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娇妃+番外(51)

作者:韩金书 阅读记录

允祥想起自己上回说的话,心里就是一阵叹息。他还真是说对了,老十四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清楚老八老九是什么样的人。

也是他这回把赵全的事去说了,叫老十四看到了确凿的证据,老十四才惊觉,原来自己这么多年都是被老八老九给利用了。

想起老十四在看过卷宗后很是痛哭了一场,他的侧福晋闻声出来陪着他,也陪着他哭了一场。

允祥瞧着心酸,也实在明白这种被人背刺的感觉。

那会儿他待太子真心实意的,结果还是给太子做了替罪羊,要不是四哥替他转圜周全,只怕他都撑不到现在了。

“老十四说,他府上的事,皇兄交给他福晋处置,挺好的。他一切都听皇兄的。他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如今很是汗颜羞愧,他在景陵守着,后续的事情他帮不上忙,还要请皇兄将那封举荐信拿回来,他才能安心。”

允祥说,“臣弟瞧着老十四是真心认错,他说,会给皇兄一个交代的。如今差事的事也不敢再提了,既然这件事说破了,是他不懂事在先,这些年又跟着老九老八做了许多的错事,数次针对皇兄,他应当反思己过。不敢再闹什么脾气了。”

胤禛却是越听越心酸,越听越心痛。

到底老十四是他的亲弟弟。

他从前看顾老十三,是因着与老十三同在太子的手底下办过差,也有些小时候的情分在。

他说是养在孝懿皇后膝下,但孝懿皇后到底不是他的生母,看顾他自然不如亲额娘。

太后那会儿也顾不上他,他自己住在阿哥所里,阿哥们都各有自己的额娘,也都有自己的兄弟,就老十三爱跟着他黏着他些。

人人都说四阿哥是冰块脸,不爱和他亲近,就唯独老十三说他不是,说他是个好哥哥。

他心里头,也是将老十三当做亲弟弟一般看待的。

虽说老十四这些年跟老八老九走得近,但是他心里头对亲弟弟自然关注。

可每每瞧见老十四维护老八老九,胤禛这儿也是堵心得很。

如今知晓了内情真相,他心里难受极了。

是他没照顾好老十四。若那天,他能将老十四留下,也就不会有后头的事了。

胤禛心中心痛自责,这心里头对老十四的不满早就烟消云散了。

再痛恨的,就是老八的不择手段。

他沉吟着说:“那日大雪,寻常人都是不出门的,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让老十四和老八老九撞上了呢?”

老八有一段时日是很风光的。得朝中重臣支持,得先帝爷看重,他得了先帝爷赏赐,是更大更好的宅院。

老八搬了家,府邸离他的地方远得很,绝不可能顺路就能过来。除非老八老九是特意过来的。

允祥说:“老十四伤心,没想到这些。臣弟倒是和皇兄想到一块儿去了。去户部半日,就查这个赵桥。赵桥的背后,隐约有老八的影子。臣弟翻了许多卷宗,又去查当年的案子,痕迹被人抹的很干净,轻易看不出老十四的身影,但老八在这里头手笔不小。若要认真查,还是能查出来的。”

“臣弟猜想,这个赵桥许也不是凭空冒出来的。说不定就是老八放出来钓老十四的饵。”

也就是说,整件事都是八贝勒和九贝子特意做的局,为的就是将胤禛和十四阿哥分化,不能拉哥哥下水,就把弟弟控制在手里为他们所用。

这手段太狠了,也太毒了。前后都是坑。坑的最惨的人就是老十四。

把人控制在手上还不放心,还要把侍妾送入老十四府上,让人严密监视着他。

这赵桥的事要是再让老十四知道了,只怕他更悲愤了。

“去查,把事情都查清楚。”胤禛冷着脸说。

康熙四十七年,允禩就下了一盘大棋,那这往后的十来年里,他几经沉浮,荣耀过,也落魄过,还有没有像这样没有被发现的棋子和布局呢?

