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清穿)(57)

作者:昭燃 阅读记录

刚说完,胤祉便连忙捂住嘴,随后小心的看看莎音,“同出身爵府,瞧我表妹多灵动有趣,嘿嘿,表妹你跟那堂贤可熟悉吗?”

莎音正在与柳嬷嬷低声说着什么,闻言抬起头随意道:“不熟的。”

胤祉松口气:“那便好那便好,哼,我就说表妹才不会跟他那样的人做朋友。”

而旁边的岳琅还想说些什么,可碍于周围人多,一直没有再开口。

随后,三阿哥还是带岳琅去了临溪亭,只当去看个景。

佳莹则领着弟妹回了宫。

路上,刚才听了莎音吩咐离去的柳嬷嬷跟了上来,凑到小格格耳边低声道:“格格,奴婢去问过花房了,花房匠人说四阿哥吩咐他们多照看的。”

当日莎音种完种子离开后,便没有再理会过这些,一来是忘了,二来则是花房离得远她也懒得去亲自交代。

种花的那片空地就在鹅卵石小路旁,这几日人来人往的,若是不经意肯定要踩到那些并不起眼的花草。

可刚才莎音去了后便看到空气前被围了一圈的木栅栏,这才让柳嬷嬷去问了花房。

“我看到那些栅栏了。”

莎音转头看向四阿哥,“栅栏是你让人安置的吗?”

“不是。”

莎音疑惑地回头看看柳嬷嬷,柳嬷嬷也有些茫然。

“可花房人说你让他们照看着些的。”

四阿哥点点头,“我只是这样说了,但栅栏应该是小太监们瞧着人多自行弄过去的。”

莎音没想到四阿哥竟是对那些花草留了心,“幸亏你说了,不然这次去许愿的人那么多,说不定就被踩了。”

“我猜着你肯定懒得想起这回事儿,只想让花草着自生自灭去这才去吩咐了花房照看。”

莎音沉默,默认了四阿哥的话。

“果然还是四弟心细,了解表妹。”佳莹插嘴道。

胤禛不置可否,“毕竟我也动了手,也想瞧瞧能种个什么样出来。”

“到了。”佳莹出声提醒莎音。

“音音先回去,算着时间皇阿玛也快回京了,到时候有樟子肉分过来我再来喊你。”

慈宁宫外,莎音跟他们道了别。

他们走得近路,佳莹顺路将四阿哥送回了承乾宫,这才自己回去。

胤禛则没有急着进殿,他喊来了王钦。

“找个花盆,去临溪亭那儿将那些蔫蔫的金桔叶子挪到殿里养着。”

王钦答应后,笑着道:“主子近来对花草感情线,不如奴才让花房送些插花盆景过来。”

“不必了,自己种有意思些。”

王钦摸不清主子的想法,只好应下重新跑了趟临溪亭。

而另一边的种这些花草的莎音小格格,才回到殿内,注意力便跑到了丁香花上。

今儿她临走前将那盆枯萎了的榆叶梅清理了出来,叮嘱檀棋进了园子后折几支丁香。

就为了四阿哥前些天说的什么水土问题,莎音特意把花盆都带了过去铲了园子里的土。

“格格何必这么麻烦,谢了再叫人折新的花过来,或者直接送盆新的过来不就是了,若是喜欢,还有盆景也可以在殿内摆几盆。”

莎音修剪着花枝,“自己亲自折才有意思呢。”

她年龄小,能做的就那么点事儿,当然能玩就去玩玩。

说着,莎音将剪刀扔在桌上,“就先这样,看能养活多久。”

侧殿内窗户半开,徐徐微风拂过那束开得正好的丁香,淡淡的香味缓缓掠过屋内。

“额娘,外面的丁香花开了。”

爵府二房院内,雪娇将折下来的一朵丁香花放到周氏床边的桌子上。

周氏扫了一眼,“你出门了?”

爵府内并没有丁香花树,雪娇心虚地低下头,小声道:“祖母今天去参加宴会,女儿当时正在前院,祖母便喊我一块去了。”

周氏有些不悦,“你怕什么,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京中官宦人家常有宴席,你去跟着长长见识也好。”

顿了顿,周氏又问道:“你大伯母也去了?”

