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我的菟丝花是反派(74)

作者:塔篱 阅读记录

慕槿不屑一哼。

宛陵霄继续道:“而我也倏然想到一诡谲之处,为何每次身为一品的阁下动手,都要避开我,但那似是阁下合作之人的更为弱小的夺舍人,却总在我眼皮下做事?还请解惑。”

血雾中,慕槿再度咬牙。

……宛陵霄又在关键处起疑了。

A801,就是个为挑衅宛陵霄、不管所做之事是否适宜的蠢人,“神鞘之墓”、掳走“慕槿”……什么都抵在宛陵霄眼皮子下做;

而她深知宛陵霄敏锐,自然要避开他。

慕槿紧张抿唇。

她知,面对此番试探,她无论如何得把A801囊到自己阵营中,不然火会烧到“慕槿”的身份上。

“要让马儿跑,当然不能一直抽着绳,要让马儿自由吃草。”

慕槿一边后退,一边不紧不慢地与宛陵霄过了两招,“宛少君也最好承认,世上有许多事物是你无从知晓的。我们所拥有的力量你难以想象,无论中荒驿道、霍家别院、神鞘之墓、黄金台河堤,都不过是可纵之物罢了。我们……可逆天。”

……天道系统,借你力量一用。

慕槿借此道出她和A801“共性”,还不提及宛陵霄下属的伤亡。

果然,宛陵霄全身寒气四射,如午夜寒风裹,四周如坠冰窖。

转瞬,他的攻势更为密集了。

神箭嗡鸣,黄沙似川壅而溃,从天而落。

血光、黑影相缠,似杀似离。

慕槿却脸一沉。

她压力变大了。

牢笼中,对方的威压和攻势持续桎梏她,令她回击时冷汗淋漓;

另一方面,宛陵霄的黑影如利刃,正有条不紊地磨着她布在“覆光阴”上的阻碍,似真如他所说,不久后可水滴石穿。

她自然不可以让宛陵霄看见她到底在过去做了什么。

如今她要破局,必须要……

慕槿倏然轻笑:“年轻人,看看你的后面。”

“……”宛陵霄剑止。

他作为高手,本不会对手使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不过,他布于身后的副眼,却观那天幕倏然被蒙上了一层血雾。转瞬,一朵鲜艳的巨大血莲图穷匕见,密集可遮天的妖豸从花蕊飞出,伴着刀剑的狂啸,朝他倾面覆来。

铮!

宛陵霄瞳孔一缩,黑雾与之交击的同时,身形一闪。

而慕槿也在此空隙,收回血莲,其于她掌中化为一柄血雾笼罩的细剑。

只见剑身通体雪白,宛若明镜,但四周血气弥漫,腥气呛鼻。

这正是慕槿于百年前获得的另一神器。

——“非邪”。

似正非邪,像神般通明,却又有魔之煞气。

铛铛铛!

“非邪”与“闲邪”相击。二者若现世,俱是兵器谱上名列前茅的神兵。

此番相斗,不相伯仲。

慕槿垂眸,眸色凉如冰,又道:“匮神乏祀。”

轰隆隆!肃杀的刀光剑影袭来,覆了夜幕,似要开天辟地,可握天下人生死!

而“匮神乏祀”,正是“祸万物”中万物灭一脉中的末诀。

史册有记载,千年前,褚家先祖便是在百大族相迫相逼时,于黄金台高台上悟出了一诀“匮神乏祀”。那时,百阶瞬间流血,千里白骨,黄金台似化为通幽井,褚家人的身份也更为稳固,一朝成为人中神魔。

