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发家致富+番外(58)

作者:雾苏台 阅读记录

或许是他对霍遥的心思不再清白,自己有了些许的期待。

“我知道了。”他听到自己说。

“当日你和长渊说完那些话,他郁郁寡欢了许久。你是他收的第一个学生,不管他是谁,他都是你的老师。”岑南说着叹了口气,“我当年也有一位老师,因为一时的政见不和跟他怄气,至今都没再见面。长渊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一次。”

沈琢蹲在地上,好久没动。见他有所动容,岑南嘴上继续说道:“他十三岁时中毒断了一次经脉,再不能习武,还落下了旧疾。这些日子同别人交手催动内力,又在仁义寨添了新伤,经脉再一次受损。”

“岑大人,”沈琢起身,忽而走向一旁,“这是先…霍大人的东西,他明日离开的话,今日还是及时带走比较好。”

岑南一口老血吊在嗓子眼差点没吐出来,他说了这么多怎么面前人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缓了口气,无奈道:“小沈,你是真铁石心肠。”

他将箱子里重要的东西收拾好,也再没力气对沈琢说什么别的。片刻后,两人沉默着踏出屋子,沈琢站在院子里环视一圈,露出些留恋之意。

“你这是不回来了吗?”

“不住村子里了,住下去也是受委屈。”

厨房的腌菜坛子用绳网提着,院落里的东西都收进小屋子。沈琢看着这里,仿佛又看见了他同霍遥一齐坐在油灯下看书,雪天的墨竹伞、院子里的春联、夜晚的雪里晴和板车上嬉闹的背影,一切景象历历在目,记忆如同洪流一般朝他奔袭而来,一瞬间又化作浮影消散。

住在这里才半年,他已经生了不舍之情。

“走吧。”沈琢轻轻将门带上,提起地上的东西同岑南朝村口走去。

路上渐渐人多了起来,有好奇的问他去做什么,沈琢解释一番,众人只觉得唏嘘,同时又有些可惜。以前那般不喜欢外人排斥郭阮一家,如今一走倒还真有点不自在起来。

“那你们以后记得回来看看乡亲们!”

“自然。”沈琢寒暄了几句,朝众人道别,正回头时,面前忽然扑出来一个硕大的身影,扑腾一声在他跟前跪下。

那人蓬头垢面,头发散乱,一身粗布麻衣似乎几日未换,隐隐约约有异味飘散。

“你这是做什么?”岑南被吓了一跳,定眼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张大娘。

张大娘不复之前的跋扈模样,哭诉道:“大人!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的不对,我尖酸刻薄,我蛮横嫉妒!可我弟弟是冤枉的啊!他定是被那赵大人蒙骗的,岑大人,你要为他做主啊!”

“张大娘,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县令,这些事我没权利干涉。”岑南道,“再说,是不是冤枉的,朝廷自会查清,你在这求我也没用啊。”

张大娘听完,愣了一瞬间后,跪着挪向前企图抓住沈琢的一角,被后者轻轻避开。

“你做什么?”

“我,我以前针对你,针对郭寡妇是我的不对。我知道这次查的人是你家先生,你帮我求求情,算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了!我家就这一个独苗,父母也不在了,我弟弟他年幼无知,被人诓骗你去同你先生说一说。”

张大娘说着便要磕起头来,被沈琢一把拦住,周围人如同看戏般围了过来,见张大娘这么大年纪跪在着,目光里带着些不忍心。

沈琢看了眼,随即蹲下来道:“张大娘,没必要。”

“以前是我猪狗不如!我就是个没读过书的乡野妇人,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咱们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相互之间帮帮忙,你也不忍心看我家就这么给毁了吧?我知道,我知道你心善,你帮我去同你家先生说一说。”

“既是他查的事,你应该找他。”

“我找了,但我不知道霍大人他在哪。”

“霍大人?此事并未有别人知道,长渊对外一直是以裴姓自居,你是从何得知长渊是霍大人?”岑南狐疑道,“看来张渠和你说了不少。”

张大娘语噎,随即假装没听见这句话,徒自道:“看在这么些年的情分上,帮帮我吧。”

沈琢轻笑一声,缓缓道:“情分?张大娘,你我之前有情分二字可言吗?”

