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番外(17)

作者:雾苏台 阅读记录

门被用力的关上,差点拍到沈琢。

他连头都没转便知道后领处拎着的那只手是谁的:“多谢先生。”

裴长渊放手,见他待着不走,方才开口:“你没有立场去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我以前…只当他们对阿烟是小惩大诫。毕竟,没有哪个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的。”沈琢

“你刚想救她?”裴长渊轻笑道,“救得了一次救得了第二次吗?”

“什么意思?”

“别人的帮助永远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裴长渊话锋一转,“不回去?在别人家门口一直站着?”

“这就走。”沈琢垂眼,哭喊和咒骂不绝于耳。

裴长渊转身:“早些回去,一直站在这也无办法…你…”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裴长渊猛然回头,只见门被沈琢一脚踹开:“先生说的不错,我不可能永远救她,也并无资格去插手别人的家事。”

“但我还是想把她拉出来。”

沈琢冲进屋内,张大娘和阿烟爹见他突然出现,都愣住了,手上动作不由地停下。沈琢见状,推开阿烟爹拉起地上的阿烟,撒腿就跑。

屋内人反应过来,骂道:“狗娘的,你给我站住!小贱蹄子!你今日敢跟他走,就别回来了!”

“来人呐来人呐!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阿烟爹被门槛绊了一下,发觉两个人已到门口,他抄过张大娘手上的棍子抡了出去。那入小臂粗的木棍在空中盘旋几下,随后径直朝沈琢砸来。

沈琢伸手将门拉上,那木棍砸得木门发颤,随后反弹出去,给来不及停下的阿烟爹当头一棒。

娘的——!他今日不打死这两个贱人,他就不是男人!

阿烟爹从地上爬起,揉了揉发红的额角,正欲踹门,门又被拉开,他一脚踢了个空,失去重心又扑倒在地。

“沈琢!找死!”

“谁找死呢?”

他痛苦的**了几声,随后撑起身体抬头望,便看见裴长渊和岑南站在面前。

岑南负手,微微俯身:“谁找死?”

张大娘停在原地,嗤笑一声:“岑大人,怎么寡妇家的事哪都有你?”

“寡妇家?”岑南还未出声,裴长渊先开口,末了还把目光放在张大娘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张大娘咬牙切齿:“我一乡野妇人,扯不过你们这群黑心读书的玩意!你们拐走我女儿,还有天理吗?!一个县令,一个教书先生,不帮我,却反过来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我只是刚巧路过,碰见这一幕,这还未做什么,怎么就给本官扣这么大一顶帽子?”岑南摆摆手,无奈道。

“阿烟犯了点错,正教她呢!这姓沈的冲进来拉走我女儿不说,还推倒了阿烟他爹。”

沈琢将阿烟遮在身后,冷声道:“到底是教还是打,你自己心里有数。”

“怎么就不行了?我自己女儿还打不得了?!犯错了就该挨罚!官府也管不着我!”

“成治一年,摄政王便重修了大梁律法。其中有一条,便是‘父母忿怒,至子孙伤者,若轻则拘押半月,若重则半年,殴杀者四岁刑,以兵刃杀之五岁刑’【1】。”岑南拉过阿烟,看着她手上的红痕,“你说官府管不管得着?”

“我听不懂,你也别给我扯什么拘押啊半年什么的!以前我打的时候你们怎么没出来呢?”阿烟爹恍然大悟,“哦,原来岑大人是想替郭阮护侄子呢?”

“那贱人也就会勾引男人这一套了!”张大娘嗤之以鼻,“下贱手段,哄得全村人都围着她一个寡妇转!”

“别寡妇贱人的一天到晚挂在嘴边。”沈琢上前,“还当我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吗?”

“啐——!嘴长在我身上,我想骂就骂了,别以为你寻到份好差事就可以在我这耀武扬威!”张大娘上前一把揪住阿烟的耳朵,“小贱蹄子给我进来!”

