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成为魔尊(26)

作者:谢意 阅读记录

杨阿喜暴怒,撂下儿子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宋飞燕!我跟你没完!梁钩星神神道道的,她那女儿长得那么快,定是妖孽!”

她要扯宋飞燕的头发,扇宋飞燕的脸,却被宋飞燕抓住手,一招摔在地上,还被讥笑:“我跟小孩蹦蹦跳跳就把你摔了,你害臊吗?我打架这么厉害,你看我像不像妖孽?”

门外走过一个中年书生,看到妯娌打架,摇摇头:“妇人当贞静幽闲,如此撒泼放刁,成何体统!”

夕阳照耀,万物皆有影子,唯独书生脚下找不到影子。

马老大挑着没能卖掉的竹器回来,一双小儿女跟在他身边。

耳朵灵的马丹丹听到叱骂声,连忙说:“爹!二婶又跟娘吵架了!”

“又?”中年书生闻声看向马老大,掏出一支笔,在空气中飞快地写了几个字。

空气不是纸张木板,按说书生是留不下字的,可他的笔下却出现一个个墨字,全部飞向马老大。

“你在做什么?”马丹丹注意到书生,大喊道,“爹,小心!”

“当然是做了该做的事。”书生傲然说道。

一介凡人马老大,岂能挡住他的字?眨眼间那几个墨字就像刺青印在马老大身上,钻进皮肉深处消失不见。

“我这是……”马老大懵乎乎地摸了摸墨字消失的位置,看着中年书生,“你……”

“蠢物,还不去管教你妻子,重振夫纲!”中年书生沉声喝道。

马老大登时浑身一震:“是!”

墨字在他脸上若隐若现,他丢掉挑着的诸多竹器,提着扁担闯进院子,似一头愤怒的牛在嘶声咆哮:“宋氏!你一个女人居然跟别人打架?你怎么做我老婆的?你怎么做娘的?”

扬起手里的扁担,马老大就往宋飞燕身上打,眼神恶狠狠,仿佛她是仇人。

见他一改平日的温和老实,变得陌生,宋飞燕惊道:“你发什么疯!”料到是中年书生对马老大动手脚,她敏捷地躲开打来的扁担,一边找武器一边叫,“快找梁娘子!”

“哇——”杨阿喜的儿子号啕大哭。

杨阿喜连忙抱起儿子,避到一边,旁观宋飞燕拿起棍子跟马老大周旋,笑道:“宋飞燕你不是很得意吗?这下你男人打你,让你懒,让你狂……”

她不觉得马老大不正常,只觉得心中痛快。

凭什么她嫁的马大力常常打她,宋飞燕嫁的马老大不爱打老婆?

都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马老大也该打老婆才是,最好打得比马大力更凶更狠,叫宋飞燕天天愁眉苦脸。

在杨阿喜背后,中年书生又掏出了毛笔,刷刷刷几个字:“夫为妻纲,你夫不在,你当从子!”

成形的墨字如蝗虫落在杨阿喜怀里的儿子脸上,杨阿喜不曾察觉,兴奋地冲马老大道:“用力打!老婆不打不听话,大力都懂的道理,你这当哥哥的咋不懂?”

她的儿子不哭了,揪住她的衣裳。

“干嘛?”她低头看,儿子一拳打中她的脸。

这一拳很用力,杨阿喜痛得哀叫一声,条件反射地甩开儿子,捂着流血的鼻子呜呜哭:“冤孽!我是你老娘你还打我!”

抓起落在草堆上的儿子,她一巴掌扇下去,气愤地道:“老娘你也打!”

不满一岁的儿子能有多少力气?中年书生纵是给了他墨字,他也斗不过杨阿喜。

听到小男孩的哭嚎,中年书生尴尬地摸了摸下巴,小声嘀咕道:“这泼妇这么凶悍,儿子也下得手,枉为人母!”

第18章 读书

“臭小子!老娘怀胎十月生下你,是让你打老娘的?”杨阿喜掀开襁褓,对准儿子的屁股就是一顿打,“你爹被鬼害死了,老娘辛苦养你,天天背着你耕田种地,连鸡蛋都不舍得吃,为的还不是你!”

她生的儿子必须听话,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为止。

读书人说她要夫死从子?

