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表姑娘(重生)(19)

作者:梨鼓笙笙 阅读记录

“那是顾家的马车么?”

招儿一怔,依言看过去,便见顾文堂身着官袍从马车上下来,镇定从容地进了茶楼。

“是三老爷!”她惊喜地道。

晏安宁握住她的手,强打起精神道:“扶我过去,然后你去跟三老爷身边的人说,托他们去将马车赶过来,我们回府。”

雨夜她一向心神不宁,在外头惊惧交加,在侯府还能更安心些,起码能勉强入睡。

招儿皱起眉头:“外头雨下的这么大,虽然只有几步路远,可若是着了风寒……”

晏安宁低声道:“我身边只有你一个人,你若是走了,我在这儿出什么事又当如何?”

招儿一听,顿时觉得很有道理。

三老爷那边人手多,她们一露面应该就会有人来找……

她点点头,扶着晏安宁下了楼。

晏安宁拉了拉嘴角銥嬅。

前世,她也是在距他只有几步之遥的茶楼中,这人却只派来了个手下来,替她驱了马。

今生,她过去寻他,二人又有先前的交集,他总不至于还坐在里面同旁人高谈阔论吧?

顾文堂目光毒辣,想要瞒住他,这场戏就不能做得太假。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着心头对雷雨天的恐惧,握紧了招儿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对面走去。

……

顾文堂刚在包间坐定,未曾和同僚说几句话,便见徐启一脸异色地进了门。

他微微挑眉。

徐启犹豫了一下,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顾文堂蹙眉,看了面露好奇的同僚一眼,撩袍端带起身:“对不住,楚大人,今日顾某有些私事,倒是不方便款待了。”

姓楚的官员连忙起身:“相爷是国之重器,自然以您的事为先。咱们下次再一起聊!”

顾文堂淡笑着颔首,待出了门,便见晏安宁的婢女一脸惴惴地等在门外,一面等一面不时回头看另一个包间的方向。

“怎么回事?”

招儿回头,忙蹲下行礼道:“还请相爷派个人去巷口将我家姑娘出府的马车调过来……”

徐启不满这婢女驱使人的语气,呵斥道:“你这小丫鬟,为何不自己去,几步路远而已。”

招儿被吓唬得一机灵,眼里急出了泪花:“我们家姑娘身边离不得人,她走不了路,若非如此,怎么敢大着胆子来求相爷?”

而顾文堂听到这句走不了路,眉峰便狠狠地皱成一团。

好端端的出门,怎么会突然病得走不了路?

他懒得理会这说不清个所以然的小丫鬟,当下便大步朝着招儿方才看的包间走出去,招儿跟在后头张了张口,有些想阻拦,却只被冷冷甩了一句:“还不快去请大夫。”招儿微滞,想起方才姑娘的表现似乎比平日里还要更严重了些,便也不再迟疑,转身下楼去寻大夫。

等顾文堂阔步进了屋,却见晏安宁浑身湿透地半卧在美人榻上,面色苍白,牙齿上下都在打着颤,洇湿的狼狈处境,使得她年轻姣好的匍匐曲线一览无遗地暴露在人前。

顾文堂脚步一顿,回身一扫,见方才的婢女应不见身影,便疾言厉色地喝了一句:“不许进来!”

徐启愣了愣,便见自家相爷在自个儿面前关上了房门。

……

顾文堂皱着眉头从里间的床榻上寻来一条干净的毯子,上前去准备将这小丫头先裹起来。

似乎失去意识的人此刻却睫毛微颤,满含着水雾的眼睛缓缓睁开,辨认了几息的功夫才确认了他是谁。

她仰起头望着他,苍白的脸上宛若带着病态的美,模样惹人生怜。

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忽地紧紧地环住他的腰身,颤抖的声线彰显着她此刻的彷徨无助,楚楚可怜得过分:“三叔,我害怕……”

