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119)
“她险些草革裹尸,若不是……”宛陵霄闭眼,手握紧。
慕槿忙问:“若不是什么?”
宛陵霄却未答:“没什么。”
他转了话锋,“总之,当时有一人被我们俘获,从其身上搜得了一柄银剑,其三尺二寸,其上还写了‘恨绝虫惊’。我却如今依旧不明含义。”
慕槿忙让119都记了下来,这些是系统未检测到的。
而宛陵霄之后,在慕槿的询问下,更是以不显山不露水的方式把银剑的制式、味道、踪迹等细节都“倾诉”了番。
见说得差不多了,宛陵霄拢好狼裘,站起来:“近日,又发现了青苜蓿案的踪迹,我必去趟行荒。因合梦与灵契,你和我同去,我会护好你。你再准备一番。我过来,也是为告知你此事。”
慕槿诧异地站起来:“你这就说完了?”
“嗯。”宛陵霄垂眸。
“那第三波人呢?”
“没什么好说的。最不重要。”宛陵霄冷淡地道,垂眸看向手。
他的目的本不是倾诉。
而是想借此机会把一些青苜蓿案的信息送入天道系统,再利用系统整合信息去探查当年到底如何一回事。
抛砖引玉,或许能别有效果。
至于第三位……让宛陵霄最恶心,他不想提。
说罢,宛陵霄已撩开幕帘,走入风雪中,消失了。
……
宛陵霄走后,慕槿盯着窗外。
她有些闷闷不乐。
因为她最期待听宛陵霄复述的他没说。
【119,十一,你们知道,那第三波人是谁么?】
她随口问了句。
119道:【我知道啊。】
【正好,十号、十一号,都过来,这也是你们该掌握的。快好生听听。】
十一:【……】
慕槿忙抬眸,她也很好奇系统这边到底掌握的信息如何,配合地问:【第三波人到底是如何回事?】
119却叹了口气,似说了句牛头不接马嘴的话:【十号,你来西岭这么久,没发现一奇怪之处么?所有人都只提宛陵霄的二师父和三师父,却对他大师父绝口不提。】
【……是。我知道。】
【据我手上资料推测,第三波人应该便是宛陵霄的大师父。】
【啊?】被猜中了。慕槿一愣。
她却语露困惑:【既是师父,为何害他?】
交流域的角落中。
十一号的光影渐渐浮出,听到119的话,身上散出一片寒意。
【是这样的,此人极为特殊。来无踪去无影。我手上的信息,也是从西岭早年传闻和流言中推出的。】
慕槿安静地听着。
【可以确认的是,宛陵霄到离开南陵、来到西岭前的空隙,曾拜过一师。但此人和先前宛陵霄所说的其他人不同。】
119道,【按传闻,这人并非单纯地害宛陵霄,而是曾和宛陵霄和宛笑笑建立过一段亲密的关系。从各种蛛丝马迹看,这人帮助过宛陵霄和宛笑笑,后来才翻的脸。但很奇怪,宛陵霄那会儿明明被挖了丹,宛笑笑也垂死,为何要害不立刻害呢?我合理怀疑,是为了功法。】
【……】慕槿眨了眨眼,又紧张地问,【这样么?】
【是啊,但也正是这样,这人可谓丧心病狂。其收了宛陵霄为徒,得了母子二人信任后……却转头害死了宛笑笑,又去害宛陵霄。好在,咱们的天道之子命大福大,死里逃生,去了西岭,才有了现在。】
慕槿深深地吸了口气。
119沉重地道:【但总之,宛陵霄如今对此人绝口不提。你……十一,也一定别提。】
慕槿听着这一切,也脸色泛白,如也身临宛陵霄过去的困境,面上蒙了寒风。
她小心地点头,表示会听话。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十族诗(修)
静默了会儿, 她的手交握,轻声道:【宛陵霄,虽然有时候很讨厌, 但他过去真是坎坷……我当好生对他。】
她起身了。
但转身的瞬间, 慕槿眼底的温柔消失殆尽。
这系统怎么能推成这样?
