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表姑娘(重生)(52)

作者:梨鼓笙笙 阅读记录

此言一出,马车里顿时沉寂下来,再也没了声响。

半晌后,顾文堂抽出了手,坐回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他微微垂眼,再抬眸时,平和道:“安宁,你和小五已然定亲了。”

但这拐着弯的婉拒并不能让理智被冲垮的年轻姑娘打退堂鼓,她跟了过来,半跪在车厢里,娇娇小小的身影笼罩在他身.下,巴掌的小脸仰着,望着他,眼里像是只盛得下他一人似的。

她执拗,问过的话还要再问一遍:“……我是问,您还心悦我么?”

这是赤条条的勾引。

顾文堂心知她是一时赌气,她此刻心里定然满满地装的还是背叛了她的顾昀,但这无妨,过了今日,他自然会无孔不入地占据她的生活,让她再也无暇去想旁的男子。

于是他低头,宽大的手掌半捧半捏着她的小脸,平静如水的眸光被一种深邃地望不见底的灼热视线取代,他认真地问:“你说呢?”

话音刚落,那香风便在他鼻尖一荡,在风花雪月之事上从来怯懦温吞的姑娘竟主动地扑了上来,勾着他的颈子,香舌伸进他的唇齿,像个搅乱平静世界的入侵者,淡淡的果香被那水润柔软的朱唇含混地传了进来。

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姑娘,先前被他轻薄了一回,也只是仰着脖子被动承受,到这会儿,磕磕绊绊的模样,透足了青涩的味道。

她这副模样,想来小五是没福气消受的,便就这样拱手送到了他手里,顾文堂忍不住从心底里都泛起一阵愉悦感,这温香软玉主动投怀送抱的滋味令人销魂,但他只是浅尝辄止,唇齿分离的瞬间,额抵着额,哑声道:“不要再继续了,安宁,等你回过神来,会后悔的。我送你回府。”

然而姑娘颊上早被红晕染透了,似乎一心想报复回去,见他这样一派君子之风,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你骗人,你根本不心悦我是不是?顾昀心悦那个长公主,他便同她做那样的事情,你说你心悦我,可我就在你面前,你若是真心悦我,又怎么舍得让我走?”

闻言,顾文堂眉心狠狠一跳。

像吃醉了酒似的,不仅对他没半分敬意了,嘴里还说起了胡话。

她到底知不知晓,男子听了这样的话下意识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他修长如竹的指尖捧着她的脸,让她被迫与他视线交汇,沉声道:“若是不让你走,你须得答应我,日后,心里头不能再想着旁的男子了。”

他的面孔挨得极近,姑娘呆呆地望着那天父精雕细琢造出来的英俊容颜,似乎也被晃了心神,削若葱段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脸上摩挲,听他要一个承诺,便傻傻地应承:“好……”

这一字一出口,男子眸中的晦暗顿时翻滚起来,捉过她不安分的纤白指尖,压在他薄薄的唇角仔细地亲了又亲,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

晏安宁只觉得一股快感直窜上头皮,原只是一分情动,九分做戏,可现下被这人只是亲了亲手指,竟然就让她身子有些发颤起来。大抵,也是他宛若神坻般的侧颜用那般神情的目光做出那样的举动,太过震撼人心了。

她有些迷醉,半是情动半是有意为之地,又朝着那弧度好看的薄唇,重重地亲了下去。

但顾相爷并不是只会和风絮语的温润君子。

当晏安宁被压着后脑勺抵在马车角壁上,她就明悟到了这一点。主动的人是她,但很快就在他手下败下阵来。

他一手环着她如春日杨柳枝儿般的腰肢,轻缓游移,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对着她的脸纵情缠吻,蛮横肆意地在她口中搅动风云,激得她在他怀中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嘤咛声。

但他不满足于此,握着她的腰肢将她用力地按在身上,像要将她揉碎了嵌入他身体里似的,啧啧的吮吻声在静谧的车厢中显得尤为明显。

浅喘深吸之间,晏安宁被亲得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晕,听他炙热的呼吸打在自己面颊上,知晓自己此刻定然脸红得像只虾子了。

她有些不服输,不甘心自己就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唇齿因呼吸不得不分离的瞬间,她眸光闪烁着,主动牵着他宽大的手掌,探入了她的衣襟。

顾文堂的身子蓦然一僵,眸光如同浪潮般幽暗,含着她柔嫩的耳垂,而后舌尖又在耳后的嫩.肉上滚了滚,哑声问:“……做什么?”