京中确实常有宴席,爵府也经常收到请帖,从前玉福晋不在京城时,便是觉罗氏出面,有次周氏也想跟着一同去,觉罗氏却在临走前没有喊她,回来后只跟周氏解释说忘了。

忘了?

谁不知道,这不过是看不起周氏小门小户出身,觉得带出去觉得丢人?

当时周氏在屋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也难怪雪娇说起去参加宴席,有些害怕周氏会生气。

雪娇闻言,抿抿嘴唇还是点了头,“大伯母跟我们一起的。”

“哟,还你们?”周氏瞥了眼女儿,“你祖母心里眼里只有宫里的莎音,今儿大概是心情好才带上你,你还能指望你祖母疼你不成?也就只有我,整颗心都在你们姐弟身上。”

周氏说着,竟是咳凑起来,原来气势最足的人,现在脸色苍白。

跟雪娇说了这会儿话仍是半躺在床上,看起来气色很差。

“额娘您别多想,我知道只有你最疼我了,只是顺口那么一说而已。”雪娇连忙帮周氏顺顺后背。

周氏拍着胸口,喝了口水才好一些,“你阿玛是个不上进的,整日不回家也就算了,也没见在营中混出什么来,才叫咱们母子三人在府里活得这样憋屈。”

从前这种话,周氏便常跟雪娇说,雪娇听着长大,心里便对这个家生出了几分怨怼。

但是现在越长越大了,尤其今年玉福晋回了家,雪娇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像周氏说的那样。

祖母也很疼爱她跟堂贤,只是堂贤害怕祖母,便是想疼,祖母也没个机会。

而且大伯母温柔,遇上的时候经常对她嘘寒问暖的。

“额娘,我感觉其实咱们日子还行,大伯母办事公允,而且自从祖母回来后,时常给我跟堂贤送东西过来。”

周氏瞪着雪娇,“你是谁的闺女?不替亲娘说话,反而向着外人?”

雪娇小心翼翼道:“……祖母也不是外人吧。”

“哼,她才回来多久?给你那一点半点的好处你就向着她说话,我照顾你这么些年,原来照顾了个白眼狼出来。”周氏说着,又是一阵咳凑。

雪娇委屈的不行,眼眶红通通的,“我,我错了额娘,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我错了,您别生气伤了身体。”

“这还差不多。”

周氏放下茶杯,喘着气闭目养神。

如今已经四月中旬,周氏的肚子也渐渐有些显怀了。

周氏抚摸着小腹,心里却很是不安。

几天前,玛礼善回来才知道周氏被禁足了,她那些天在院子里还算安分,再加上玛礼善跟玉福晋求情,顾念着周氏怀着孕,玉福晋这才答应解了她的禁令。

能出门的第二天,周氏便先回了趟娘家。

她娘家父亲是从五品河营协办,别看是个小官,平日里京城中许多商户甚至官员都要从河营上经过。

周氏的父亲借着这个缘故没少收受贿赂,家中财产多年来也积攒了不少。

爵府平日里只有规定的月例分给周氏,她没钱也没人脉,为了堂贤能进宫做伴读,只能去求娘家。

周氏一家只有她嫁得最好,娘家人多少给她些面子,况且堂贤也是亲外孙呢,若是真攀附上了娘娘阿哥,对他们也有好处。

故此,周氏的父亲又是出钱又是去求情,硬是找上了荣妃娘家叔叔。

荣妃可以不顾周氏,但亲叔叔发了话,自然只能答应下来,堂贤这才重新回到了三阿哥身边做哈哈珠子。

别看宫里叫哈哈珠子,在外面,周氏照样用伴读来称呼自己儿子,反正都是在阿哥身边的,能有多大区别?

周氏就这么为儿子东奔西走了几日,好不同意尘埃落定,荣妃那边也同意了,周氏当晚回家,身下竟是流了血。

大房一直无所出,玉福晋再不喜欢周氏,也不得不顾忌马佳氏的血脉,当晚连夜去请了大夫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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