她才没有害宛笑笑。
相反,若不是想等宛笑笑善终,她不会拖那么久, 误了害宛陵霄的最好时机。
而所谓什么大师父,只不过是她被宛笑笑临终托孤, 她勉为其难才和宛陵霄建立了师徒关系。
但她不喜欢师父里的“父”字, 所以,宛陵霄之后也只继续喊她“阿姐”。
慕槿沉默了,像是沉浸在了情绪中。
许久后, 她才温声道:【119, 十一, 既然要去行荒, 我该去准备啦。我会好好在帮助宛陵霄的,争取让他早日变好。】
【嗯。】
【……】
十一号还藏在寂静的影中。
之后,慕槿走回狼车里,准备着去行荒的物什。
这一夜,她也在准备新旅程。
但远在黄金台, 远在行荒, 亦有人过得并不太平。
……
黄金台北城关。一人狼狈逃窜, 满身流紫黑污血, 四肢如历虫食, 体无完肤。
“陛下不可如此绝情!我曾有功黄金台!!”他撕心裂肺地喊道。
此人正是罗阀。
在行宫一案, 他彻底失势, 随后被关押地牢。
但在转移途中,他被那护教劫去,饱受酷刑折磨,先是手脚被切,下方被阉,随即被断了灵脉,挖了金丹。
疯子,那个繁阳婆娘就是疯子!!
罗阀几乎绝望,他疯狂地求人,疯狂地寻找机会,才好不容易用财富换得其下人放了他,逃跑的机会。
但跑出来后,他便又被追上。
但来人竟是——
“罗大人,你我都为四大臣,共事多年,我自会给你痛快。” 一人站在那高处,负手温声道。
“不过,您让陛下不快,办事不利,竟让那不听话的固执老妇邱隘上去了。我只有断了你头颅煲汤,陛下才会满意啊。”
“什、什么……”罗阀震惊,“不,再给我机会,我杀了邱隘,杀——”
噗——
雪光侵至。
罗阀喉咙传来剧痛。
只见一把如月光般明亮的刀砍了他的头颅。
他目眦尽裂。
倒下了。
感叹声再起。
“可惜了。但狗永远是狗,从狗爬上位的,也成不了人。罢了,罢了,葬了他吧。”
“谷相,还是您慈悲。”
奉承声起,“黄金台谁人不知,当今行荒第一人是大人外祖父,黄金台郡王是大人父亲?大人才是天尊地贵,这罗阀,不过是滩烂泥。”
那人低笑了声。
“过几日,祖父寿宴,当回行荒恭贺了。至于太女府那边,盯好。那也是只狗。可爱、可怜的小狗。”
风雨潇潇,那人的笑声隐匿在风里。
其带人离开了,独留罗阀的尸首。
猎狗冲来,把他失了头的身子分食。
远处的草丛,一二双眼于暗处浮现。
“谷澄许已去,当回报‘菁主’。”
……
溪成郡。
虽为北郡,但春日依旧袭人,莺飞草长。
郡西郊一处府邸厅堂,一人正躬下身,很尊敬地送礼。
“这便是今年,太女殿下……派人送来的。”
“哦,好,好的,多谢,多谢……”接礼的妇人战战巍巍。
此处正是行荒下族五大家之一的曹家家府。
他们收到的礼物……来自当今黄金台太女龙女褚菁遥的私库。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
一百年来,这位太女每年雷打不动命人送来好物,却是以隐蔽的方式。
开始,他们还以为这黄金台太女是想谋算他们,逼他们做什么舍命的事。
然而,百年来,褚菁遥没提过任何要求,更是连面都未现过,一步都没踏足这溪成郡。
但他们若遭遇问题,太女总是利落地帮他们解决好。
可能是因为我们与其母关系曾交好?曹家家主想,但是,当年胥二房出事,这太女不先管胥家,却先帮他们全身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