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直到我听见了他的金属扣子打在话筒上的声音……”

“现在我已经完全不关心下一个舞台是什么了, 甚至想要喊言朝朝和那个小哥哥回来安可。”

“我看了下, 接下来的舞台好像是NICE团体的表演？”

“哦……那就没什么意思了，不看也无所谓……”

在激动和兴奋的观众中, 只有一群人显得格格不入。

听着周围人毫不客气的点评, NICE团体的粉丝都憋着一口气，尤其是听见那些“不看也无所谓”的点评。

虽然不少粉丝刚才也被言朝朝的舞台震撼到了, 但还是维护爱豆的心占了上风。

此时深陷在唱衰声的包围圈中，NICE团体的粉丝脸色都不太好看。

“NICE的表演都还没开始呢，怎么就知道一定比不上言朝朝的舞台？”

“不过就是人云亦云而已……”

“言朝朝还不是靠着直升飞机这种噱头？但是舞台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硬实力。”

“男团就是要看现场, NICE一会儿的表演一定会很精彩的！”

NICE团体的粉丝们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只是在刚刚经历了言朝朝舞台的震撼, 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恐怕连他们自己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是在说服其他人，还是在说服他们自己。

在嘈杂的人群中，孔夏璇捏紧了自己手中的摄影机, 露出纠结的神情。

听着NICE团体的粉丝们对言朝朝和颜景舞台的贬低, 孔夏璇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地反驳。

不是这样的。

言朝朝和颜景的舞台之所以精彩, 并不是单纯因为直升机出场，后面颜景的演唱、言朝朝的剑舞、整场舞蹈的编排，让孔夏璇恍惚间想起了自己追过的第一个选秀节目的开场舞台。

在刚才看着舞台的时候，孔夏璇久违地感受到了那种喜悦。

那种……

心脏为了精彩的舞台而跳动的激情。

***

台下的观众心思各异的时候，正在后台候场的NICE团体却反应各不相同。

在选秀节目期间，颜景和其他选手的关系都不错，此刻看着颜景再一次站在舞台上，呈现出这么好的表演，其他成员虽然心里有压力，但也多多少少为颜景高兴。

欧文柏更是忍不住开口：“之前颜哥还跟我说，最近接了不少OST的工作，我差点以为他真的要准备转幕后了……幸好。”

欧文柏亮着眼睛，看着转播屏幕，忍不住感慨：“果然还是舞台上的颜哥最有魅力了！”

在NICE团体其他成员都在为颜景高兴的时候，只有程傲天阴沉着脸色，看着现场的转播。

他练习过声乐很多年，但是在出道前，他就一直被声乐老师评价说“天资平平”。

在初舞台，听见颜景第一次唱歌的时候，其他选手的脸上都是惊叹，程傲天也装出惊讶的表情，但只有他自己清楚，那一刻他到底有多恐慌。

那样的声线、那样的音乐水平……完全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水准。

遇到真正的天才，有人会选择仰望他，而程傲天的选择是……

在天才被别人发现前，就将天才打压下去。

如果节目只是单纯评选唱功，那程傲天无论如何都没有将颜景PK下去的办法。

好在，这是个选秀节目。

好在，这个节目靠投票而不是实力出道。

赛时放出的一些似是而非的瓜，一些流言蜚语，足够让没有背景的个人参赛选手伤筋动骨，在选秀节目中遗憾止步了。

在颜景被淘汰的时候，程傲天假惺惺地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只是在拥抱颜景的时候，心里却是说不出的轻松和快意。

但是……

程傲天的眼里漫起惊恐，脸色难看。

根本没有出道的颜景，为什么会出现在跨年的舞台上？还是和言朝朝合作的舞台？

哪怕程傲天在心里不断地提醒自己要冷静，但他的手放在身侧，还是下意识攥成了拳头。

NICE团体的其他人也注意到程傲天不善的面色，有成员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们在比赛期间，怎么会觉得程傲天是个好脾气的人呢？

现在想起来，当初大概是瞎了眼吧。

“准备上场了。”

侧面通道里，工作人员匆匆地走来，声音划破沉闷的氛围。

工作人员抬眼看见程傲天阴沉的脸色，感受着现场诡异的氛围，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毕竟和明星打交道多了，对这群人的德行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情况也多的是。

听见工作人员的声音，程傲天也没有打招呼，就直接仰着头沿着通道往前走。

对程傲天的态度，工作人员面上不说，心里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见到程傲天这样的态度，欧文柏有些不好意思，对着工作人员点点头：“谢谢你啊。”说完，欧文柏还对工作人员笑了下，这才急匆匆地跟上了前面的程傲天。

NICE团体其他成员路过工作人员的时候，也微微点点头示意，或者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面对这样的态度差距，工作人员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NICE团体的背影，轻轻地“啧”了一声。

果然……

某些人的人气被队友弯道超车都是有原因的。

***

在表演完节目后，言朝朝和颜景就回到了后台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有屏幕，可以看见舞台。

颜景虽然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眼神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眼里的神情很复杂。

有惆怅，也有向往。

坐在颜景旁边，言朝朝自然看清楚了颜景的表情。

在确定和颜景合作之后，言朝朝也了解了一下颜景的经历，自然知道他曾经和程傲天参加过同一档选秀节目，但是在节目前期就被人造谣校园暴力和恋爱，哪怕后来谣言被澄清了，但是他的人气也错过了上升期，最终甚至都没有进入总决赛。

颜景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听见旁边传来声音：“要吃棒棒糖吗？”

被这道声音拉回到现实中，颜景微微一愣，转过头，就看见言朝朝举着一根棒棒糖，放在自己面前。

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但颜景能够从言朝朝的神色和举动中，看出她的安慰。

颜景盯着这根棒棒糖，忽的“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周身的惆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到底在纠结什么呢？

过去的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而未来……

至少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糟糕，不是吗？

“好呀。”

颜景笑着从言朝朝手中接过那根棒棒糖，拆开塑料包装，将浅黄色的棒棒糖放入自己的嘴里。

柠檬味的。

有点酸，但是……还有点甜。

此时，随着舞台上的灯光再一次亮起，颜景的目光重新放回到舞台上，只是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只剩下一片平静。

***

全场先是一片黑暗，旋即灯光亮起。

台下，NICE团体的粉丝原本正憋着一口气，在灯光亮起的瞬间，自然是拼了命的尖叫。

在快节奏的电子音乐中，欧文柏第一个跳了出来，一段快节奏的rap，瞬间抓住了观众的耳朵。

在镜头移过来的瞬间，欧文柏用手指轻轻地点了点镜头，仿佛在和屏幕前的观众互动。

台下，孔夏璇快速地按着快门，很快就拍了好几张照片。

NICE团体的粉丝更是连连尖叫。

“啊啊啊啊啊！欧文柏也太帅了吧！”

“我的天！居然是开场rap！最近公司是忽然开窍了吗？感觉欧文柏的待遇忽然好了很多……”

“那是，这可比捧某个……”人群中，欧文柏的唯粉快言快语，差点脱口而出。好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才猛地捂住嘴，小心翼翼地咽下了后面半截话。

紧接在欧文柏之后，其他成员也很好地消化了自己的part，只是整体的表现只能说中规中矩，哪怕在这么大的垫音下，还能听出少部分的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