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番外(107)

作者:雾苏台 阅读记录

“微臣与沈琢的名字都是由师公所取,以松露玉为证,这是当年师公所卜的卦,郭阮也知道,故而为他取字为‘琢’。”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1】

一诺千金,立身如玉。

事已至此,沈琢的身份已经十分明确。宋宴抬眼看向李芸凤:“你还有何话要说?”

李芸凤面上不显,仍旧一幅波澜不惊的模样:“当年臣妇是做了糊涂事,但后宅主母能有几个手脚干净的?这种事拿朝堂上来说,不觉得丢了你们这些文臣的脸面么?”

“毕竟先皇遗诏在此,若不说清楚,只怕是让夫人您的女儿捡了便宜。”萧钰莞尔一笑,“十九年前你设计想害得江卓君一尸两命,不料她们早有准备,保下了孩子。你将沈琢交给家丁,命他处理,随后隐瞒江卓君身死的消息,圈起别院,诞下一女,记在江卓君名下。我说的对不对,夫人?”

“我为何要这么做,既然有遗诏,岂非很容易就被人拆穿?”

“因为这道遗诏是空名。师公取字‘琢’,但让师叔自己选择,他求了一道空遗诏,只为等来日赐婚时,师叔能亲手补上。若是无用,则可作废。”

在场人无不惊愕。先皇遗诏,照理来说只有定下之时,由宫人在御前颁布旨意,并不能独自打开,以免篡改。萧钰又是怎么看见的?

“你偷看遗诏?!”李芸凤抓住他话里的把柄,“这可是死罪。”

“不巧,十九年前我恰巧四岁,已经是能记事的年纪。我在师公膝下养了四年,他的东西我至少有七八分熟知。”不然他也不会记恨这么多年,孤身闯司天监,一步步筹划将所有的事情往亮出推出来。

宋宴扫清那些交头接耳的声音,问李芸凤道:“所以,江卓君之死,与你有关?”

一项项证据摆在面前,李芸凤没什么好辩驳的,她爽快承认:“是。”

“那些追杀沈琢的人,是你所派?”

“是。”

“毒杀陛下,也是你所嫁祸?”

“此事确实臣妇不知。我只想让他犯错入狱,毒害陛下是万万不敢的。那小徐不知是受了何人指使,竟要来污蔑臣妇。”李氏磕了个头,“若臣妇不忠不义,何至于使这样拙劣的手段,这不是葬送上官家和李家吗?”

萧钰听了这话,只冷哼一声。宋宴抬头看向李芸凤,似乎在琢磨这话的可信度。

不过若是要动手,也不至于算到当日他们会去山海楼。

他暂且搁置,又问:“上官祎是你的亲生女儿?”

问到这时,李芸凤下意识的往上官述那边偏,片刻后点头道:“是。”

众人哗然。上官祎原本可以是嫡女,为了结镇国公这位亲家,却硬生生记在了妾的名下,变成庶女。这要是被镇国公府知道了,非要闹到断绝往来的地步不可。说到镇国公府,大家这才想起来,今日霍家居然未来听审。

“那么,沈衔玉之死,与你有关吗?”宋宴接着问。

“臣妇当初的确是以沈道长身死的消息让江氏慌神,”李芸凤嘴角微扬,“但是,沈道长真正的行踪,臣妇不知,更遑论他的生死。”

“那花又作何解释?带走师公的家丁又从何来?”萧钰逼问。

“这花并不稀奇,也并非臣妇独有。至于家丁,昨日我父亲似乎都同各位解释了,只是部分梅花印的人,若是有剩下的带走沈道长,推到臣妇身上,那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衔玉卦,卦在人在,卦亡人亡。”萧钰今日是铁了心要钉死李家的罪,他沉着脸道,“观象台一众人亲眼见到当日师公进了李家之后,卦便碎了。”

