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成为魔尊(56)

作者:谢意 阅读记录

自救版静悄悄,只得一个成精不知多少年的棕熊兴致盎然地学习,她刚吃饱,又得了好法诀,精神十足。

大厅无人说话,书房里倒是有个孜孜不倦的九号,捧着本《造房子》,学得如痴如醉。

昨天她说房子住得不舒服,要盖新的。

穿好拖鞋,梁稚玉去了一趟厕所,出来后摸了摸肚子,饿了。

“喵。”

家养夜行动物从黑暗里出来,一双绿眼睛仿佛能散发荧光:“你还没睡觉?”

“你不也没睡觉。”梁稚玉修炼《枯荣真经》,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会困,她捋了捋猫儿竖起的尾巴,“我想吃宵夜。”

“金山醒着。”猫说。

“想去外面吃。”

“现在人都睡着了,你能去哪里吃?”猫嘟囔道,“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一招穿墙术,人和猫遛出家。

在院子里,小猫儿摇身化作巨猫。

梁稚玉爬到猫儿背上,搂住它的脖子:“我好了。”

猫儿今非昔比,往夜空中一跃,纵然无翅膀,也有本事御风飞行,不再上了天就吓得炸毛喵喵叫。

夜风凉丝丝,吹得梁稚玉头发摆动。

她把脸贴着猫儿,惬意地眯眼睛,听得猫儿说:“龙没有翅膀却能飞。我这御风术,是跟青蛟学来的……”

“嗯……”梁稚玉打瞌睡。

天幕倾撒点点星光,月如弯钩。

群山似龙,蜿蜒曲折,闪烁的萤火虫在夜晚里煞是好看。

少顷,猫儿落地:“到了,下来。”

“这么快吗?”梁稚玉揉着眼睛滑下来,看到一座高大的牌楼,上书“无人坊”三字,装饰着一盏盏造型各异的彩灯笼,光华夺目。

坊前是平坦的草地,还有一片倒映灯光的大湖泊。没影子的鬼悠闲地散步,穿衣服的动物三三两两,或直立行走,操着一口人话,或四肢着地,吱哇乱叫,也有推着小车当流动小贩卖东西的、讨价还价的,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食物的香气从一个摊子飘来,是烧烤!

梁稚玉睁大眼,盯着那烧烤摊子上挂的布招牌——良老板独门烧烤,就此一家,别无分号。

很多小妖在摊子前排队,老板是个人身花豹头的女妖,俩帮手一个是狐狸一个是狼。

隔壁也有个摊子,招牌上写的是“马家麻辣烫,吃了都说好”,老板是赤狐,身上有马姐和骄阳的气味,忙得团团转。

“咳咳,”猫缩小,变成个身高和梁稚玉一样的人,牵着她的手,“我没有钱,给有钱摆摊的妖出了个好点子,也不用我干活,它们会分我钱。”

“就是说,可以插队。”梁稚玉在麻辣烫摊子旁边找位置坐下,“点菜!”

菜尚未呈上,一群鸟从无人坊出来,把妖鬼们请到一边,清出一片空地。公的开始了精彩的歌舞表演,母的在围观,吱吱喳喳,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为了博得雌鸟欢心,雄鸟们计谋百出。

不过,苦练功夫未必得到认可,滥竽充数被抓出来会挨揍,耍花招被识破会被拔毛……

梁稚玉给逗乐了,边吃边看,点评道:“这节目单调了点,表演的该去街市看看江湖人卖艺,换点新花样。”

旁边一只孔雀搭话:“像人可不行,男人对女人那是什么态度?公鸟要是学得男人样,我们姊妹保证把它撕了。”

“是女人软弱。”梁稚玉说,“女人不如母鸟。”

“这话好听。”孔雀大笑,随即垂下头来,“可惜,妖不如人。”

又有个男声冒了出来:“说‘公鸟不如男人’更合适。”

梁稚玉和孔雀同时看向这男的,只见他戴着个彩绘面具,一身半新不旧的衣衫,身边是个市井妇人打扮的杏妖。

孔雀道:“如何合适?”