胤禛觉着有。这往后,还要更小心谨慎些,还要继续查。

允祥复命完了,他身上还有差事,还得继续往后调查这事,也不能在养心殿久坐,等雨停了他便走了。

胤禛在暖阁里默坐半晌,叫了苏培盛进来,传旨,传口谕。

叫人狠狠去八贝勒府上申斥了允禩一通。

允禟早就被禁足在府上了,他和允禩的待遇一样,也是派人狠狠申斥。

赵全的事证据确凿,胤禛直接公布了出来,称八阿哥九阿哥别有用心,心思诡谲,褫夺了两个人的爵位,八贝勒成了八贝子,九贝子则又成了阿哥。

倒是老十那儿没动,还是个郡王。

听说老十想要出府闯宫给他的两个哥哥讨回公道,但被他福晋给拦住了,才没能出来,可在府里却嘀嘀咕咕的,说了些对皇帝很是不满的话。

上回田文镜入京,胤禛是与他商议在河南办新政的事。

新政在河南遭到了抵制和阻碍,田文镜折子里说,他坚定推行,任何困难都不怕,只要万岁爷支持他,一定将新政推行到底。

胤禛就指望着看新政的效果。他是没有三头六臂,否则自己去推行新政,哪还需要旁人呢?

眼下,也就只能指望田文镜了。好在田文镜是个能干的,交给他,胤禛也放心。

朝廷内外,就没个消停的。

胤禛想着这些事,也没心思往后宫去。在养心殿用了午膳,在案前奋笔疾书到了深夜,再一瞧时辰,这都要转钟了。

胤禛心里有些不耐烦,还是想着老十四的事。

他不想一个人在养心殿独寝。他想去抱抱年嫔。心里有点想见年嫔的笑。

上回去抱了抱她,他很高兴,也很舒心。这也有两三日未见了。

只是这会儿夜深了,年嫔怕是歇着了,他要是过去,恐怕会扰了她。

可这长夜漫漫,胤禛竟觉得有些难熬了。只犹疑片刻,胤禛就起了身。

苏培盛忙上前来侍候:“万岁爷是要安置了么?”

胤禛取了外衣披风,说:“去翊坤宫。”

苏培盛一听都是一惊,这可真是稀罕了。简直震惊。

万岁爷这样严于律己的人,没想到竟也有夜半去后宫找嫔妃的事。

这年嫔娘娘进宫,这眼瞧着又破例了。

他们到了翊坤宫一瞧,果然安安静静的,宫灯都只点了一半。

万岁爷又不让提前送消息来,翊坤宫门口就只有守门的宫女太监,瞧见万岁爷漏夜前来都吓了一跳,忙跪下请安。

苏培盛叫人噤声,没人敢扰了万岁爷。他自己也是小心伺候着,知道今儿个万岁爷心情不好心绪不佳,到了年嫔娘娘这儿来,怕也是想散散心的。

他们做奴才的不敢打扰。

可苏培盛自己也想不通了。

万岁爷不是来瞧年嫔娘娘的么?怎么也不进去,也不叫人来伺候着,就只管站在廊下出神呢?

这会儿年嫔娘娘早就睡下了,屋里头只有一盏小宫灯。

年嫔娘娘倒是睡得安稳了,他们万岁爷这会儿心里头可煎熬着呢。

年姒玉睡着了,却总是做梦。

梦见自己进了那个小花盆里头,在土里头待着,温暖舒适极了,但是那种子安逸得很,怎么也不发芽。

后来又梦见从前的事。她养在胤禛的案头,瞧着胤禛写字帖。

眉眼英俊,风度翩翩的俊逸少年郎。

少年郎似乎是瞧见她了,抬眸,冲着她一笑。

年姒玉就醒了。

胤禛现如今就不那样笑了。他现今威严甚重,那样盛的气势,瞧着实在是成熟得很。

醒了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她就起来坐坐。口渴了想喝水,也没叫烟绒起来,自己起来倒。

瞧着垂下来的门帘,总觉得外头似乎有点动静。

年姒玉似有所感,就披了外衣,拿了灯烛,挑开门帘往外头瞧。

这一瞧,跟月夜底下站着的胤禛就对上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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