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番外(10)

作者:雾苏台 阅读记录

曾公放下茶,探头眯眼道:“你就是郭阮养着的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沈琢。”

“好名字。”曾公摸了摸胡子,随即突然白了曾全一眼,“赶紧的,人还在这跪着呢。老头子今日做寿,你们给我整这么一出。”

曾全颔首,转身走到沈琢面前,忽然将他推向前,摁着跪下道:“今日寿宴上的这汤,是你做的?”

“是。”沈琢被死命摁着,后肩一股麻,他隐隐冒了点怒意,“阮姨腿脚不便,我来动手,有什么问题吗?”

“你胡说!”一个尖锐的声音冒出来,叫喊道,“这汤我家男人曾经带我去江南喝过,里面的料是那老厨子的秘方,你怎么可能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

沈琢皱眉,回头一看便见张大娘哭喊着的嘴脸。她急忙上前,哭诉道:“这肯定是她犯懒私自请外面的厨子,曾公!您想想,一个刚好的傻子,怎么可能做出和江南名厨一样味道的汤来!”

怪不得昨天张大娘吵完之后便十分安分,他还以为是因为怕了曾全而偃旗息鼓,沈琢心想,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第12章 寿宴(七)

“这宴席都已经结束,你们围在我老头子面前讨说法,有意思吗?”曾公慢条斯理的问。

曾全垂眸看着郭阮:“若确有其事,那么就算郭阮对您大不敬,不仅拿不到寿宴的钱,也不能再挂着我曾家的姓。曾弟那几亩田,按例也应当收回。”

“汤是我做的,不信我可以再做一遍。”沈琢看了眼郭阮,“阮姨腿上有伤,是不是可以先让她起来?”

“对,我也能作证。”李修上前,“村长,阮姐真的没有私自找厨子。”

曾全还未出声,张大娘却先不干了,叫唤道:“不行!犯了错还要求这要求那的…要你做一遍倒是简单,只怕你都记住怎么做了!”

“诸位,诸位!都听我一句。”岑南朗声道,“这事儿说大不大,无非就是菜品并未出自郭氏之手,是也不是,曾村长?”

“没错。”

“那咱们这宴席有没有人说手艺不好?”“没有。”

“那这事就好办了。既然寿宴顺利,无论是否是郭氏做的,都不重要。她脚伤未愈,即使使了银子,那也是情理之中。”

曾全点头:“不错,是这个理。”

“那这就没什么好争辩的,曾公今日过寿,莫要为了这事情烦忧。”岑南说着便要上前扶起郭阮,却被裴长渊一把扯住袖子。

岑南心急,小声问道:“师弟,你做什么?”

“没看出来么?”“什么意思?”

裴长渊示意他不要关心则乱,负手而立:“你且听下去。”

“岑大人,是否是郭氏所为,的确不重要。但是否是曾郭氏所为,却很重要。”曾全解释道,“村里有个规矩,自家宴席,自家人都需参与。小弟早亡,这事自然落在郭氏头上。倘若她没有亲自动手,那么便是未尽孝道。即便小弟是老爷子捡来的,那也是告知了先祖入了族谱的,死也是我曾家人。不可能因为她而坏了规矩。”

“就是。”张大娘冷笑两声,“谁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的手艺好,咱们村才赏了个席面厨子的差事给他做。这算什么,这算过河拆桥!”

“我是阮姨的侄子,寄居曾叔和阮姨家这么久,也算是曾叔的亲人。那曾家的事我便勉强能代劳,不算假借他人之手。”沈琢直视曾全,“可以这么说吧?”

曾全思索片刻,方才点头道:“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你算什么东西,也能说代劳?”张大娘推了一下沈琢的肩膀,又神情激动的对曾全道,“村长,你可别在这护短啊!”

“那你说,该如何?”曾全反问。

张大娘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看向曾公道:“咱们村也挺看重厨艺的,要不然,让他做一次菜,让大家都来评评理。看看他的手艺配不配得上这百岁寿宴,要是配不上,这郭阮就是不敬长辈,怠慢宾客,坏了村里的规矩!”