该是不晓人事的姑娘家,从前听见明姨娘和顾晔的动静都猜不出内情,怎会这般引诱他?

姑娘被他的举动激得哆嗦了一下,依偎进他怀里,像小奶猫儿似的声音含着春水,细声细气的,又夹着赌气和沮丧:“……方才,长公主便是这般……”

顾文堂眸色微沉,沉沉叹息一声,一时懊悔不慎让她瞧见那腌臢的景儿,一时又为这被迫晓了事,反过来用到他身上的境况弄得情绪翻滚,恨不能将这懵懵懂懂的姑娘吞吃入腹。

而晏安宁,仗着前世同他有过一场露水情缘,咬定了主意觉得自己这番定不会败下阵来,越发不知死活地勾着他。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了。

……

香炉里的一支香料已然缓缓燃至尽头,顾昀头痛欲裂地醒来,颈子仍被一双如玉长臂环着,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都做了什么。

魏永嫣定然是给他下了药,搅得他心猿意马,迷混中将她认成了晏安宁,在错谬中促成了一场鱼水之欢。

实然顾昀自己心里清楚,魏永嫣的身量与安宁并不相仿,意乱情迷之时抚上的雪桃也彰显着人妇的不同来。但他此刻心乱如麻,全然不肯接受,他和安宁一道来赴宴,竟然在宴席上轻薄了长公主的荒谬事端。

尤其是,这宴席,还是魏永嫣儿子的周岁宴。

魏永嫣亦醒转了过来,见他迟疑着不知说什么好,明艳的眸光微动,一如既往地柔情似水:“昀郎,你我两情相悦,你不必介怀,这件事,我不会同外人说起的。至于你娘的事,我会让手下的府吏去办的,你大可放心。”

顾昀看了她一眼,声音低哑:“不知,臣可有什么能为殿下做的?”

“不用。”她笑靥如花,想了想,拿出一块牌子来:“我在西山有个别院,规矩不比这边,平日里多有烦闷无趣之事,昀郎不妨多来陪陪我便好。”

她全然不用自己负责,说这话的口吻,倒像是他是被她选中的外室似的。

“放心吧。”她轻笑着,“我知晓你马上就要同你表妹成亲了,不会纠缠于你的,昀郎,只要你心里给我留些许位置,我就心满意足了。”

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长公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若是寻常男子,只怕早被她迷了心,甘为裙下之臣,对她无尽怜惜。可她骤然提起晏安宁,顾昀的一颗心却提了起来。

她明明知道他有婚约在身,却仍旧毫不犹豫地给他下了药,她提起安宁,究竟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在威胁他?

可魏永嫣身为帝姬的这一面,对顾昀来说太过陌生,他拿不准她真实的意图。

因而只能草草道谢,打了水换了衣衫,穿戴整齐出了门。

只是,临要走出这院落时,却在外头的地上,瞧见一只闪着粉润光泽的耳坠子。

他瞳孔微缩,弯腰拾起这物,脑子里顿时开始嗡嗡作响。

这……不是表妹今日出门时戴在耳朵上的么?

难道……

他的一颗心顿时被攥紧了,不敢想晏安宁瞧见这样的场景会作何反应,可更为奇怪的是,手里攥着这耳坠子,脑海里竟然开始有更多的东西源源不断地涌了进来。

像是他的,又是他全然没有经历过的回忆。

他捂着心口,眼前是魏永嫣不同于方才那般温柔小意,明艳的面孔上全是讥嘲和不屑:“……你怎么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金屋藏娇的?还敢和那贱人有了孩子?”她将那耳坠子狠狠地扔到他身上,划破了他面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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