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平的分析恰好被站在一旁的一个锦衣卫听到，他走到江平身边，低声道，“是真是假，试试就知道了。”

怪不得锦衣卫指挥使被称为活阎罗，乍一看，这里的确像是地狱一般，而看守这座地狱的锦衣卫们也都像极了一个个恶鬼。

乔熹一度觉得自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特别是看到了第一批被上刑具的考生后。

“可以么？不行别硬撑。”

陆北辰悄悄扯了扯乔熹的胳膊。

“有什么不行的，反正也不会死。今天这个锦衣卫我进定了。”

见乔熹很坚决，陆北辰便没有再说什么。

正如乔熹所想，毕竟是考核，锦衣卫的严刑逼供并未到伤及性命的程度，但手段之残忍也可见一斑。

与其说这是一项考核，不如说这是一种震慑。最终，通过考核的人仅剩下十几个。最值得庆幸的是，乔熹四人全部通过了考核，等待正式入职锦衣卫。

在这之前，他们回到司儒书苑办理了休学的手续。很快，这几人进入锦衣卫的消息不胫而走。多数人都等着看他们的笑话，尤其是陆北辰。他一个王府公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底是有多想不开，才会去考锦衣卫。

与这些人不同，得知这个消息后，最高兴的当属庄氏与陆星辰。大概是觉得陆北辰此举是放弃了与他争夺世子之位，陆星辰特意前往泓院给哥哥道喜。

自从看清了朗院一众人的真面目，陆北辰对他们便一直淡淡的。

乔熹与陆北辰报考锦衣卫一事并没有提前与府里的人通气。因此，乔月在得知此事后，实实在在得发了一通火。

不过比起乔月，陆延生的反应可以用雷霆震怒来形容了。

不过事已成定局，北镇抚司也不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是以，最终也只好在两人入职当天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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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入职锦衣卫！撒花！（本篇里锦衣卫的甄选制服纯属虚构）

第62章 钱蓉蓉之死

入职锦衣卫后，乔熹才发现自己距离机要中心到底有多遥远。作为一个只有从七品的小旗，乔熹他们每天的工作就是穿着统一的制服在大街上来回巡视。可能除了他们的飞鱼服好看些外，跟五城兵马司的人并没有太大区别。

这日，乔熹与陆北辰巡逻时来到了茂名大街。正逢此时用餐的客人不多，于是两人商量着去百味轩看看大家。

远远见到乔熹跟陆北辰的身影，楚然飞快得从百味轩里跑了出来。如今的他跟楚氏都在百味轩里帮忙，一方面赚些小钱维持生计，另一方面也不想总赖在祁王府中给乔熹添麻烦。

“小郎、大公子，你们吃过饭了没？”

楚然自从恢复男装打扮后，也不驼着背了，整个人也变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他脸上那块朱红色的胎记，其实也是当时楚氏为了避人耳目后来画上的。因为无需再做伪装，楚然也可以以真正的面目示人了。

“吃过了，我们就是巡逻走到这里，顺便过来看一眼。”

乔熹一边说，一边拍了拍楚然的肩膀。

“嚯，瞧瞧是谁来了！”

常伯他们闻声，也从店里走了出来。

小孙与乔熹差不多大，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羡慕道，“这就是飞鱼服吧，真是太神气了！”

“光神气有什么用，还不是要天天巡大街。”

听出乔熹话里颇有些无奈，常伯开解道，“少说这种丧气话！你们才多大年纪，机会还不是说来就来。”

正说着话，突然有人跑到乔熹与陆北辰跟前。大概是看到他们身着飞鱼服，认出了他们锦衣卫的身份。

“大人，前面的巷子里有人闹事，还请二位过去看看。”

乔熹与陆北辰闻言点了点头，适才与常伯等一众人告了别，跟着那报信的人走了。

待来到那人所说的巷子里时，乔熹与陆北辰发现巷子尽头有一座宅邸。此时，正有个妇人在那府宅门前撒泼大哭。

走近一看，那妇人不是别人，居然是之前打过交道的钱蓉蓉的母亲。

而钱蓉蓉的母亲似乎也在同一时间认出了乔熹，于是几乎是扑到了她的身上。

“小郎，小郎快救救我女儿！”