岑南想上前,不料却被张大娘肥胖的身躯撞到一旁,非但如此,还有恃无恐道:“你们就知道唬我,有本事让他们直接抓我进大牢…一群男人替你出头,你真是出息了啊!”

沈琢握住张大娘的手腕,对着被拖的阿烟问道:“你还想回去?”

阿烟看着沈琢,眼角又留下了泪水。她哭了很久,如今已说不出话来。

张大娘撸起袖子:“好啊,你要是敢跟他们走,就一辈子也别回来了!也别当你还有爹娘!”

阿烟身子微颤,随后慢慢挣开了沈琢拉住他的手:“是我犯了错,沈大哥,对不起。”

“听到没?要你在这多管闲事?!”阿烟爹看了众人一眼,随后敷衍道,“岑大人,我们的家事不牢你们费心了!慢走不送。”

门再度被狠狠地关上,只不过铜锁已松,门板晃动轻轻地开了一个缝,待张氏一家三口进屋后,院子里再没什么东西。

裴长渊挑眉,看着愣在原地的沈琢道:“我说了让你别白费力气,这几千年来父母教训子女的例子多得是,律法也难断定其中的界限。”

“再说,”众人皆看着那道未关紧却无人敢往前一步的院门,岑南叹了口气,“是那丫头自己要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1】参考《魏书》卷一百一十一志第十六《刑罚七(四)》:“祖父母、父母忿怒,以兵刃杀子孙者五岁刑,殴杀者四岁刑,若心有爱憎而故杀者,各加一等。”有改变。

我虚了,不该心血来潮说还有(哭了)需要小天使们夸夸才能好(抹泪.jpg)

第19章 西梁口(二)

阿烟自己不肯跟他走,沈琢不怪她,这是她的选择。张大娘和阿烟爹是她的唯二的两个亲人,即使遭受打骂,这么多年的亲情也不是说能割舍就能割舍的,更何况她才十二岁。

更何况是如今这个年代。

不过,总是得让张家收敛些,阿烟的日子才会好过。沈琢敛色,抓住话语追问:“律法…你刚不是说,什么殴打…”

“害,傻小沈,我那就是吓唬吓唬他们。你没听阿烟爹说嘛,近年来都从未出现过殴打自己孩子去官府的。”岑南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你是为阿烟好,这条律法发行不足三年,远未达到全大梁普及的地步。再者,是得要阿烟肯告官,方才能出手管。”

裴长渊背过手去,“救也救了,事情也掺和完了,是否可以回去?”

虽说多管闲事,沈琢却并不后悔。反正他在阿烟爹娘这已经是极致讨嫌的角色,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他俩对他的看法,倒不如给阿烟搏一把。

至于不领情,那便不是他的事,只是沈琢仍为阿烟惋惜。

“行了,咱们走吧。也不会真出什么事。”岑南摆摆手,“孩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打也只是教训一会儿。”

沈琢点头,几人往回走,身边还跟着两个官差。他刚居然没发现,岑南来是穿着官服的:“岑大人来村子有事?”

“啊,都快给忘了。你午间不是和我说肯去西梁口,我回去后和大家商量了下,大家都毫无异议,我便马不停蹄的赶来告知你。正去你家路上,便被长渊叫住了,然后就碰上你们这一出。”岑南看着郭阮在院子里忙活的身影,嘴角上扬,“此次前来便是要同你阮姨说这件事。”

“……”我看你就是想来看阮姨吧。

沈琢无意戳穿,进院子里喊道:“阮姨,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晚?不是说午厨么?这都吃晚饭了。”郭阮转身,就看见岑南站在身后,看着他这身衣服,又见两个护送的官差,心中一个咯噔,试探道:“岑大人,可是有事?”

岑南和郭阮在中堂商量,时不时传来几句。沈琢则在屋子里做他今日的功课,虽说如今已能老老实实待在桌前半个时辰,可字和裴长渊的对比起来,却仍旧是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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