礼数全无。

顾文堂手里执着的毯子滑落在地,他能感觉到,自个儿一品的绯色官袍正在被那湿透的衣衫上的雨水一点点浸湿。

而更明显的是,藏在那湿冷的衣衫后,女孩儿的盈盈挺起越发炙热难掩,随着她无意识地越来越紧地环住他的腰身,严丝合缝地贴紧了他的胸膛。

偏这女孩儿毫无察觉,只全心全意将他当作出门在外唯一可信赖的长辈,寻求庇护。

顾文堂沉默了一阵,抬手抚向女孩儿的后背,一下一下地顺着:“没事了,有我在。”

第17章

怀中的小姑娘意识似乎渐渐清明了些。

顾文堂将那如藤蔓般攀附着自己的一双手缓缓解开,在她面前弯下腰:“大夫一会儿要过来了,去换身衣裳。”

晏安宁眸光朦胧而氤氲,长睫眨了眨,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于是坐在美人榻上左顾右盼,找着招儿。

顾文堂敛眉,转身出去命徐启寻来了茶楼的女伙计。呓桦

女伙计一瞧,忙扶着晏安宁到屏风后头将湿衣裳一层层褪去,女孩儿姣好的身形在屏风上的倒影若隐若现。

顾文堂只是低头喝茶,并不去看。

那女伙计又扶了她到床榻上,轻声问了几句寻常穿的衣裳大小,便扭身出去了。

不多时,便为晏安宁带来一套新备的衣物。

屏风后便有了窸窸窣窣的换衣声,晏安宁道了谢,那女伙计也只是恭敬地看了顾文堂一眼,便退下了。

没过多久,招儿便带着附近的大夫回来了。

隔着幔帐,大夫诊了快一盏茶的工夫,到底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开了个安神定气的方子。

临走前却对顾文堂道,不若去寺庙里拜一拜,兴许还能得用些。

顾文堂眉峰紧皱,送了大夫走,审视的目光便将招儿刺得坐立不安。

招儿只得将雷雨天与姑娘的身世的关联一一道出,急切道:“您不要信那怪力乱神的老大夫的话,我家姑娘定然是心疾。”

顾文堂转了转手里的白玉扳指。

他是查过晏安宁,确实只是瞧她与南边那些人有没有关联,至于她家中的情况,倒是没有怎么关心过。

总归好不到哪儿去,否则也不用寄居在千里之外的京城。

只是瞧这情形,倒比想象中还要严重许多。

此时,幔帐中突然传来虚弱无力的声音:“三叔,你还在吗?”

顾文堂大步走过去,将幔帐的一角用金钩钩起,在床侧坐下来,道:“在,什么事?”

眼前的女孩儿换了身葡萄紫的褙子,是民间小富人家常穿的那一种,直溜溜的几个蝙蝠盘扣将衣服系起。

她生得白,穿这样大红大紫的颜色也不显得土气,反倒更抓人眼球。此刻眉宇间带着难以掩饰的虚弱柔软,更是添了一□□人的媚色。

或是经过了方才那一遭,比起先前的客气又戒备,望向他的眸光多了些依赖的情绪。

她坐起身来,明明是纤细的腰身,那原本看着正合身的褙子却一下子紧紧贴在了她身上,勾勒出动人心魄的曲线。

晏安宁拉住绯色官袍的袖口,隐隐还带着一层水雾的眸子含着哀求:“今日的事,烦请三叔不要告知旁人。谢姨娘她……最忌讳这些……”

顾文堂低垂着眸子,望着那张还有些苍白的脸。

那日还有些不愿与顾昀的婚事,如今,是又回心转意了么?开始担忧这些不着调的原因会影响她的婚事了?

小姑娘家家的,倒还真是善变。

他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按理说该是轻松愉悦的,毕竟也算是他一力促成的,但真听着这话,想起无意中撞见数次她与昀哥儿含情脉脉的场面,心里忽然觉得乏味得紧。

鲜少有迁就旁人的时候,顾文堂便没应,起身欲走。

那小丫头似乎有些着急,紧拽着他的袖子不松手,便被他带得跌坐在地上。

顾文堂顿住脚,回身看她赤着一双雪白玉足跌在羊毛毯上,挑了挑眉:“你这像什么样子?”

她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抓住他的手臂站起来,瞬时间,什么东西坠落在地弹起发出细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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