钱母虽是个有些势利的妇人，但看她如今的反应是真的遇到事儿了。

乔熹扶着对方，待她站稳后，急忙询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蓉蓉，蓉蓉病了，但他们就是不让我进去，他们是想害死我的女儿啊！”

闻言，乔熹与陆北辰对视一眼，再看这宅邸，上面并没有牌匾。

“这是杜总旗的府邸？”

乔熹与杜平顺打过交道，认得此人。而他们刚刚上任也听衙门中的同僚说起过，这段时间杜总旗告了假。

那门房的人早就看清乔熹两人的打扮，虽然同是锦衣卫，但身份不高，只是刚刚入职的小旗，于是并没太放在眼里。

“杜大人有事不在，你们两个快把这老妇拉走。”

门房那人一脸不耐烦得吩咐乔熹两人，说完便要转身进门。不成想竟被一把拉住手臂，脚下打了个趔趄。

“反了你们两个！知道这是总旗大人的府邸还敢如此放肆！”

陆北辰哪里受过这个气，听了那门房的话，上前一步就要动手。乔熹见状，立马拦住了他，笑道，“我早前与杜大人便有一面之缘，如今进了锦衣卫，想着来拜访一下前辈，但一直没抽出空来。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都到门口了，不如便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乔熹一边说着，一边加大了手上的力道，直到那门房被捏得嗷嗷直叫。

这边的吵闹声很快传到了府中，只听里面传出来一个低沉的男声，是杜平顺。

“让他们俩进来吧。”

门房依言，将乔熹与陆北辰放了进来，却将钱母拒之门外。钱母见状还想撒泼，被乔熹暂时安抚住了。

“伯母，您先在这儿等等，我们去看看什么情况。”

乔熹与陆北辰一进主院便闻到一股焚烧纸张的味道，再进入正厅，一口漆黑的棺椁放在正中间的地方，而正对棺椁的桌上赫然摆着钱蓉蓉的灵位。

钱蓉蓉居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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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紧赶慢赶，总算赶出第二更！

第63章 夜探总旗府

“看来，我果然是个不祥之人。”

杜平顺从乔熹与陆北辰背后走上前来，拿起供桌上的香，点燃后递给了乔熹。

“既然来了，便上柱香吧。”

乔熹满肚子的疑问此刻只能暂时搁下。她接过杜平顺递来的香，朝着钱蓉蓉的灵位恭恭敬敬得拜了三拜，最后将香插进了香炉中。

“杜大人还请节哀。”

乔熹转向杜平顺，见他目光暗淡，已经没了初见时的风采，可见钱蓉蓉的死对他打击不小。

杜平顺点了点头。他见陆北辰有些脸生，于是开口问道，“这位也是新晋锦衣卫小旗？”

“是，跟我同一批考进来的。”

乔熹笑了笑。

“我当初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不是一般人，只不过没想到你会选择进入锦衣卫。”

说到这里，杜平顺表现出来的情绪里可惜似乎大于感慨。不过眼下，在乔熹看来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杜大人，借问一句，钱蓉蓉是因何去世的？”

杜平顺闻言，眉峰不自觉得挑了挑，随后立马恢复原状。

“蓉蓉……她得了重病。”

这个说法在乔熹的预料之中，却没法解释钱母在杜府门口喧哗一事。

“既然是得了重病去世，为何不直接告诉钱伯母，她毕竟是钱蓉蓉的母亲啊。”

杜平顺听到这个人后，皮笑肉不笑得点了点头。

“是啊，她是蓉蓉的母亲。但在我看来，她简直有辱母亲这个称呼。”

乔熹与钱母之前打过交道，深知此人既势利又专横的脾性。此时听到杜平顺这样说，似乎两人之间的隔阂已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