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修真[直播](147)

“我不要你道歉。”司寇洛打断南容薄的话,“我要你对说过的话负责,还有……”

他低下头,凑到对方的耳畔,“我要你记得我。”

他的气息拂过,南容薄感到耳朵一阵酥痒,从耳根到脖颈一片热得厉害,心脏狂跳。

“我、我不明白……”

话未说完,手上蓦地一紧,司寇洛将他十指紧紧扣住,不留丝毫缝隙,眼中仍是带笑,“你第一次不明白,第二次也不明白,这一次……你必须明白。”

话音落下的同时,双唇重重压下。

“还有,不准去相亲。”

明月皎洁,照着一双交叠在一起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薄哥:看来得负责任了。

第78章 来处

夜色渐深, 曲终人散。

积金宗一众弟子相携离席,与来时的轻快热闹不同,离去之时, 个个步履沉重,六神无主。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诸长泱带着君倏一起离开, 君倏平时就不爱动, 喝了酒之后多了几分迟钝,呆头呆脑地跟在诸长泱身后。

诸长泱走他就走,诸长泱停他就停。

诸长泱哭笑不得, 只好抓住他的手, 把他拉到身侧:“跟在我旁边。”

君倏低头看了看被诸长泱抓着的手腕, 思索了一下, 慢吞吞地改成握在一起的姿势, 并收紧手掌,“这样。”

诸长泱失笑, 君倏就算喝醉了, 还是很在意一些没必要的细节。

这就是真正的一生要强吧。

这种时候,当然只能顺着他, “行, 你是我唯一的哥, 都听你的。”

君倏露出满意的笑,“这还差不多。”

不愧是顺杆爬一级选手。

诸长泱扶了下额, 正要继续往前走。

这时旁边蓦地窜过来一道身影,一个满身酒气的积金宗弟子激动地指着他们大叫:“你你、你们为什么要牵手?不不、不准在本门牵手……”

诸长泱:“……?”

看来今晚的事给积金宗造成的心理创伤真的很大, 都ptsd成这样了。

另一名还清醒的弟子赶紧过来拉住这人, “诶, 师兄,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又转头冲诸长泱致歉,“诸道友,我师兄酒后失态,请你莫怪。”

诸长泱理解地摆手:“不要紧……”

话音未落,君倏遽然往前一步,仰起下巴冲那醉酒的弟子冷笑一声:“就要牵,你管得着吗!”

诸长泱:“咳咳咳!”

君哥这该死的好胜心,总是在奇怪的时间发作!

对方明显懵了一下,接着“呜呜”低鸣,恨铁不成钢地说,“我、我是为了你们着想,牵了手是要负、负责任的,知不知道?”

诸长泱:“噗——”

旁边的师弟闻言狂汗,用力把他拖走:“师兄,你还是赶紧洗洗睡吧。”

那人犹自挣扎,“牵、牵了手,就算约定……”

诸长泱:???

韶涵,是你吗?

直播间:

【什么鬼,突然作词!!!这大兄弟该不会也是位面主播吧?!】

【倒也不是,人家就是真情实感在为宗主伤心,凑巧而已,但我听到真的会谢。】

【韶涵说得没错,诸长泱牵了人家的手就要负责!像南容薄对司寇洛那样负责,给我双修!】

【双修!双修!双修!】

诸长泱本来没有多想,被积金宗的弟子一闹,心里倒真生出几分奇异的感觉。

看了君倏一眼,干笑道,“他喝醉了,别听他胡说……”

“我知道。”君倏双目迷蒙,含含糊糊地说,“负责就负、负责,要他管——”

最后还拖长了音调,表现出十足的倔强。

诸长泱:??

这些醉鬼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诸长泱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又觉得不应该跟醉鬼较真。

纠结了一会,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心情复杂地拉着君倏回到两人住的院子。

“到了。”诸长泱把君倏送到他的房间外面,打开房门,把人往里面推,“赶紧休息吧。”

君倏却拉着诸长泱不放,眉头拧起,幽幽地质问:“你呢?”

诸长泱莫名:“我回我房间啊。”

君倏立刻调转脚步:“那我跟你去你房间。”

诸长泱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情不自禁地问:“why?”

君倏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诸长泱:“你为什么要去我房间?”

君倏一听,整张脸都拉了下来,憋着气控诉:“你说好跟我睡一起的,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

诸长泱一时竟无言以对,原来君倏还记着这事呢?!敢情他前两日含幽带怨地抱怨自己一回来就在炼器,让他一个人没法睡,说的就是这事呢?

好怪。

诸长泱心里不由有些微妙,君倏到底是单纯的小学生行径,还是别的什么?

他斟酌了一下,委婉说道:“那是在外面,现在都回来了。”

“回哪里了?”君倏眼睫缓慢地眨了一下,似是不解,“我们不是一直在外面,从来没有回、回去过吗?”

诸长泱:“……”

这么说的话,似乎也没错。

积金宗并非他们的宗门,所谓的“回来”自然无从谈起。

真说起来,积金宗对于他们而言,和琅珠城、七醴城并没有太大区别,都只是旅程中一处落脚的地方罢了。

想到这个,先前的疑问再次浮现。

诸长泱一直没有真正停下过脚步,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既没有来路,也就没有归途。

那么君倏又是为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君倏,君倏便直勾勾地回看过来,不闪不避,琉璃般的眼珠带着一丝酒后的迷离,但分明十分直白坦荡。

说话更坦荡,“到底睡不睡?”

甚至还有一丝霸道。

诸长泱放弃和他讲道理,轻咳一声,面不改色地说:“我还不困。”

“嗯?”君倏脑袋微微倾斜,像是在思考这句话的意思,片刻后才慢腾腾地点头,“哦,那我也不困。”

诸长泱啼笑皆非:“既然都不困,那就不睡了,我回房了啊……”

还没说完,冷不丁被君倏用力拽了一下,“那我们一起看星星。”

诸长泱:?

怎么君哥还有这种浪漫情怀的吗?

不待他思考,君倏已经拉着他在走廊的石阶坐下,仰头看天上,自言自语地小声咕哝,“我每天晚上都看天上,睡不着的时候就看那些星汉……”

诸长泱闻言大吃一惊。

什么,君倏居然有睡不着的时候?!

就君倏那个出门的频率,他还以为君倏在房里就没有醒着的时候呢。

扬了扬眉,笑道:“原来你喜欢看星星啊?”

“不是因为喜欢……”君倏顿了一下,像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大概,是因为只有星汉是不变的。”

说到这,他露出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山变了,水变了,大陆变成了沧海,大泽变成了桑田,唯有长夜如旧,四象亘古……”

他的声音带着熏熏然的醉意,轻飘飘的,像羽毛一样从诸长泱心间拂过。

诸长泱很小就学过“沧海桑田”这个词,但直到七醴城之行,他对这个词才有了真正意义上的理解。

万年变迁,玉瑟海成了七醴城,鳌鱼鳞甲化作了大地的岩层。

这些变化,于当世无人知晓,但他们最终在远古鲛人留下的珊瑚之中,窥探到了那段早已湮灭的记忆。

所谓文明,就是这样一代代地传承下来,依靠着前人的智慧和信念,方得以抵挡住漫长岁月。

“其实星星也会变的。”诸长泱想到一些天文常识,语气中有几分唏嘘,“只是因为星星离我们很远,当它们发生变化时,要经过很长很长的时间,才会被我们看到,所以我们才会觉得它们没有变。但我们现在看的一些星星,说不定万年前就已经爆炸了,只是爆炸的景象还没有传到我们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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