朵尖,小声说:“皇上想看,那就去看看呀。”

“既然心里这么惦记,去看看也无妨的。”她就舍不得瞧胤禛这样自苦。

胤禛嗯了一声,轻声说:“弘晳也惦记他阿玛,只不敢在朕跟前提。朕要去瞧二哥,就带他一起去看看,永琳也一道去见见。就这么父子孙辈也就够了。人多了,也就不是那个心了。”

他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等再过几年,朝局再稳定些,朕再料理二哥的事。只愿他能好好的,等一等朕。”

年姒玉摸索了两下胤禛的耳垂:“皇上光想着旁人,也该想想自个儿。”

“这么没日没夜的熬着,铁打的身子也是熬不住的。该歇着的时候,皇上要是要歇着的。”

她是真怕了那个十三年。

哪怕真有什么意外,她也想胤禛好好的保重身子,至少这些年,不能是身体拖累了胤禛。

胤禛捉了她的手亲指尖,眉眼温柔的笑:“朕明白。”

他也惜命。

遇着了小姑娘后,她年纪小,他就想多陪伴她些年月。

现如今知道了她是小牡丹,更想往后余生能和她在一起多久就要多久。

他已很努力在改善了。

老十三总是讲他,说他除了做事还是做事,从没个享乐的时候。

现在倒是有了,有想要和小姑娘出门游玩的心,想带她去看江南的景致,看大漠的风光,看热河的秋意,看五台山的大雪。

将来腾出时间来,就带着小姑娘出门去。

“不说旁人了,说说自己人。”

胤禛将人抱住,叫她也躺下来,搂着人在怀里,慢慢地说,“朝中有些弹劾你哥哥的声音。”

“青海大捷,你哥哥建有不世之功,朕一心为他表功,想好好的庆祝,他们跟朕算银钱。说他怕岳钟琪抢功,不要岳钟琪的兵,反而调用范时捷的兵。还说他杀了几千俘虏。怎么都是容不下他。”

胤禛心里寂寞。是他一腔子热情撞在这些人的弹劾折子上,瞬间就冷了。

泼冷水没有什么不对的。可十几个人在折子里跟他算银子,这就有些叫人腻味了。

年羹尧有错吗?自然是有些的。胤禛又没说他万事都对。

只是战前鼓励他,那肯定是需要抬举他的。

现下这些事,又是什么要紧的事呢?

银子是大事,劳军也是大事。他们的勾心斗角落在胤禛眼里,就是纠缠不休的麻烦事。

年羹尧还要在西北待几年,善后事宜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做好的。

年羹尧也不是无知无觉的木头,抚远大将军,总该有些威仪,他要是唯唯诺诺的性子,胤禛还看不上他呢。

现如今允禟在西北,善后的差事接过来不少了,年羹尧把着五省的军政大权,太招人眼了。

他自己也是知道的。如今允禟不就出头了么。

胤禛从来最厌科举朋党同年的习气,当初力挺田文镜就是从这个心上来的。

如今文武之道,都是他的心腹主事,那些人自然是心里不舒坦的了。

年姒玉抬眸,目光幽幽:“皇上可曾去过西北?”

胤禛顿了片刻,才说:“自是不曾去过。”

当初先帝爷对四川不放心,那么些保举的名单里头,就独独挑中了他的门下人年羹尧。

年羹尧能力卓著,这是先帝爷亲口赞誉过的。

把年羹尧放到四川去,先帝爷放心,胤禛也很放心。

及至后来叫年羹尧接替允禵成了节制军事的人,也是因为年羹尧拿着四川的军政大权干的很好。

胤禛觉得他行,才将青海战事交给了他,又给了他极大的权力。

有年羹尧在西北,胤禛很放心,他就从无西行的打算。不单单是他,便是先帝爷,都没怎么去过西边。

不取亲征噶尔丹的那回,先帝爷真正去西巡只有一回。那次还没有带上他。

年姒玉轻柔着声音:“那皇上有空,就去西北瞧瞧啊。”

“哥哥到底将西北经营成什么样子,皇上一去便知。这人的心思可以作伪,他做的事儿却是没法隐匿行迹的。皇上向来成竹在胸,去西北瞧了,皇上说什么,旁人就得听什么。眼见为实嘛。”

这一路西行,要经过岳钟琪范时捷的辖地,到底是什么样儿,胤禛都能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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