宋宴垂眼,只见乳白似龟壳形状的玉表面布满裂痕,像是无声的昭示着它的主人已经玉石俱焚的消息。

“有什么同李某说便是。殿下,沈道长是老臣请来府中喝茶的,若要问责只管问老臣,何须为难老臣的女儿。”李相从屏风后绕至大堂,跪下解释道,“这天下之人无不敬仰沈道长。老臣听闻道长下山的消息,特意请来府中让道长指点一二。不过一个时辰,沈道长便走了。他出府时精神尚好。”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当年左邻右舍皆可作证。沈道长喜静,老臣又不忍心驳了百姓的请求,沈道长从小路离开时,老臣将百姓们安置在周围几间空屋子里头,不让道长发觉。”

李相说着,朝外头喊了一句:“带进来。”

随后几个百姓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最终都归结于一点——沈衔玉是活着出的相府。

萧钰像是被人猝然打了一拳,随后才反应过来李家怕是就等着他提这事,不然今日李芸凤也不会如此爽快的应下所有的事。

因为她知道,沈衔玉的事给她定不了罪。

他背后已湿了一片,冒着冷汗如同置身冰窖。萧钰看向沈琢,后者也同样蹙眉,似乎两人都没想过,李府不仅想好了对策,居然当年就找好了证人。

恰巧是太刚好了,似乎意识到多年后会有人拿沈衔玉说事。

李相看着萧钰的脸色,连带着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他慢悠悠道,一字一句撇清李府的关系:“当年道长,是活着出的相府。”

作者有话要说:

【1】出自诗经《淇澳》。

抱歉抱歉,这几天忙开学,忙汇报,可能会写的很慢。

第91章 沈衔玉案(一)

活着出相府, 意味着沈衔玉之死与他们无关,今日只江卓君一案。但这案子对于李家而言,只不过是失了脸面。

清官难断家务事。江卓君之死说到底是上官家后院起火, 根本治不了罪。

“萧大人以后做事, 还是要更严谨些,否则等出了错再发现,后悔也来不及。”李相不咸不淡的看向李芸凤,“你既做了错事,趁早赔罪以表歉意。当初爹教你的全忘了是吗?”

李芸凤顿了片刻,不甘不愿地朝向沈琢,只下巴尖微微往下低了一分:“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母亲, 可原本你父亲在放榜前就应下了这门亲事, 他纳你母亲,已算是违背诺言。你身上留着上官家的血,咱们也算是一家人, 上一辈的恩怨早已过去十九年, 莫要留在原地。”

这年头,谁家后院不沾点血。十九年前后院里的花早已不在,到底真正如何,谁也说不清。但大半朝臣都敬重的李家如今对一个庶子甚至说的上是平民的人低头,已算是极大的歉意。

满座目光全部投向沈琢,像是逼人开口。

沈琢一哂,就好像他必须原谅一样, 若不答应, 便是固执, 与朝臣作对。

“沈琢, 你是如何想的?”宋宴并未直接将此事盖棺定论,而是问了他一句。

“殿下,我只要一个结果,不是他们虚伪的歉意。”沈琢行礼,“不是说这种事很常见,上官夫人就能推卸责任。”

“你别不知好歹!”

“我就是不知好歹,否则也不会用性命邀夫人入局。”沈琢笑了一声,“沈衔玉到底是死是活,怎么死的,想必李家清清楚楚。十九年前的恩怨,十九年前李家到底隐瞒了什么,今日一并说清。”

“什么隐瞒?你好大的胆子!”李相气急,抓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惹得沈琢踉跄两步,随后站定,片刻膝盖处传来隐隐的痛意。

砚台滚在地上,里头的墨汁溅上他的衣摆,染成成片的灰黑色,格外显眼。

萧钰扶住沈琢,随后一字一句道:“莫要欺人太甚。江氏虽为妾,可也是沈衔玉的徒弟,不是你们能随意打骂的。”

“我已经很好声好气说话了,是他一味抓着不放。我们瞒了什么?证据呢?沈道长出李府时是活着的,你们还想怎样?!”李芸凤扫了两人一眼,若不是多年教养在身,她早已开口大骂。

没有证据,一切口说无凭。萧钰扫了一圈,只见大家都有偏向李家的趋势,若再没证据,这一回只怕是会让李家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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