慕槿当然不是想让宛陵霄流血化白骨。

……她是被这玩命的狼崽子逼得没了办法,只能跟着玩命。

“……祸万物?”宛陵霄之声,藏了一丝起伏。

……而血雾下,慕槿脸色可谓难看。

她根本没打算用祸万物,这会暴露她。但没有办法,她只能借此脱身。

转瞬,慕槿为黄沙笼罩,撼天动地。

二人相击,“匮神乏祀”下的刀剑之影也笃笃笃地砍向了“明月箭”。此般势头,似可弑神,神箭被撞得摇摆,囚笼也出了裂缝。

而那锋利的刀光剑影的另一半,也以闪电之势化为数百强招,全攻向宛陵霄的要害。

新法双屠中的末诀——自是让人无法喘息、可打破全盘棋局的杀诀。

宛陵霄眸色陡然变深,迫不得已,只能召回“献长生”的力量——其本在撕裂虚空,为他寻找慕槿的“覆光阴”开路。

此时,献长生的力量被他干净利落地收回,化为一道密界,尽数裹在了“闲邪”上。

铛!祸万物和献长生对冲,恰如激起惊涛骇浪,也如万千巨魔撞钟,把闭念所撞出了数道裂缝。

此次冲撞,慕槿眸色一动,嗅到对面涌来了强烈的血意。

她未靠近,后退,却也觉五脏六腑似移了位,喉头传来止不住的腥味。

……好了,这下好了,他们把对方都打出了内伤,何必呢?她冷冷地瞋了眼对面之人。

但见明月箭牢笼乍现缝隙,慕槿不愿放过机会,施展出一道移位功法,向外撤去,还不忘回头放了一道挡住宛陵霄的界。

“……留步!”宛陵霄阴冷道。

“不。”慕槿回道。

然而,她却瞳孔一缩,只因她从留在身后的“眼”里,看见宛陵霄——

当机立断再次用了次“拏丝”。

——他抽出了一条缎带。

属于她“慕槿”身份的,一条被A801嬉闹时撕裂的缎带。

慕槿转动眼珠,此物,竟沾了浓烈的A801的力量,远比其余地方的浓烈!

这意味着,宛陵霄稍加恢复,便能继续追踪A801。

她得快点去布置。

慕槿强忍胸口疼痛,光速飞走,还不忘再回身加固了一层挡宛陵霄的界。她知道挡不了宛陵霄多久,但她想膈应他。

出来,她却听漫天的黄金剑都在轰鸣。

——

黄金台边镇。

夜半时分,军督常弗在一阵黄金剑轰鸣中被喊醒的。其满面寒霜——

这是有外敌入侵时,才会有的迹象。此小小边镇,在上次叛乱后,是多久没有如此剑鸣了?

“将军,可是之前黄金台邸报中提到那货繁阴贼人?”一位下属道。

常弗不愿下定论: “出去再说!”

边镇,街会的喧嚣却已消失,只余披戴黄金甲的军团涌入。其一踏入,肃杀之意四起。

“此地戒备!抓捕逃犯!闲人退散!”

遥遥地,印着龙头蛇尾之妖的旗帜迎风飞舞。

——黄金台龙女被惊动了。

——

快破裂的闭念所内。

宛陵霄躲在暗处,确认“敌人”消失后,才敢真的现身。

他踏在支零破碎的土地上,面色惨白如纸,手撑“闲邪”。

方才的恶战,他受伤不轻,此时,五脏六腑都漫起血气。

他闭目调息,才可稍缓。

但见远处是那人走前还布置下的“界”,他眼露愠怒。

……这人在膈应他,也在阻他查慕槿踪迹。

但慕槿不过一个无品孤女,就算是他“情人”,为何夺舍之人处处针对她,此做下血莲案之人也要紧捏她的命脉?

……宛陵霄总觉慕槿身后可能还藏有秘密。

他冷着眸,并未立刻去追,因他知道他此时状态无用。

电光火石间,思索方才经历的一切,他脸色又变更差了。

——只因他想起了那个方才得出的堪称惊涛骇浪的信息:

做下血莲案之人,来自黄金台褚家。

“祸万物”。

方才,对面之人施展出了“祸万物”。她/他功法可谓炉火纯青,所以,不会是旁支。只会是嫡支。

但近年来,褚家一直在与行荒相斗,朝中亦明争暗斗不断,并未想把相斗之心明着与西岭揭露。

但今日之事说明——

黄金台之人在埋为祸西岭之线。

宛陵霄紧捏“闲邪”,他最为好奇和苦思不得的,却是与他相斗之人的身份。

因为褚家嫡支只有那么几位。

阏壅人皇?

那人虽身形似女子,但高手伪装性别、形貌并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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