呸!儿子是她生的她养的,只有他从她这个老娘,没有老娘从儿子!

男孩哭得厉害,宋飞燕分心看,险些让马老大的扁担打中。

“你疯够了没有?”宋飞燕也恼了,丢掉棍子夺了扁担,把学来的功夫用在马老大身上。

那些招式她其实记得不够牢,也没实战过。现在她跟马老大打,越打越顺手,不懂功夫的马老大打不过她。

挨了打,马老大仿佛找回了神智,边躲边求饶:“别打了,飞燕别打了……”

宋飞燕冷笑:“刚才我让你停手你咋不停手?”

往他手脚上打了几下,她瞧着他正常了,才收了手:“刚才你鬼上身?”

“我……”马老大要答,却见中年秀才又在空气中写字,那些字正朝着宋飞燕飞来,想也不想就扑过去,“小心!”

以为他又发疯,宋飞燕一下子跳开,摆出战斗的姿势。

扁担在她手中上扬,恰到好处地扫中空中的墨字,将墨字吸附掉。

宋飞燕对此一无所知,注意到马老大在看她身后,她才回头:“怎么了?”

拿着笔站在院子外的中年书生、扁担上的墨字被她纳入视野内,她眉头一跳,盯住中年书生:“你害了我男人,还想害我?”

中年书生给她墨字不是存心害她,他想利用她教训杨阿喜,毕竟马老大教训弟媳杨阿喜不像话。

他不屑于回答泼妇宋飞燕,提起笔又要写字。

宋飞燕骂道:“妖人!”

三步并作两步,她在墨字成形前接近中年书生,一扁担戳向他的脸。

马老大捡起棍子,跟着老婆去打人。

他可没忘记中年书生写的字钻进他身体,他就把老婆当仇人,被老婆痛打。

那边杨阿喜放下儿子,听得妖人二字,气道:“我儿子打我难道是妖人暗中使坏?肯定是!我儿子这么乖,怎会打我!”

撸起袖子,杨阿喜抄起竹竿,追出去打人。

及钩星和梁稚玉带着马丹丹兄妹出现,马家门口的打骂声、求饶声、哭嚎声吸引了许多村民围观,中年书生被打得显露鬼魂身份,满地打滚躲避攻击。

村正抱着手看热闹:“这家伙眼熟,看着像隔壁村死了好几年的曾俊生。啧啧,曾俊生他老子留下上百亩田地,全被他败光,他要考科举,考到病死还是个童生……”

“我听说过他,他老婆受不了他,带孩子回娘家,后来他孩子都不想认他当爹。”

“他死了做鬼了,还被人打成这样,一点也不吓人……”

“哎,梁娘子过来了!”

人们纷纷退开。

宋飞燕三人停了手,指着曾俊生跟钩星告状,收缴的笔也献给钩星。

梁稚玉收集空气中逸散的能量,想走近曾俊生,被宋飞燕挡住。

“他是鬼,别靠近他,危险!”宋飞燕说到“鬼”字,声音变得含糊,很是忌讳。

此时的太阳悄然隐没在群山背后,夜色犹如张开的巨大黑布,徐徐盖住大地。凉爽的风从远处吹来,丝丝缕缕的寒意爬上人们的身体,夺走热量。

传说中,夜晚属于鬼怪,傍晚是鬼怪活跃的时候。

躺在地上的曾俊生不是人,人们原本能透过他的身体看见他身后的东西,现在他的身体里似乎多了一些阴暗的东西,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让人感到不安。

宋飞燕拉着梁稚玉悄悄地接近了钩星。

被人保护着,梁稚玉就像个听话的普通孩子,静静地注视曾俊生。

他恢复少许力气,扭动着身体,想变成阴风逃进黑夜里,却发现自己被一个看不见的罩子困住,变成阴风他也逃不掉。

在人们的惊叫声中,曾俊生恢复了人形。

抬起头,他看向钩星,却被宋飞燕身后露出小半个身子的梁稚玉吸引了注意力。她矮小年幼,似乎才会走路,看他的目光带笑,却不含温情,仿佛他是尸体。

害怕在曾俊生心里扩散,他瑟缩着,无助地望着钩星,仿佛那个操纵马老大教训宋飞燕的书生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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