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妻三嫁(225)

作者:三木游游 阅读记录

正儿小手捧着自己圆嘟嘟的小脸儿,“我也好看!”

苏凉轻笑,“你是小可爱。”

正儿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宁叔叔是,大大的可爱!”

偏题过于严重,苏凉又拉了回来,“继续说一二五的事。”

宁靖神色淡淡,“某五最清楚从前的苏凉跟萧慕云之间的事。一二是一伙的,如果某二知道那些事,他早就宣扬出去了。”

苏凉若有所思,“其实,我也是这样想的。”

太子端木晟与二皇子端木敖一母同胞,至少如今看起来仍是利益共同体。

如果端木敖知道原主跟萧慕云的事,以他的性格,定然按捺不住大肆抹黑苏凉,而不是用如此阴险毒辣的手段。

而端木澈很清楚原主与萧慕云的过往,且一度因此十分厌恶苏凉。

萧慕云开始处心积虑编故事陷害苏凉的时间,差不多就是苏凉在宫宴上当众拒绝端木澈的求亲,声称她早已跟宁靖定亲的时候。

也是从那夜开始,苏凉跟端木澈正式撕破脸。

端木晟自负有余,才华能力和脑子都很一般,远不如端木忱那么精明能干。

端木敖好色成性,冲动暴躁。

苏凉认识的这几位皇子之中,给她的感觉最“阴”的,要数五皇子端木澈。

“要不要睡觉?”宁靖问正儿。

正儿点点小脑袋,“叔叔姑姑一起睡呀!”

“你陪你叔叔睡吧。”苏凉笑笑,收拾好碗碟出去了。

鉴于宁靖替她坐牢,她难得自己洗碗,边洗边思考,萧慕云背后,如果真是端木澈,该如何查证?

事到如今,萧慕云和他的心腹随从都死了,幕后之人有足够的时间毁灭所有可能牵连到自身的证据。

就算有怀疑对象端木澈,他又不可能承认。没证据的情况下,也不能百分百就认定是他。

但就这么算了,也是万万不能的。

一时没有头绪,苏凉收拾好之后,打算先睡一觉,养精蓄税,再慢慢想。

刑部又来了人,送来一个锦盒,说是宁靖要求归还苏凉的证物。命案已结,物归原主。

苏凉给了来的官兵打赏,等人走后,她打开那个盒子,看到里面的扇坠荷包帕子等物,不由一声长叹。

原主在天真懵懂的年纪遇到了萧慕云,临死都念着他,终究是错付了。

如今她在天有灵,看到当下发生的事,也会释怀吧。

苏凉手中还有不少原主留下的绣品和衣物,都装在一个单独的箱子里,有一块紫玉佩,苏凉一直戴着。

京城外望乡山上苏家的坟地里有苏凉的坟,苏凉就把那当做原主的墓地来祭奠。

她本想把所有原主留下的东西,包括曾送给萧慕云的这些,一起埋进去。

但想想又改了主意。苏凉对原主母亲的身份和来历一无所知,她怀疑“自己”或许还有外祖家的亲人在世上。那些精致绝伦的绣品都凝聚着原主的心血,苏凉总是想着,要交给一个真正在乎原主的人留作念想。

睡了一觉起来后,苏凉叫宁靖和正儿,没人应。

在后花园找到他们,一大一小正在钓鱼。

“姑姑!”正儿回头,太激动,身子一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笑嘻嘻地爬起来。

苏凉走过去,见木桶里空空的,“钓多久了?”

正儿笑说,“宁叔叔钓上来三条鱼,都说不对,又放啦!”

