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252)

作者:塔篱 阅读记录

悠悠苍天,照烛南陵。

将洗恶灵,为护圣源……”

竟是她刚刚入这明月山之境可听见的呓语,还有那神女名称的来处。明光明明透着神圣之感,却让褚菁遥疼痛无比,宛陵霄也猛地渗出冷汗,但状态却比褚菁遥好些,似被影响的程度不如她大。

“菁遥!”

换他扶住她。

褚菁遥骂道:“你不是说能出去吗?这是什么??”

宛陵霄也不解:“按理说,我的推断不会错。这里就连接着明月山之境的出口,也是洞天的高处,最高境。”

“会不会是褚竞翡做了手脚?”褚菁遥冷汗淋漓,想甩离明光,却无法。

宛陵霄想帮她,也吐出一口血:“不,此力不像,此力来自明月山中,极为纯粹……和上乘。”

褚菁遥心里极苦。也是下一瞬,她突然睁大眼睛。

她倏然看到这虚空化为了星空,明月皎洁,却愈发地小,只剩下银河在天,时空流动。

“天道之景。”她讷讷地认出了发生的事。竟是这四周化为了可观天道之境,明光虽然依旧盈身困住她,但却凸显透通明净之感。

宛陵霄也愕然,因为他发现那流动的银河中,那飞逝的天道中,一颗巨大的星星正冉冉飞动。

其通体明亮,散天蓝之辉,似可清净云翳,明亮黯淡星尘。

“不是个人命星,这是……南陵的灵脉呈相!”宛陵霄道。

灵脉呈相……褚菁遥震惊,她自然可知其意。

这等于命星,却是整整一个势力的大命星。其出,便可观一个势力的天道走向,但那都是其次,最关键的是,此等大命星灵道极为浑厚,其中蕴藏先知之智,修士从中可悟法或悟道,通常受益匪浅。

然而,她尚来不及思考,突然更难受了。

只见那命星倏然爆发更为浑厚和爆裂的星火,朝她和宛陵霄袭来。

这是……

“天道审判!”宛陵霄道。

作者有话说:

我最近是不是蛮勤奋的(咧嘴笑)。

——

修:补了句菁遥强调宛笑笑和卿禹之婚契的合礼性。

——

注引自庄子逍遥游。

——

第171章 天星论武(一)

那如玉带的星河朝二人再度扑来。其以审判之势, 环绕褚菁遥,她只觉自己浑身浴火,痛呼起来。

这一刻, 她抬眸, 看到了灵脉呈相若被火花炸开般,寒气四射,照向四方。上野, 一只无形的手又恍若倏然出现,将其修补, 再次聚成了一条明光如昼的星河。

星火燎身。

呓语起。

“汝不善。”

“然, 汝修南陵天道。”

“天道不全,无人将存。”

火焰似灼烧她的体肤,明光似吞噬她的灵脉。

天道审判?为何南陵的灵脉要审判她?

那灵光环绕她飞舞, 倏然停止。但喘息不过一瞬, 又散出数句呓语, 却是萦绕不退。

“是道则进, 非道则退……”

“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天地不生,阴阳不生,故不死。死者,生之效;生者, 死之验……”(注)

褚菁遥此时状态, 全然听不进去, 只觉头昏脑涨, 那句中字字如长钉般钉入识海。她五脏俱焚, 更可怖的是, 随着这声音起来, 她体内由“献长生”修出的灵力竟似被堵住和吞噬。

力量减退,是褚菁遥最害怕的。

但那呓语她逼不掉,只让她心乱神乱,似有什么要强闯入她的念,要与她斗争。

而若是旁人在,如卿澜兮在,褚菁遥或许还会装出弱势情态。

但此时,看了眼宛陵霄,她保持打坐姿态,咬牙抵住,便瞑目凝神抵御。在宛陵霄面前,对此已不需要伪饰。

她强逼自己与那痛楚对抗,并凝眉迎上那呓语,把那一个个字引入识海,默默背下,欲图寻出规律,却发觉规律难寻,但那痛楚稍消,只不过灵脉的灼烧感尤在。那字也似乎字字千钧,竟让她难动半步。