“你,我好歹也算是你的长辈…是不是要银子?我,我有银子,我给你,都给你!”张大娘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袱,被沈琢一挡,里面的银子瞬间滚落在地。

“张大娘,你这钱是忘记怎么来的了吗?你今日朝我问张渠,可算着日子,阿烟才是那个失踪了半个月的人,你却只顾着自己的亲弟弟,却忘了自己的亲女儿。”

不待张大娘说话,沈琢继续道:“年幼无知?张渠三十多岁,在郦山上下命令放火杀人时,他年幼无知吗?”

“那,那是他被诓骗!对,下命令的是赵大人,他有什么办法,他只能听从。”

“你倒是撇得清,今日乡亲们都在,你若是不觉得丢人我和岑大人就好好同你掰扯,也好让大家听听你张家是什么德行。”沈琢垂眸,“张大娘,我曾说过让你积点德,是你自己不听。”

第52章 霍遥(五)

张大娘被他的语气唬住了, 随后反应过来恶狠狠道:“你就是不想帮忙!说什么别的东西!”

“张大娘,他们犯的可是谋逆之罪,可不是你一句被诓骗就能撇清的。”岑南好声提醒道。

“我, 我不管。若是你们不肯帮, 那我便一直跪在这!叫人看看你们得势的嘴脸有多丑恶!”张大娘索性破罐子破摔,跪坐在地上,一副无赖的模样。她就不信这两人能任人非议。

岑南头疼,刚要伸出手去,便被沈琢拦住。沈琢起身道:“这事不是我们说了算,你再怎么泼皮打滚都是一样的结果。你若想跪,便继续跪着。”

两人说着便要走,张大娘见状, 连忙上前拦住去路, 苦苦哀求道:“沈,沈琢,以前是我错了, 你就原谅我吧, 我张家真不能绝后啊,求你了求你了!”

“你怎么就听不清人话呢?这事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绝后?你把阿烟当什么了?你的摇钱树,亦或是张渠达到目的的工具?”沈琢面无表情,“一句‘错了’便能把以前你做的的事都抹干净,我不接受,你好自为之。”

不等张大娘再次拦路,沈琢绕到一边跟岑南离开。张大娘瘫在原地, 无助的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不是我说, 那都是你自己做的孽!人不帮你也是应该的。”

“张大娘, 你还是收拾收拾去见你弟弟最后一面吧。听说这回可是大罪, 没株连九族就不错啦!”

“我就不信了,我软磨硬泡他还能不答应!”张大娘踉跄着起身,却因为双膝跪麻了身姿有些左右摇颤。

“张大娘,你走错啦,小沈不住村子里了!他家没人!”

张大娘左右看了眼:“那他现在住哪?我找他去!”

“不知道,人也没说啊。”

众人见没什么热闹看,便都散开去干自己的活,只剩下张大娘待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茫然的看着两人离去时的方向。

沈琢和岑南回了城里,来福客栈一大清早便热闹了起来,正门前人来人往,都挤不进去。

两人在偏门站住,岑南扔不死心的问一句:“当真不随我回府衙看看?”

“岑大人,今日我同开泰钱庄的老板商量了件事,”沈琢打断他的话,

郑重请求道,“若岑大人回府衙,还请多多照应。”

岑南看着他,良久方才点头道:“好,我自会多留意,你保重。”

他叹了一口气,见沈琢进去方才离开。裴念本是戍边的将军,此番事出紧急才拿着皇令暂离几日,事情处理完了便赶了回去。府衙内一时之间又只剩下他们几个。裴念怕霍遥出什么意外,留了一小队人马下来,这么一看倒也比平常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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