面具男想说话,杏妖扯他一把:“夜深了,咱们该回家睡觉了。”

硬是把面具男拉走。

看着杏妖消失在树林里,孔雀理了理羽毛,笑道:“那男的怕不是个人,杏妖怕他显露身份,叫咱当点心分吃了,急着要他走呢。”

“她那样怕,因为从前你们吃过人?”

“嘻,那个人是我捉住的。”孔雀得意,“他说他不怕妖,遇到男妖他拔剑刺死,遇到女妖他要一亲芳泽。当时我想放了他,免得叫罗异司找晦气,害我这无人坊开不下去。可他想要一亲芳泽,我们就一口一口地把他吃了,满足他的心愿。”

它打量着梁稚玉,眼底藏着淡淡的恶意,似乎想看她害怕得叫出来。

哪知她问:“味道怎样?”

猫拿着两杯浇果酱的冰沙回来,给一杯梁稚玉,问孔雀:“你怎么在这儿?”介绍道,“这是坊主。这是我家稚玉。”

坊主扇扇翅膀:“我有事,下次见。”飞走了。

猫疑惑:“坊主好像有点害怕?”

梁稚玉吃完麻辣烫,掏出手帕擦了嘴,拿起勺子挖冰沙:“她说她吃人,我问她好不好吃,她没接话。”

“你吓到坊主了,正常人听到妖怪说吃人,不会问好不好吃。”猫露出促狭的笑,“下次见到坊主,我要嘲笑她胆子小。”

……

清晨飘着小雨,地面湿淋淋,人们走过,留下沾染黄泥的脚印。

为生计奔波,摊贩不怕雨,推着小车经过罗异司门口,大声喊道:“清粥小菜!花生米!酸菜!榄角!萝卜干!一文钱一份!”

“等一下,我买早餐!”东方荷珠叫住摊贩。

“好嘞,将军大人稍等。”摊贩给她的海碗里舀了粥加了菜,“大人忙吗?”

“你似乎有事?”

“我……”摊贩犹豫了下,掏出一个沾了雨的红包,“我在巷子里捡的,里面装着几片银叶子。拿着红包,我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这钱,是人丢的吗?”

第40章 讨债鬼

把粥放在摊子上, 东方荷珠的脸色变得严肃:“最近你有没有听过别人讲故事?”

一边问,她一边打开红包,倒出几片闪闪发亮的崭新银叶子。仿佛它们铸造出来后不曾流通过, 她是第一个接触它们的人。

她的表情越发难看了。

摊贩迷惑地道:“故事?”看着东方荷珠,惶惶说, “我、我不爱听故事, 我没听过故事……啊!今早我在学堂门口卖粥,一个孩子拿着书, 边走边念, 似乎是个故事……”

“什么故事?”

“呃……”摊贩努力地回想, “鬼,那孩子念到鬼, 是讨债鬼!”

根据摊贩颠三倒四的话,东方荷珠还原出讨债鬼的故事。

乡下有一个王地主借钱给别人, 但是钱没讨回来他就死了, 魂魄飘到地府。阴差说王地主要讨回生前的债,不然没法安心投胎。

刚好欠债者的老婆怀孕了,腹中男胎注定流掉,不如让王地主的鬼魂附身那男胎,跟欠债者讨债。毕竟孩子生了下来,吃穿用住总得花钱吧?

就这样,王地主的鬼魂回到人间。

几个月后,欠债者抱着才出生的男婴, 欣喜若狂:“儿子!我有儿子了!他满月我就摆桌子请大家吃饭!”

欠债者并不知道, 这男婴不是他的儿子。

他好不容易盼来的, 是一个找他讨债的鬼。

当他在男婴身上花钱, 他其实不是为儿子花钱, 而是在还欠的债。讨债鬼不可能对他有感情,何时他还清欠的债,则讨债鬼何时回地府。

故事讲完后,编故事的人说,生前未讨回的债死后还念着,可见欠债必须还。赖着不还自以为占便宜,到头来其实还是要还,只是这债怎么还由不得你决定。

东方荷珠对此嗤之以鼻。

孩子是母亲怀胎十月生的,讨债鬼占据孩子的身体,难道不欠母亲?

生孩子不容易,母亲可能难产,她的痛苦跟讨债鬼没关系?

孩子要喝奶,母亲辛苦哺乳,她的付出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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