但稍加清明后,她便再次观察宛陵霄。他凝眉坐定,身周明光四湛,晶莹剔透,似也在受那呓语的影响。

他缓缓睁眼,二人对掌,灵力相通,经脉又通了瞬,但无法动弹。

“这是什么?”褚菁遥蹙眉。

“不知。”宛陵霄道,“初时听起来像是道法之言,类心法。但……”

“但这怎么比炼妖丹还痛苦。”褚菁遥抿唇,“我只觉经脉都被堵住。”她没提献长生在被蚕食,试探。

“被堵住?”宛陵霄蹙眉,“我没有。但我动不了,所有的力量都被聚在灵穴上,发不出。”

褚菁遥更觉不安。

也的确如宛陵霄所说,这呓语极似道法之言,即功法,一向可为修道者提供指引。但此时,那呓语一道一道,竟不断地凝阻和围剿她的灵脉,让她全身灵力淤滞,竟感到了许久没感到的弱小。

褚菁遥识海中突然产生一个念头:

——难道是这灵脉呈相认为她是恶人,所以要在此处罚她,断了她的功力?

她全身冷汗淋漓,心胆随之一颤。若是旁人来,可能会万念俱灰。

但褚菁遥抿唇,虽再觉不公,却心道这灵脉真要这样,她也要扛下去。她冥思与之斗争。

而这斗争的时间,也真的超乎褚菁遥的想象。时光流逝,她竟再算不出昼夜,只觉似乎熬过了好几个无寐长夜。那疼痛和呓语并非一直存在,但却会如浪潮般阵阵袭来。褚菁遥闭眼悟法,不放过一点可能让她脱困的蛛丝马迹。

这个过程中,宛陵霄也与她一般,受灵光折磨,冷汗淋漓,动弹不得,但似痛楚比她轻些。

他二人双手合掌相接,灵力互通感生死,互相缓解,竟一起熬了几夜。

虚空迷迷。

“又停了。”宛陵霄道。

不知是第几百次呓语消退了,褚菁遥睁眼,嘴唇发白地点头。她已经把那些呓语的每句话都背下,都感悟,只觉刻在了灵脉里,但无用。疼痛的确有了缓解,但似乎有股力量狠狠地压在她的献长生上,让她经脉依旧被阻。

“你如何?”褚菁遥问。他们之前已用他二人的学识探讨了这些呓语,互通领悟,但竟只觉这呓语中涉及的功法如日不知夜,月不知昼,水中捞月,飘然而不知所云。

“灵力依旧被挤压和堵住。”宛陵霄道。他这个过程中问了119,但119竟再次断断续续失联,能联系时,也只知道这是心法,但不知道如何破局。

褚菁遥闭眼,困惑而茫茫。

然而,宛陵霄喊道:“菁遥。”

“什么?”

“看。”

褚菁遥也突然精神一振。只见虚空破出了一道门,那长风吹旗,剑鸣刀啸声传来。

巨鼓亦动。

她听到了洪亮整齐的人声:

“奉天地灵,奉宗庙威。

悠悠苍天,照烛南陵。”

此声气势盛大,雄雄赫赫。只见这窗外之景,是一座巍峨庄严的高台。其青砖白瓦,正是明月台的建筑风格。而其四周灵阵四布,明月旗飞舞,但那中央,是一座门大开的凌云高塔。竟是数千南陵修士齐聚于此,佩刀剑法符,正在端坐观望。

也有身穿白缎法袍之人,正在作法:“天星至,千神佑南陵!”

“这是……天星祭仪?”褚菁遥愕然。

如此算来,她和宛陵霄,竟已受困至少三日。

宛陵霄也蹙眉:“千神塔?”

千神塔,正是那南陵天星祭仪的比武之地。见到此景,二人本振作和警惕,但不想,他们很快发觉不对。

他们依然动弹不得,而这“门”,竟似乎只是一扇窗。他们可眺望这明月台天星祭仪的状况,但无法出去。

白光萦绕着门,褚菁遥可见有祭司带灵兽走过站定,但未看他们一眼。

“只有我们看得见外面,外面看不见我们。”她道。

宛陵霄点头,却道:“有人在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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