“可这样……”曾全迟疑道。

“既然这是曾公的寿宴,那就全凭曾公做主。我们不必多费时间在此争辩,如何?”

“岑大人说得有理。”曾全转而对曾老爷子鞠躬作揖,“还请爷爷拿主意。”

曾公持着拐杖敲敲桌子腿:“让你们别搞这出,过去便过去,非要闹…还拉着我老头子跟你们闹,是嫌我活太长是吗?!”

“孙儿不是这个意思。”曾全头低得更下。

“罢了罢了。”曾老爷子挥挥手,让曾全起身到一旁去,又看着沈琢问,“他们提的,你可愿意?”

“愿意。”

“那就这么办,下午不是村里人自家吃吗?让这孩子掌厨,给大家伙尝尝。”曾老爷子拄拐起身,慢吞吞的往里走,“我就不去了,闹心。”

“孙儿知道了。”曾全将曾老爷子扶进屋。

张大娘脸上挂着隐隐的笑意,离开时走路都带着风。

全村人都不待见傻子,她就不信大家还会尝他做的菜,为他说话?真是笑话。

沈琢扶起郭阮,后者在寒风中跪了几刻钟,目光迷离,意识模糊,撑着一口气听到结果后,当场昏了过去。

“阮姨!”

有好心的村民伸手探了探郭阮的额头,发现烫得很,不由道:“赶紧回去吧,受了风寒正发热呢。”

“多谢大娘!”岑南说着便要去背,被沈琢拦住,“我来吧。”

人多眼杂,这两天的事一茬接一茬,若今日再让岑南在大庭广众之下背郭阮,指不定又要传出什么难听的话。

他好歹也算是亲侄子。

沈琢将郭阮放进屋内,岑南和裴长渊避嫌,便在堂屋里等着。

“你方才要是不拦着我,阮姐也不会跪这么久,也不会受风寒。”岑南低声懊恼道,眉目间尽是自责。

裴长渊将木炭稍烧红,又取了瓦罐壶放在架子上,添了些自己带的茶叶,随后才道:“他们对郭氏发难,本就不只是因为寿宴的事。”

“那是什么?”

“积怨已久,借机赶人。”

岑南皱眉:“阮姐在村子里待了十多年,怎么会突然就想赶人了?”

“可能是因为有了个好由头。”裴长渊话锋一转,“不过,我不明白,既然已经十多年,为什么还对他们一家有如此大的敌意?”

“其实也不是大家…张大娘和阮姐十多年前便结下了梁子。”

“什么梁子?”沈琢从屋内出来,正巧听到岑南的话,便追问道。

岑南先是问了郭阮如何,随后方才继续道:“我也是上任时,见张大娘隔三差五没事找事,方才多留了个心眼,打听到十多年前,原本是张火——也就是张大娘的男人先看上了阮姐,张火家看不上你阮姐,就没说亲。”

沈琢奇怪:“不是说同姓同宗,你们这…咱们这不讲究这个?”最初的时候,他曾跟着师父去各地掌席,大部分落后的地区都会有这种说法。

“但比起这个来,他们更看不起你阮姐带着一个傻子…咳咳,当然,我不是说你…”岑南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尴尬的笑了两声。

“没事。”沈琢不甚在意,他听完岑南说的话,大致猜到了些。想必是张火对阮姨还有些心思,不然张大娘也不会一直记恨着阮姨。

“沈大哥……”阿烟低头站在门外,将手里的药推门放在地上,随后掉头就跑。

“诶——”

岑南手疾眼快的抓住阿烟的篓子,沈琢随后跟来,哭笑不得:“你跑什么?”

“我…我没脸见你,沈大哥。”阿烟垂头道,“爹和娘做出那样的事,还对阮姨…我再没脸见你了。”

“你…你挨打了?”沈琢看着阿烟红肿的半边脸皱眉问道,“你爹娘打你了?”

阿烟捂着脸后退几步:“这药是治风寒的,一日一次,给阮姨煎了明日便能好。我我,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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