苏凉扶额,看来宁靖是想钓曾被他标记为“长大后就会变成松鼠鱼”的那条小可怜。

宁靖看了苏凉一眼,“钓上小松鼠,就吃松鼠鱼。”

得,还给那条鱼取了个名字……苏凉也是醉了。

“我想去墓地,你们玩吧。”苏凉说。

宁靖放下鱼竿,“我带正儿去看落日。”

于是,两人骑着马,正儿坐在宁靖身前,一起出门,半路苏凉去买了不少香烛纸钱。

出城到望乡山脚下,把马拴好,宁靖背着正儿,苏凉拎着篮子,一起上山去。

靠近苏家墓地,就分开走了。

宁靖带着正儿继续登山,苏凉说稍后去找他们。

苏凉先给苏远舟烧了些纸钱,然后到了“苏凉之墓”前,把原主送给萧慕云的几样东西拿出来,放在纸钱堆里,点火。

“你在天有灵,不会怪我吧?”苏凉轻叹,“这辈子太苦了,希望你来世过得平安喜乐,幸福圆满。我一定尽我所能,为苏家人报仇。”

看着那些东西烧成灰烬,苏凉确认火星都灭了,才起身离开。

进京的时候是冬天,这会儿已是万物复苏的时节。

苏凉边走边习惯性地找药材,登上山顶的时候,篮子里又装满了。

第一眼没看到宁靖和正儿,苏凉走到那天夜里燕十八藏身的巨石后面,也没人。

正觉奇怪,听到不远处传来正儿的笑声。

循声看去,就见一大一小坐在山顶一株枝干苍虬的老树上。

宁靖眺望远方,衣袂飘飞,墨发轻扬,仿佛要乘风而去。

正儿被宁靖搂在怀中,小腿有节奏地晃啊晃,冲着苏凉挥舞小手,笑容灿烂,“我们在上面呐!姑姑快来呀!!”

苏凉把篮子放在树下,助跑,攀爬,上了树之后,坐在正儿另外一边。

正儿歪倒在苏凉怀中,笑着说,“叔叔是飞上来的。”

苏凉点头,“当然了,仙人有别,我可不会飞。”

离日落还有段时间,正儿兴奋于第一次来到这么高的地方,一会儿被宁靖抱着,一会儿被苏凉抱着,胆子大了,就在附近的树干上面爬,每次险些掉下去的时候,都会被宁靖或苏凉精准地抓住捞回来。

“你把外衣脱了。”苏凉突然对宁靖说。

宁靖蹙眉,“作甚?”

“给正儿玩。”苏凉说。

宁靖便把外衣脱下来递给苏凉。

苏凉把袖子和下摆系在树干上,做成了一个小吊床,正儿躺进去,便随风荡来荡去,他小身子被兜住,也不怕掉下去,大呼,“好好玩儿呀!”在里面扑腾起来。

听着正儿的欢声笑语,苏凉提起正事来,“如何找到证据证明是端木五?”

宁靖摇头,“找不到。”

苏凉蹙眉,“不能就这么算了。”

“不管是谁,这次没得逞,一定还有下次。”宁靖说。

苏凉深以为然。

虽然并不喜欢被动接招,但不能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某些不可能找得到证据的事情上。

“状元功名已经得到了,接下来要好好调查苏家人的死因。”苏凉正色道。这才是她来京城且参加武举的首要目的。

宁靖问,“如果皇上派你去镇守边关,你去不去?”

“我倒是很想体验一番,但暂时不想离开京城。”苏凉说着微微一笑,“你另外一位兄弟原本是想去镇守边关的,可惜……”

提到年锦成,苏凉声音一顿,“坏了,把他给忘了!”

昨夜苏凉离开家去刑部的时候,就把年锦成易容后转移了,交代他不要出那个院子,等她过去。

一天一夜快过去了,宁靖早就回家了,苏凉却把年锦成给忘得一干二净,两顿没给他送饭,也没熬药……

“死不了,让他自己静静。”宁靖面色平静。

苏凉扶额,“你可真是他的好兄弟。不看日落了,回家吧。”

“来都来了,不差这一会儿。”宁靖说。

苏凉耸肩,“你兄弟,你不心疼就行。”

夕阳西下,瑰丽的晚霞映红半边天。

苏凉和宁靖并排坐在树干上,中间隔着一个小孩子的距离。

小孩子在下面的小吊床里,小手抓着边沿,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壮丽的日落美景,发出一声感叹,“蛋黄!”

苏凉忍俊不禁,确实很像。

看完日落,起风了,宁靖没把外衣穿回去,用来裹着正儿,抱着他下山去。

“姑姑,我想吃蛋黄酥!”正儿表达了他看完日后之后最直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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